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驍覺得這次考核應該會挺難的，所以在候機室觀察了一圈，等順利登上飛機以後他就一直在想著各種各樣的事情。
比如飛機失事該怎麼辦。
比如落在海上該怎麼辦。
比如考核會不會直接把他們丟在荒島上……
——總之他想的其實都是飛機被迫降落以後，然後來自更廣闊一點的地方，安排的更精巧一點的危險。
所以在他發現考核極有可能是在飛機上進行的時候，他也就下意識的往複雜的方向去思考了。
可結果……
“就這？”
從廁所出來的李驍很容易就看到了推出飲料車的地方擺著一個刻畫著鬼臉的小木雕，然後雷達上顯示這個木雕就是一個紅點——他在這個時候就覺得，這次考核是不是太簡單了？
他帶著這樣的想法直接把那個木雕給拿了起來。
之後這木雕竟然完全沒有活動的跡象，李驍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甚至在木雕的底部發現了一個開關。
開關的兩側還貼心的標記了開啟和關閉的字眼。
現在開關是開啟狀態。
李驍把開關推上之後，他就發現雷達上原本顯示紅點的人身上的紅點就都消失了。
所以說…
——就這？
這所謂的考核甚至不如李驍自己一個人在鷺島找異靈的時候無意中找到的那些異靈。
雖然都是普通級，但是這個不會說話，不會行動，甚至連作用也莫名其妙的東西還不如那些個會動，甚至會騙人的呢。
不過這樣倒是也讓李驍稍微安心了一點。
因為這個異靈看起來完全沒有危險，所以就算他和芬格的考核真的失敗了，估計到最後這飛機也會平安的飛到目的地。
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個時候考核估計就失敗了——而且也不知道阿瓦隆公司管不管把人從西伯利亞送回去。
李驍就帶著這樣的想法回到了座位上，直接把手裡的木雕塞給了卡特琳。
卡特琳從李驍的手裡把木雕接了過去。
她先是確認了一下這個是什麼異靈，然後她看到開關已經關上了的時候，就對著李驍歪了歪頭，臉上依舊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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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快啊。”
“也沒有讓我慢點的條件啊。”
卡特琳和李驍這麼說著，華戀看到了卡特琳手裡的雕像，這會兒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唯一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的芬格這會兒聽著卡特琳和李驍的對話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那個，覺得李驍是卡特琳在外邊養的小白臉，然後給他走後門了的猜測，所以這會兒臉上那不屑的神情就更明顯了一點。
他又一次開始想著等自己成為了公司的高層以後就把卡特琳和李驍開除，甚至要讓他們兩個跪著求自己的事情了。
然後…
“不好意思，你沒能通過考核。”
在下了飛機的第一時間，芬格的幻想就被西伯利亞的冷風給吹散了。
“哈？為什麼……而且就我一個人沒透過，那他呢？他又做了什麼！？”
之前一直都不太敢對卡特琳大聲說話的芬格這會兒也終於忍不住了。
不過卡特琳也沒和他解釋，依舊還是原本的那副樣子。
“我沒義務給你解釋，現在的你也沒許可權知道這些事情。”
她只是冷冰冰的給出了這樣的回應，隨後看了華戀一眼，示意‘這邊交給你了’，然後她也就拉著李驍走遠了。
而華戀也在芬格打算伸出手去抓住卡特琳的時候，擋在了他的面前。
這會兒的她依舊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芬格，你的確沒通過考核，甚至在飛機上的時候你還被精神系異靈給控制了，甚至你就連李驍中途去把異靈的問題給解決了都沒能察覺到——”
她的語氣也依舊是那個略微弱氣的語氣，聲音也比較柔軟，可她說出的話卻不怎麼柔軟了。
“——雖然我也不清楚你是怎麼在新人培訓機構拿到最高分的，但毫無疑問，你在這方面完全沒有天賦，甚至可以說你是我見過的新人裡素質最差的一個。”
“各方面都很差呢。”
聽到華戀這麼說，芬格整個人都傻了。
“不對……你們在之前也沒告訴我考核開始了啊——而且也沒說這次要面對的是精神系的異靈，更是沒讓我看到對方的樣子，也沒讓我知道對方的能力，也沒給我任何的武裝啊……”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通過考核——這也太難了吧！”
“而且那個李驍……對，肯定是剛剛那個女人給他走後門了！提前把考題透露給了他，還偷偷給了他武裝，否則他一個普通人……”
芬格越說越大聲，不過在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卻被華戀一拳打在了肚子上，讓他直接停止了無能狂怒，慢慢跪在了地上。
“稍微冷靜一點了嘛。”
華戀笑著把話說了下去。
“首先考核是我安排的，卡特琳在此之前也不知道這一次用來測試的異靈是什麼，所以根本不可能給李驍開後門——其次你覺得在正常工作的時候，會有人告訴你異靈要來了，然後把詳細的資料提供給你，隨後你只要拿著針對性的武裝上去把異靈所帶來的問題解除就可以了嗎？”
“那種事情不是誰都能做到嘛~”
“就算培訓一隻小狗，可能它都能做到這種事情哦。”
“那樣的話還要我們幹什麼？”
聽到華戀這樣說，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被華戀打了的一拳還沒恢復過來，還是有點沒臉見人了，總之芬格這會兒就跪在地上捂著肚子，低著頭，完全不反駁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華戀也看到公司那邊負責把芬格送回去的人已經過來了，所以這會兒她也就轉過身去，打算去李驍和卡特琳那邊了。
在臨走之前她還給芬格留下了這樣一番話。
“別小看了這份賭上性命的工作啊。”
“不知道能力，不知道形態，對如何應對的方式完全沒有頭緒……人類是敵人，野獸是敵人，乃至同伴和空氣都可能是敵人。”
“睜開眼睛，全世界都是你的敵人，閉上眼睛，那麼連你自己都可能是敵人。”
“——這就是阿瓦隆異靈管理公司的員工所需要做到的基礎。”
“如果連這都做不到的話，還是儘早放棄吧。”
……
卡特琳拉著李驍走到了稍遠一點的位置，但李驍的目光還是放在華戀和芬格那邊。
對於華戀教訓芬格，李驍只能看到個大概，甚至連他倆在說什麼都聽不太清楚。
但李驍還是在看那邊。
“是覺得一路上一直嘲諷自己的人被教訓了所以感到開心了嗎？”
卡特琳注意到了李驍的行為，這會兒也就開口了。
而李驍則是搖了搖頭。
“一個拿著心愛的玩具來找你顯擺的小孩發現你對他奉為至寶的玩具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時候自然會生氣，而且因為是小孩所以也自然會傾盡所能的做出一些報復性的行為——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個成年人的身上，在他真正開始作惡之前我只會覺得他幼稚，並不會感到太憤怒。”
至於一直看著那邊的原因…
李驍並不會給卡特琳解釋。
因為他不是在看芬格。
他是在看華戀。
這個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容，聲音比較柔弱，感覺就好像散發著如同蜜糖一般氣息的美麗女人現在非常強烈的吸引著李驍的目光。
畢竟…
飛機上的考核用異靈解決了，但她的身上卻還是閃爍著那個甚至比普通異靈要更閃耀一點的紅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