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青沒有回答林子情的問題，光劍重塑於手，周身散發著一種讓人側目的凜然氣勢，竟然與衍不相上下。
林子情的表情愈加訝異，不過，他什麼都沒問，只是果斷地斂了氣機，將這邊的一切都交給衍，然後，他轉身，快速地朝我走來。
見到我現在的樣子，林子情怔了怔，隨即恢復如常。
“錦夜。”他停在我面前，“我先送你和小愛離開。”
“你送小愛離開。”我淡淡道，盯著站在前方的林丹青與衍，模糊中，若有所悟。
我想，我大概想起林丹青了。
卻又不太肯定。
“你留下來也幫不上忙……”林子情說著，便要拉我上車，不過，他的手剛伸過來，便發現了小愛的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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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愛站在不遠處，神色有點木然，清清冷冷的，如一個迷了路，也無家可歸的孩子。
可我知道他已經不是孩子了。
他或許迷惘，很多東西還不適應，可他是妖界之王，他同衍一樣，是上古諸神般的存在。
“小愛……已經？”林子情探尋地望向我。
我默然，等了等，旋即道，“他未必還肯跟我走，你帶他先走吧，林子情，我知道你是一個守信之人，我把他交給你，我答應你的事情，也一定會做到。”
林子情尚未回答，我已經轉身，大步朝衍那邊走去。
至始至終，都沒有再去看小愛。
這幾百年，是我偷來的緣分。
現在，小愛甦醒了，我們緣盡了，那就好聚好散，誰也別強求什麼。
來日再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恩情不論，塵歸塵，土歸土，如此，便罷。
至少，此刻，林子情會照顧好他，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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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來越大。
我全身早已溼透，可是行走間，隨行的光暈，又將雨水蒸乾。
我們都是遊離在這個塵世之外的人。
在塵世裡墮落了那麼久，也許，很多事情要做一個了斷了。
既然大家都在，那就敲鑼打鼓，生旦淨末醜粉墨登場，一起演到落幕吧。
走到酒店前的廣場的路上，從腹部湧出的、溫熱的血灑了一地。
雨水於是變成當紅色，打著璇，沉澱在地板的凹洞裡。
衍和林丹青還在對峙。
衍在審視，他望向林丹青的目光從凜然到瞭然。
“是你？”衍似乎比我聰明，他搶先認出了林丹青，我卻後知後覺。
林丹青微笑，“魔君，好久不見。”
他的笑依舊純淨得沒有一點雜質，可是，卻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林丹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