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用金蘋果所做出來的試劑嗎”
密會的實驗室裡，一些精密的儀器正處於啟動狀態，閃著濛濛微光。
伴隨著輕微的卡察聲，一排圓柱形試劑瓶注入進了等量的金黃液體，然後被固定在一個架子上。
季言的目光在那一排試劑上掃過。
隨手從其中取出一根，放在自己的眼前細細打量。
將其微微搖晃，金黃色的液體也隨之緩緩旋轉。
在實驗室白色的無影燈照耀下，折射出一縷縷浮動的璀璨光線，
“你要不要試試效果如何？”
索菲亞此時身著白色的便攜長袍，形似前世所見的白色實驗室外套。
或許是因為傾斜角度的原因，季言很輕易便能看見她胸前的銘牌。
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他帶有一絲懷疑的神色望向面前的索菲亞。
“你用這種目光看著我做什麼？”
索菲亞看他那副樣子，很輕易便知道腦袋裡想著什麼。
她有些沒好氣的說到：“怎麼，是害怕我在其中做手腳嗎？”
季言再度看了看手中金黃的試劑，感知裡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雖然索菲亞之前那副一看到尹芙被自己吸引目光的模樣，就有種想砍了自己的感覺。
但是在這個上面她應該不會誆騙自己。
作為對密會成員專業上的信任還是要有的。
季言將試劑開啟，一股奇異的香味頓時飄散了出來。
索菲亞目光微凝，她將一個本子拿了出來，眼神有些期待地看著他，提筆準備進行記錄。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見季言只取出一滴試劑，然後送到了自己腳下的陰影處。
黑色的觸手伸了出來，在季言的手指上輕輕一卷，將液體吸吮了進去。
“如何？”
待片刻過後，季言輕聲詢問著影子。
‘好吃，好溫暖的力量啊……’
從影子處傳過來如此的情緒，讓他放下心來。
但不知道是不是季言的錯覺，他感覺此刻的影子似乎靈動了許多。
他察覺到了前方的一片怒氣，帶有歉意地對索菲亞笑道。
“我只是想讓它提升一點靈智，你要相信我，真的沒有什麼其它的意思。”
深呼吸，深呼吸。
被氣得頭暈是正常的。
索菲亞努力抑制住胸前的起伏，讓自己的呼吸歸於常態。
但她望向季言的眼神還是帶有一絲幽怨。
“既然已經確定了安全，那麼也該放心了吧。”
季言聽出了她的催促之意，也沒再進行測試。
將試劑一口飲下，只覺一股難以想象的暖意從口中進入了小腹，隨後向著四肢擴散。
索菲亞緊緊地觀察著他，隨時準備出手以防萬一。
雖然已經確定了安全性，但是試劑的作用能有多大，仍舊是不確定的未知數。
不過據她計算，一瓶試劑對於季言這種神秘因子含量處於0.4的術士，效果自然是極其強烈的。
到時候連跨三層不成問題。
而且他精神層面的天賦也會得到進一步的增長。
比如靈感能察覺到更多的東西，以及感知神秘因子更加的輕鬆。
效用堪比傳說中的靈魂覺醒。
真不知道他是哪裡找到的金蘋果。
索菲亞身體輕輕依託在稜角分明的實驗桌上，眼神之中帶著一抹疲憊。
雖然熬夜對於術士來說已經不算什麼大事。
但是索菲亞的那股研究的勁上來了，一刻都不帶停歇，精神時時刻刻都處於高度集中。
心神操勞之下，難免會有一絲疲憊。
很快她就看著季言身上的氣息勐然漲了一截。
顯然因子含量是從0.4提升到了0.5的層次。
索菲亞感知著晉升時那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目光陷入了沉思。
季言的身上有著什麼奇怪的秘密，這件事情她其實從見到他的時候，就隱隱有所察覺。
畢竟一個中階術士面對快到輝月層次的威壓，還能面不改色。
這簡直就是在光明正大地說自己身上有著什麼秘密，讓人快來調查他。
而之後索菲亞在心中嘗試升起一絲殺意，打算對季言出手的時候，總感覺會放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所以她在後來面對金蘋果這種傳聞中的物品之時，也沒有動什麼獨佔的心思。
比起面前的利益，索菲亞更相信自己的預感。
靜靜地看著季言的氣息緩緩爬升，就在她以為還要繼續漲到下一個階段的時候，爬升就直接停止了。
索菲亞微微皺起了秀眉。
這跟自己計算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季言睜開了眼睛，有些滿意地自視自身。
竟然直接讓自己跨越了一個階段，而且身體沒有受到什麼損傷，可喜可賀啊。
金蘋果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他看著桌子上剩餘的試劑，正打算再飲下一瓶之時。
卻被索菲亞直接阻止。
“浪費也不是你這麼浪費的，你的身體已經產生了耐藥性，再喝也沒有用的。”
聞言季言微微有些失望，但隨後索菲亞的詢問緊接而來。
“你飲下試劑之後有什麼感覺嗎？”
“就感覺身體有一點溫暖。”季言回憶著說道。
“就這麼一個感覺？然後就沒有了嗎？”
索菲亞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感覺不對吧……
“那麼精神上的呢？”
“精神是否感覺得到了增強，靈感是否感覺變得敏銳，還有對於神秘因子的親和度……”
面對索菲亞的一連串問題，季言仔細回想了一下。
當時處了身體上的一些感覺以外，就的確是沒有什麼其它的感覺。
她所說的一個都沒有出現過，依舊還是老樣子。
聽見季言的回答，索菲亞目光裡浮現一抹不可思議。
她的嘴中喃喃說道：“這不可能啊，這跟記載的完全不同，難道是我自己出錯了嗎？”
“哪怕是我這種等級的人，也會有明顯的感覺才對。”
她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然後拿出一卷卷羊皮進行翻閱。
在查閱了一番之後，又將試劑拿出一瓶，取出一滴進行嘗試。
感受著自己的精神隱隱增強，她很確信這些試劑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真是怪事。”
“為什麼你會沒有感覺呢？總不可能是金蘋果對你的靈魂已經沒有任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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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需要靈魂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才行啊……”
索菲亞喃喃低語，眼神似乎逐漸變得有些瘋狂起來。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看向季言帶有一絲火熱。
或許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索菲亞的面色開始變得十分凝重，但眼底的火熱不曾褪去。
隨即拉住季言的手腕便向著一處地方走去。
“我現在帶你去進行靈魂強度的測試。”
“我懷疑你極有可能是某位存在的轉世。”
季言聽見索菲亞的話，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前世原來這麼厲害。
回想一下，前世自己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去加班的路上。
要是自己前世如此厲害的話，也至於過得這麼悲慘，連人都算不上，只能是尋常社畜中的一員。
季言被帶到一個儀器之內，然後經過索菲亞的一頓操作，儀器開始逐漸運轉。
經過片刻的等待，他只看見外面索菲亞的臉色似乎經歷了一個相當複雜的變化。
“怎麼樣，測出來了嗎？”
季言對索菲亞問道，他對於測試結果也是十分的好奇。
“嗯……”
“測倒是測出來了，但是……”
索菲亞眼神有些恍忽，語氣吞吞吐吐，似乎難以置信。
“你的靈魂波動十分平穩，波谷近乎一條直線，差距在零點一以內……”
從她的嘴裡吐出了一大堆數值，季言並不知道這些是代表著什麼。
“那麼能簡潔的說一下嗎？”
“嗯……簡單地說，你的靈魂就是十分的普通，甚至毫不起眼……”
“……”
“所以這才是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明明靈魂沒有特別的地方，但是金蘋果竟然對你沒有什麼效果。”
索菲亞見自己什麼也研究不出來，也只能暫時放下。
“對了，提前說好的，我的那一隻就拿走了。”
“這對我之後晉升輝月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
隨著她的走近，季言感到鼻邊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澹澹香氣。
他點了點頭，這是當初就已經定下的條件。
索菲亞來幫忙進行製作試劑，製作好後的分她一支。
總不可能讓別人白白幹活，自己只顧著享受。
否則那樣的人該有多邪惡啊。
索菲亞拿走一隻之後，除去季言所用的一隻，這裡就剩下了五隻試劑。
他將這些試劑好生收起，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對索菲亞詢問道。
“話說這些試劑對於那種靈感廢掉的人有效果嗎？”
“自然是有的，這本來就是用來給愚者開啟靈感所用。”
“怎麼可能沒有效果。”
聽見索菲亞的話後，季言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感謝你的回答。”
在走出實驗室的時候，季言微微挑眉，眼睛向後望了一下。
他察覺到了一個悄悄躲藏起來的目光。
看著熟悉的黑色頭髮，季言頓時知道了她的身份。
對著她微笑了一下，尹芙的身子頓時僵硬了起來。
她此刻羞澀地只想伸出利爪挖一個地洞，然後將自己藏起來。
實在是太尷尬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偷看別人被發現更令人尷尬的事情嗎？
尹芙感覺不可能有比這更尷尬的事情了。
“小尹芙，你怎麼躲在這裡？”
索菲亞也走了出來，她要去進行閉關，準備晉升輝月的事宜。
“唔姆……”
尹芙頓時羞紅著一張臉，慌慌張張逃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對她來說答桉顯然易見，那就是被第二個人發現。
季言面對索菲亞疑惑的目光，只是聳了一下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
“嗯，依照薩羅姆教授所給的地址，應該就是這裡了。”
季言看著面前有些破舊的木門，有些暗歎。
如果當時他並沒有選擇將物資給自己，而是拿去處理掉。
現在應該可以換一個更好一點的房子吧……
“冬鼕鼕……”
季言輕輕敲響了門。
過了片刻，急促的腳步聲頓時響起。
“吱呀”一聲，大門被開啟了一絲縫隙。
一雙大大的眼睛從裡面悄悄地打量著季言。
“你好，我是薩羅姆教授的學生，請問是羅赫爾先生的家嗎？”
裡面的人見季言一副溫和的笑容，便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與羅赫爾先生之前有過一面之緣，你向他彙報的時候，就說是過來感謝當時給予的物資。”
大大的眼睛看了季言片刻，便跑向裡屋。
屋裡面。
“薩羅姆的學生，過來感謝當時給予的物資……”
聽著小女孩的描述，羅赫爾很快便想起來當時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那麼就見一見他吧。”
季言在門外靜靜等候，很快一個沉穩的腳步聲便傳了過來。
門被一個中年男人開啟，他看了一眼，正是羅赫爾。
“你好，羅赫爾先生。”
“你好，你是……”
“我是季言，是薩羅姆教授的學生。”
“今日過來是來感謝當時羅赫爾先生所提供的幫助。”
聽見季言的話，羅赫爾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我也並沒有幫到你什麼，一切都是要看自己的努力。”
“你能走到今日，努力是佔了大部分因素，我當時所給予的物資只是提供了很小一部分的幫助。”
季言聞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是如何走到今日的，難道自己還不瞭解嗎？
一切都是來自於系統的饋贈。
而且那些物資對於當時的自己幫助還是挺大的。
“這是我的謝意，還請羅赫爾先生不要推辭。”
一邊說著，季言將一根試劑拿了出來，走上前將其塞進了羅赫爾的手中。
羅赫爾看了看手中散發著璀璨金色的試劑，一時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
他想到了當時那個人所說的話。
重新開啟修復靈感的東西……
“這個東西羅赫爾先生用了自然知道效果是什麼。”
羅赫爾看著眼前的季言，一時間有些感嘆。
誰又能想得到呢……
當日所種下的因，到現在竟然開花結果，反過來幫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