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你變成了一個戰士？”林子情手指叩著桌面，抬眸，淡淡地問。
我往後靠了靠，閒適地回望著他，“是啊，這也是唯一能接近衍的辦法。”
這個世上，哪裡會有那麼多灰姑娘呢？
或者，真的有灰姑娘，又哪裡會有那麼多看走眼的王子呢？
相信我，沒有王子會真的看中灰撲撲的灰姑娘的，他看中的，是那個身穿華服，在他面前優雅起舞的美麗女子。
我要做的，便是換上此生最美的華服，去奔赴他佳麗群聚的舞會。
“反正，在見到衍的許多年後，我成為了妖族的戰士。”我繼續道。
“許多年是多少年？”他極其不解。
“足夠你生生死死好多次了。”我似笑非笑地瞧著他。
對於我們這樣的異類，時間是一件多餘的東西，而從一個名不經轉的小妖，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中間的修煉磨礪，孤寂艱難，又怎麼能用三言兩語來描述？
只不過，那是我選擇的路。
不一口氣走到路的盡頭，絕對不能回頭。
待我終於成為一個可以出入妖族內宮的高階戰士時，魔族與妖族的關係宣佈決裂，衍已經下令，全部侵略妖族，他想將妖族併入自己的版圖。
“所以，你們又敵對了？”林子情吃驚地問。
我好不容易從旮旯地兒走到了前臺，還沒走進他的視野呢，兩族突然開戰了。
聽上去，似乎很杯具啊。
我笑，“名義上，應該是敵對的，不過……我叛-國了。”
林子情訝異地望著我。
我神色未變，依舊笑得又純淨又可愛，“很稀奇嗎？我的名字，至今還被妖族同胞們咬牙切齒著，因為，我在妖族最艱難的時刻，率先倒戈，帶著我身邊的人，投奔了魔族，不僅如此，我還幫他攻打妖族，一戰又一戰，終於打到他注意到我，終於打到——我成為了魔族進攻妖族的戰役裡，最豐功偉績的一名戰士，也就是你所說的，不敗的傳說。”
可是，我手中沾染的，是同族人的血，搭建那座通往衍的高臺的，是他們無辜的屍骸。
林子情仍然吃驚地望著我，我始終笑，除了笑，也確實找不到其他的表情。
做都做了，難道這個時候還要充當衛道士嗎？
反正重來一次，我的選擇也是一樣。
會負疚，但絕不後悔。
“哎，倒追男人，追到我這種地步的女人，縱觀古今，四海八荒，只怕就我一家了。”我慨嘆。
“是。”他竟然輕輕地應了聲。
我噴了，彎了腰，捂著肚子，在桌沿邊笑個不停，幾乎笑出了眼淚，可是眼淚是鹹的，澀得鼻子酸酸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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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你可千萬要小心，別被我給看上了。”笑完後，我一本正經地對他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