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維和媽媽上午就抵達京都，到了勁松大院，湯維聯絡了五家畫室，負責人都在。
於是留下湯媽收拾房間，湯維帶著杭州特產叫了一輛計程車趕在中午前去拜會客戶。
當湯維從央工門口的商店出來，一個匆匆的人影擦肩而過，隨即進了央工。
陪同她檢視畫材終端點的畫室負責人，看著那人影奇怪地自言自語：“秦師兄來的這麼早？”
不過，他隨後只顧著向湯唯獻殷勤，也就沒放在心上。
與湯維擦肩而過的秦揚，腳步生風地趕到院長辦公室。
“院長，新年吉祥！”秦揚見辦公室門開著，知道常莎娜也回到學院，在門口便送上新年賀詞。
他進門才發現，蕭雅比他搶先一步。
常莎娜微笑著說：“你也新年好！這趟你們辛苦了！”
秦揚搖搖頭：“院長，不辛苦，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蕭雅卻調皮地說：“辛苦倒不怕，只要常老捨得給獎勵就好！”
常莎娜哈哈一笑：“行啊！你們能在香江的設計辯論賽進入前三，我給你們申請歐美留學的機會。”
秦揚震撼了。
歐美留學！機會太難得了！
蕭雅眼睛彎了起來：“哇！常老這本錢可真不小！”
常莎娜點了點蕭雅：“那要看你們有沒有實力去爭取這個機會。”
秦揚捏緊拳頭，鄭重地說：“院長放心，除了我和蕭雅，宋建國負責藝術史，毛軍負責造型，已經開始磨合。三月份初即可赴外校交流。”
蕭雅認為知己知彼非常重要，開口詢問交流日程。
常莎娜安排的線路很直接，先邀請央美和京師大進行同城友誼賽。結束之後自北向南，按照每個行政大區兩家頂尖藝術類專業院校交流，其實就是香江設計大專辯論的預熱。
“每一次交流務必準備充分，其中，尤以華東雙雄為重。”說著常莎娜看了看兩人繼續提醒：“無錫輕大師生整體實力強悍，秉持德國風格，細節把握上日臻完善。江工院藝術系雖然實力稍弱，可徽州人傑地靈，不可小覷。”
秦蕭二人低頭受教。
常莎娜再次強調：“央工有過歷史與榮耀，可我們不能渾渾噩噩地沾沾自滿，要放眼世界看清差距，更要看到自己的不足。知恥而後勇，方能不斷進步。”
秦揚低頭不語，蕭雅若有所思。
看到兩人聽進去了，常莎娜反而笑了：“既然你們知道驕兵必敗的道理，我也就放心了。負重前行未必是壞事，無論交流結果如何，你們永遠是央工最優秀的學生，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秦揚蕭雅一同站起，感謝院長的認可。
……
太湖之畔，無錫輕大。
院長辦公室內，一場交談逐漸激烈。
“林院長，央工這麼做是有意壓制我們，他們作為種子隊豁免篩選，卻要我們一場場辯論爭奪入場券，這種手段也太……！”
“他們不就是想顯擺自己老大哥的身份嗎？香江設計論壇那邊邀請函發到他們那是慣例，又不是他們真的多厲害！”
林院長依然保持著儒雅的風度，他比其他人更為冷靜。
作為德國學成歸國，受聘無錫輕大設計學院，他希望華夏每一個設計人才能擦亮眼睛，奮發圖強。
留學的經歷告訴他，落後就要捱打，從前，現在，將來都是如此。
常莎娜不僅給設計學院發來邀請函，更別出心裁地規劃全國海選參加香江設計論壇的額外三個名額。
五月，六個行政大區一共篩選12所院校，作為入圍隊。
六月，入圍隊匯聚京都篩選前三名作為參賽隊。
七月，由種子隊央工率領三支參賽隊開赴香江，與亞太各地區的精英院校展開競爭。
全國幾百所院校都有藝術設計專業，華東大區就有上百所院校，各具特色的藝術類院校可謂藏龍臥虎。
無錫輕大是常莎娜選定的大區級賽場，除了公函，常莎娜還親自致電林院長。
林院長接完電話，久久不語，隔日便召集各系主任開會研討。
看了看各種情緒的與會者，林院長咳嗽了一聲。
這是要表態，於是眾人安靜下來。
林院長環顧眾人，忽然問道：“設計學院幾年來在國內國際獲得不少榮譽，每次國際交流八方來客觀者如雲，我們的成績的確有目共睹。
可那只代表過去，我想看到的是不斷創新不斷磨礪的設計學院，而不是論資排輩，更不是驕傲自滿。
香江高峰論壇，是鍊金爐，那是設計的戰場。可如果你們害怕較量畏懼競爭，我們有什麼資格奔赴香江？
我決定設計學院不搞特殊，和其他院校一同參與四月底省內選拔，五月中旬參加大區選拔。你們各自準備吧！”
各系主任不禁面面相覷，林院長這是自降身份啊！
不過蘇省設計類院校都是老牌勁旅，尤以南京藝術學院和蘇州絲綢學院最強。
唉，既然已經有了決定，那就趁早挑選學生吧。
……
隨著央工邀請函的傳送，全國設計類院校紛紛獲悉全國海選的訊息，一場聲勢浩大的設計辯論風潮在各個藝術設計院校悄然興起。
對此一無所知的韓俊，正在銅陵等待著葉家父女。
葉雯婕從葉天南的車裡出來，飛快地鑽進了男友的奧迪車。
葉天南卻衝韓俊招了招手。
葉雯婕以為老爸要責備韓俊，便要一起過去，韓俊讓女友稍安勿躁，自己隨即坐在葉天南的副駕駛位。
韓俊言簡意賅地講述了有關徽省紀委介入張家的情況。
聽得葉天南一頭冷汗。
張青山居然如此道貌岸然，看來知人知面不知心說的真沒錯。
巢湖這一畝三分地怕是要地動山搖巨浪滔天了。
“好小子，你可真行，省紀委也能給面子！”
“和我無關，蕭叔搭的線。不過，阿姨那邊……”
“放心，張家安插到小喬珠寶的人已經被拔掉了，涉及到蘇浙市場的門店也在年前清退乾淨。葉家和張家目前只是正常往來。”
那就好，至少不會誤傷友軍。
事情講完，韓俊臨走之前說道：“李叔那邊可能會聯絡您，具體情況你們見面談！”
這是韓俊之前和蕭遠征的約定，如果需要公安系統配合，葉天南可以協助。
而蕭遠征與葉爸打過照面，印象不錯，加上韓俊的關係，蕭遠征也不介意在徽省多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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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南微笑著目送韓俊回到奧迪車上，一陣輕煙飄過，車內說說笑笑地小兩口向著九華山方向疾馳而去。
冬末的暖陽，驅散了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