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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愛從荒草去,無語問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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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澍悄悄地出院了。

當天,他就來到墓園。

工作人員將他帶到一個小小的石碑前,碑上沒有照片,只有歐陽囡囡四個大字,以及下面一排生卒年月小字。墓碑周圍鋪滿白色的馬蹄蓮和白菊花。

歐陽澍慢慢蹲下,將一束嬌黃的太陽花放在碑前,用手輕輕撫摸著碑上的幾個字。他的動作如此輕柔,像撫摸輕紗一般。

只聽他輕聲說道: “孩子,到了天堂你就再也不會生病了,你會慢慢長大,你會開心快樂地生活了。”

想到幾個月大的可愛的小生命,就這樣消失了,歐陽澍鼻子一酸,淚水滑下了他的面頰。

這一生,他經歷過兩次生離死別,一次是在美國,一次是在這裡。每一次都讓他銘心刻骨、痛徹心扉。

悲傷讓病體難以支撐,他搖晃了一下就歪倒在地上。司機趙恩和走過來想攙他,他搖了搖手,繼續撫摸著冰冷的石碑,神情無限溫柔,彷彿女兒就在眼前。

“孩子,我曾經想過千遍萬遍你長大後的樣子,你要學做很多事,爸爸也要為你做很多事,……唯獨沒想到你會這麼小就離我們而去,你小小的心兒還不知道、也體會不了這對爸爸的打擊傷害有多麼嚴重!”

趙恩和見歐陽澍淚流滿面、絮絮叨叨、越說越痛,只好將他攙扶著站起來:“歐陽,孩子走了,你病還沒好利索呢,跟我回家吧。”

歐陽澍迷迷糊糊被趙恩和扶上車,回到了他在青浦的家。

他歪倒在沙發上,渾身無力。

“別走了,陪我喝一杯吧。‘軍馬場’在酒窖。”

“好!”

趙恩和去地窖將他去年回內蒙時從軍馬場灌的65度散裝白酒拿出來,用茶杯給兩人分別倒上。

兩個男人沉默著,接連喝了幾杯。

“恩和,還記得我寫的輓聯麼?就是你姐姐出殯那天我寫的,放在她墳頭了。”

“我記不住。”趙恩和仰頭又喝進去一杯。他不記得的事情太多了,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和歐陽澍一起喝烈酒,不記得有多少次因打架被歐陽澍從派出所保出來,不記得媳婦已經離開他多久了,甚至連兒子的聲音都記不準了。

歐陽澍的舌頭也有些大了:“我記得,當時倉促,仿古人典故寫的,”他用手指敲擊著沙發桌:“‘秦簫韻斷江南冷,寶琴聲決塞北寒’。秦簫對寶琴,江南對塞北。你知道為啥寫秦簫麼?就是秦始皇的女兒,吹簫引鳳,公主招來了駙馬啊,最後成了,成親了。可你姐姐不跟我成親,她不信我呀!”

趙恩和的酒量比歐陽澍的大,且他也特別愛喝這種高度酒。他對琴簫不感興趣,今天難得可以喝個痛快,他不答腔,只喝酒。

歐陽澍已經喝過量了,聲音嘶啞,語無倫次:“你姐姐吉娜,吉娜是誰?吉娜是我的妻子,她是我的妻子啊!我就是要用懷念妻子的話緬懷她,我就是要娶她做老婆,誰也攔不住。我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娶她,我怕啥,我啥都不怕。艾滋病算個啥呀,算個啥!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個病嗎,有病咱就治啊,怕啥?可是吉娜,吉娜她害怕了,她一害怕,她就跳下去了。她怎麼能那麼忍心!你說,你說,你說她怎麼能拋下我?她和囡囡一樣,她們都拋下了我。吉娜,吉娜她太狠心了!”說到最後,他用手捂上了眼睛。

趙恩和將酒杯一墩,指著歐陽澍叫到“胡說!吉娜是太陽底下最善良的女子,是你,是你害了她,是你沒有保護好她。你不是個男人!”

趙恩和的手指幾乎捅到歐陽澍的頭。

歐陽澍撥開他的手指,狠狠地盯著趙恩和:“你說誰?你說誰害了她?我會保護她的,我沒有害她!我沒有!你什麼都不懂,你什麼都不懂!”

趙恩和的手指重新指上歐陽澍的頭:“是你,就是你,你把吉娜帶走了,你把吉娜害死了!你還我的姐姐!”

歐陽澍起身撲上去揪住了趙恩和,就像以前一樣。趙恩和將他一掄就摔在了地上,也和以前一樣。歐陽澍掙扎著站起來,用拳頭擊向趙恩和的眼睛,趙恩和暈乎乎地沒有躲開,卻也抓住了歐陽澍的手臂,又來了一個過背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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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回合下來,杯子碎了,酒灑了,客廳裡一片狼藉。

打是打不過的,酒也喝不過。歐陽澍踉蹌著奔向臥室,他太需要床了,因為每次醉酒後,他都會做同樣的夢,夢裡有他的初戀---趙吉娜。

第一次見到吉娜是上小學三年級,她從內蒙來,住在外婆家。黑黑的皮膚,大大的眼睛,聲音洪亮,愛憎分明。小學階段,她和歐陽澍經常打架,互相給對方身上留下了疤痕。

高中他們進入同一個班級。吉娜變化很大,皮膚粉白通透,聲音清朗婉轉,還經常會臉紅害羞。於是,春天,他們戀愛了。

有愛情滋潤的日子過得特別快,他們要考大學了。兩人商量著要考同一所大學,一個搞寫作,一個當翻譯,做一對神仙眷屬。

高考前一天,吉娜被車撞了。 看到吉娜頭上、手臂、腿上都是繃帶,滲著殷紅,歐陽澍第一次感覺到心痛,彷彿心臟被生拉硬拽般的疼痛。一個月後,除了略帶點疤痕,外傷都好了。只是沒想到複查時發現血液中的HIV(艾滋病病毒)呈陽性。

歐陽俊生得知歐陽澍沒參加高考很生氣,從香港趕回來。歐陽澍帶吉娜見了家長,金蕙蘭很喜歡吉娜,把她當成了兒媳婦。

歐陽澍將吉娜的遭遇告訴了歐陽俊生,同時表態這輩子非她不娶。歐陽俊生拗不過兒子,只好建議他們去美國治療,儘量延長生存期。

趙吉娜到美國接受了抗病毒治療。一個多月後,吉娜得知艾滋病是不可能痊癒的,最長還能活10年,她崩潰了。她讓歐陽澍離開,歐陽澍咬破自己的手指,希望和她一樣也感染上艾滋病毒。吉娜被迫從醫院大樓窗戶跳了下去,只留下了一句話:“我活還是我死,都只為你。”

歐陽澍沒能和趙吉娜一起走,歐陽俊生和金蕙蘭將吉娜的骨灰和他一起帶回了國。休養了將近一個月,歐陽澍才漸漸冷靜下來,將吉娜的骨灰送回內蒙她父母的家。

吉娜的爸爸媽媽捧著骨灰盒哭了。

吉娜的弟弟趙恩和說:“是你害了她,是你沒有保護好她 ,你不是個男人!”

就在他家的場院裡,趙恩和把歐陽澍摔得七葷八素,毫無還手之力。在他終於爬不起來的時候,趙恩和將他扛進了屋。

吉娜的媽媽投溼了毛巾為歐陽澍擦掉滿臉滿身的土,清洗了傷口。

吉娜的爸爸遞過來一大杯酒,示意他喝下去。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喝這麼烈的酒,入喉便一路灼燒,一直燙到胃裡。恍惚中,他甚至開心地覺得是不是吉娜的爸爸送給他一杯毒酒,好讓他去陪伴吉娜。

從此,每年他都會去內蒙,到吉娜的墳上看看,走的時候就帶走一桶‘軍馬場’的酒。後來,他將吉娜的弟弟趙恩和一家帶到上海,培養趙恩和成了公司的司機。

每次酒醉夢醒前後,歐陽澍的耳中總是響著一個聲音:“我活還是我死,都只為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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