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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鄭小軍開拓華北市場的打算，袁健是知道的。
畢竟湯維一個女生，在京都僅僅開發了五個畫室，就已經拿到三四萬回款，這個巨大的市場誰都看得到。
調派30名督導北上也情有可原，唯獨丁香的外派，引發了上上下下諸多議論。
休會期間，袁鄭二人去了董事長室。
程之墨和張金城梁飛湊在走廊上抽菸。
張金城問道：“你們知道怎麼回事不？”
梁飛笑嘻嘻地說：“丁香死心眼，所以有人看著礙眼了唄！”
程之墨微微一驚，趕忙問道：“怎麼回事？”
梁飛壓低聲音說：“丁香揪著蘇浙兩省的小辮子，可那兩位穿著連襠褲，又是大股東，直接請了個全套就擺平了老鄭。
老鄭從浙省打來電話，據說丁香都被當場罵哭了，這丫頭真是倔，硬頂著愣是沒讓步。可抹了老鄭面子還能有好？所以就……”
原來如此。
張金城忽然說：“丁香銷售管理有板有眼，做銷售肯定錯不了，華北大區非富即貴，是好地方，這應該算是高升啊！”
程之墨和梁飛笑笑沒說話，但他倆都知道。
丁香待遇等級確實上浮，但從總部關鍵崗位外派到新市場，再安排一批新手督導，怎麼看都是明升暗降的把戲。
董事長室，袁健質問鄭小軍：“鄭總，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把丁香派到華北？銷售部一百多人，你就不擔心管理混亂？！”
鄭小軍笑了笑，敬了一支軟中華給對方，然後解釋道：“老袁，別誤會！丁香的水平有目共睹，可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她在辦公室根本不瞭解市場，很多時候太過於強硬。
市場上很多員工都認為她在瞎指揮，犯了教條主義錯誤。所以安排她下市場鍛鍊一段時間，這對她今後的成長有好處。
公司規模擴大，更需要腳踏實地的人，放心，三個月後她體會到基層的實際情況，可以再調她回來嘛。”
袁健沒想到，鄭小軍振振有詞，這話說的無懈可擊，最後只能說：“你這麼想也行吧，可眼下統籌督導怎麼辦？我是忙的腳不沾地……”
鄭小軍輕鬆地說：“你看著從內部選拔，或者管理系隨便再招一個過來，反正按流程操作，上手也快。”
袁健隱隱知道丁香和江浩徐貴的衝突。
鄭小軍的意思，這是為了確保回款安撫兩位銷售干將，至於丁香的外派只是三個月時間，就當磨礪一下，應該沒多大問題。
“嗯，知道了，不過，你最好提防著點徐貴，我總覺得這傢伙不是省油的燈！”
鄭小軍嘿嘿一笑，得意地說：“放心吧，我也不是廢物，他要真的想搞事情，只要咱倆聯手，他啥都幹不了只能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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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健這才不再糾結，他和鄭小軍所持股份加在一起接近控股，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會議繼續，由於袁鄭二人達成共識，程序加快。
但李蘭香經過大致測算，發覺現金流會有斷裂的風險，便主動提醒：“袁董，目前的財務狀況比較緊張，不適合如此大規模的擴充，能否削減一部分，我建議華北大區等年後再做部署。”
袁健猶豫起來。
鄭小軍好不容易才把丁香踢到華北，李蘭香這麼說實在不合時宜。
“資金有什麼問題？每個月兩三百萬的回款還不夠嗎？”
李蘭香驚愕不已，怎麼能把計劃中的回款當作資金充裕的證據呢？
藝豐滿打滿算不過五個月，這個月150萬的回款，有很大一部分是首次的進貨款，這些新客戶下個月未必會補貨，就算補貨也不會太多。
而藝豐為了衝刺300萬業績，光是備貨至少要120萬，股東分紅還要扣除20萬。
如果不是上個月還有一點積餘，一百多人的團隊，最後的10萬連工資差旅費都不夠發的。
李蘭香簡明扼要地把財務狀況大致介紹了一遍。
聽了李蘭香的分析，眾人也覺得確實步子跨得有點大，互相之間小聲議論，似乎有支援李蘭香的趨勢。
徐貴突然附在鄭小軍耳邊說了兩句。
鄭小軍臉色凝重起來，他環視會議室，以嘲諷的口吻說道：“看來有些人滿足現狀，是不是喪失了鬥志？
市場競爭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張金城你以前辦畫室挺穩當的，不想拼的話可以回去繼續輔導學生！”
張金城如今每個月至少三四千收入，再回去辛辛苦苦帶學生掙個六七百塊，打死都不願意。
由奢入儉難啊！
不光是他，程之墨和梁飛的想法如出一轍，何況他們各自都瞄準完整一個省的市場，真的拿下，月入過萬觸手可及。
張金城趕緊表示：“鄭總，我可是信心十足，湘省市場交給我你就等著瞧好吧！”
江浩也開口支援鄭小軍：“我表個態，蘇魯二省有我在，沒得問題！”
一幫銷售骨幹紛紛拍胸口保證，絕對實現銷售指標。
鄭小軍笑了笑，又對著袁健說：“老袁，還記得當初我們怎麼把藝豐搞起來的不？”
袁健感慨地說：“阿俊當時把學費生活費都拿了出來，我和你把生活費全砸了進去，要是賭失敗了，往後每天只能啃饅頭喝涼水……”
鄭小軍點點頭：“是啊，現在是藝豐做大做強最關鍵的一步，難得弟兄們士氣這麼高，就連阿俊都敢破釜沉舟壓上全部身家，我們倆連小小的衝刺都不敢了嗎？”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袁健身上。
袁健心亂如麻。
韓俊走之前，曾對他交代過。
“袁哥，作為決策者你的每一個決定事關企業生死，你必須明辨是非，尤其要有主見！”
他內心覺得師母說的有道理，但銷售主管等實力派都支援鄭小軍，他不得不顧忌拒絕這股熱情帶來的影響。
想了想，他說道：“既然大家都有信心，我絕對會支援的，放心，我會把大本營守好，確保給大家當好後勤總管！”
譁譁譁！
熱烈的掌聲響起。
李蘭香看著一張張欣喜若狂的面容，內心卻越發沒底。
袁健為人淳樸，可與韓俊相比，總是缺乏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那個小子，哪怕掏光家底，甚至貸款幾百萬，依然風輕雲淡，這就是發自內心的自信！
丁香同樣在回想韓俊的叮囑。
“你的位置很容易得罪人，要做好穿小鞋的準備，八成會把你派到一線市場！記住，抱怨毫無價值，如果你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
我是一塊真金！
我要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