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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很大，慌也沒用。”雖然發現了自己沒帶錢的事實，不過要是一進門就慌慌忙忙回家拿錢或是找人借錢，那給對方的第一印象也太差了些。
更何況，為什麼艾莉絲也在書房才是最大的問題吧。
“日安，梅耶大師。”六十多歲的校長見到梅耶進來，便起身對他問了一聲好。
雖然梅耶如今正在他的學校裡擔任教師，但校長卻沒有對梅耶擺出任何上級的架子。
一方面是實力的差距：梅耶是貨真價實的五級大師級別術士，而校長只是一個三級卒業水平的術者；另一方面，梅耶本人實質上是受僱於城市，而非他的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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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蒂，你也來了，有事嗎？”接著，校長又問向了莫蒂。
梅耶和莫蒂聽到校長這話都愣了一下，梅耶愣的是沒想到校長也認識莫蒂，而莫蒂愣的是梅耶大師居然沒有事先告知校長。
“日安，校長先生。我想要介紹莫蒂·塔爾霍夫先生在學院學習術式。”不過那驚訝也只是轉瞬即逝。梅耶大師隨即便恢復了平常的神情，向校長略微鞠躬，將莫蒂推到了前面。
“啊，我知道了。”校長聽聞之後坐回了椅子上，伸開手掌對向了艾莉絲。
“梅耶大師，這位是艾莉絲·閔采爾，也是一名術士。”他向梅耶介紹道。
“日安，夫人。”梅耶也跟著施禮致意：“鄙人名為約阿希姆·梅耶。”
“我聽說過你。”艾莉絲雖然穿著一身還算精緻的緊身連衣裙，但嘴上的話卻依舊凌厲：“一個處處介紹自己學說卻到處碰壁的劍術大師。”
“讓夫人見笑了。”梅耶大師到也沒有表現出被羞辱的神情，只是平淡地撫胸致意，便領著莫蒂坐在了靠牆的長椅上了。
“不愧是王室出身的公主，連這麼一個沒什麼名氣的人都聽說過。”莫蒂在心裡感嘆道。
“那麼，艾莉絲，你意下如何？”在安頓好了莫蒂之後，校長便再次看向了艾莉絲，繼續剛才的討論。
“現在學院裡面只有我和別裡科夫兩個術士，非常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能夠加入學院的話，不僅可以獲得穩定的收入，還可以免去和逃犯戰鬥的危險。”
“抱歉，校長。”艾莉絲的臉上擠出了一絲應酬式的微笑：“我雖然是個術士，但並不知道怎麼教學。讓我去教那些孩子，恐怕反而會將他們引入歧途。”
“至於參加民兵這件事，我本人到也不反對。比之於困在高牆之內整日面對紙筆獨自苦悶，我寧願站在街道去和那逃犯拼命。”
校長卻笑著搖了搖頭。
“放心，艾莉絲，你負責的課程不會是死讀書的工作。”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經過些許思考才接著說下去：“而且這幾位學生，可都有趣的很呢。”
“對吧，莫蒂？”校長接著又看向了莫蒂，將話拋給了他。
“嗯！”在一邊旁聽的莫蒂算是明白了校長的意思。雖然治安官說艾莉絲要被城市徵召，但發現了又一個術者的學院並不打算讓這麼一個人才落入民兵的手裡——畢竟這一屆一下子冒出了三個術士，其中一個明顯實力不凡，單靠他們兩個老頭子教起來確實有些勉強。但艾莉絲卻又生性自由，不肯困在學院之中，校長便想出了用學生誘惑她的辦法。
“尤其是有個東方小姑娘，我覺得你可以從她身上瞭解到一些你想要的東西。”莫蒂知道艾莉絲所想要的美好是不屬於他們這個時代的。這樣一來，能夠吸引到艾莉絲的，自然也只有那個不屬於帝國的孩子。
“東方小姑娘？”艾莉絲將頭一轉，睜大眼睛看向了莫蒂。
“哈，有趣。”她接著又將頭轉了回去，回到了院長那邊：“可惜我沒興趣。”
“這個傢伙不是說要報名嗎？讓他過來吧。我暫時不想做出決定。”院長聽了艾莉絲的話，還想再勸，但她卻突然將手指一甩，點向了等待的莫蒂。
之後，她便毫不客氣地將臉低下，不再理睬院長，只是細細打量著自己的手指。
“那，還請你認真考慮一下了。”院長似是嘆了口氣，只得又轉頭看向莫蒂：“莫蒂，你過來吧。”
“嗯。”莫蒂應聲起身，走向院長前面。而佔據著那唯一椅子的艾莉絲也同時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你可以等我一下嗎？”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聽到了莫蒂的一聲耳語。
“長膽子了，賤人。”一絲微笑接著在艾莉絲的臉上浮現。
莫蒂在院長面前坐下，艾莉絲則坐到了梅耶大師的一旁。
“你要是願意報名，我隨時歡迎，但……”校長扶著下巴端詳莫蒂，臉上的神色卻並不輕鬆，連眉毛都皺在了一起。
“但我並沒有從你身上感受到法力的逸散。”
“你現在這個年齡，如果才開始學習感受法力，必然會佔用大量的時間，耽誤你的工作。我們這裡又人手不足……”
又被看作凡人了——莫蒂的內心有些失落和不服氣。
他轉頭看向梅耶和艾莉絲，希望這兩位目擊者可以為他佐證。
“亮出你的力量給他看。”艾莉絲乾脆利落地將證明的責任拋了回去。
校長一臉疑惑地看著這兩人，不知道莫蒂要如何證明自己——術式的催動需要法力，沒有法力的莫蒂根本什麼都證明不了。
“啊哈！”噌！刺啦……
莫蒂突然將長劍從腰間拔了出來，怒吼一聲將劍紋點亮，衝著旁邊的空氣斬了下去。
就像是在閣樓遭遇血人的那晚一樣——莫蒂大口呼吸著，望向那半米外牆壁上留下的淺淺凹痕，回想起了當時斬擊血人的憤怒。
“這……怎麼可能？”校長先是震驚，但片刻後卻又爆發出了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今年、今年是碰上了什麼好運氣！居然讓我碰上了那麼多奇才！”
“好啊好啊。”興奮了足足半分鐘之後，校長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興奮，趕忙將報名表拿了出來，推到莫蒂的面前：“來，籤了字，交上四個蘇的報名費，然後學院就是你的第二個家了！”
“艾莉絲？”但身為乙方的莫蒂卻回頭看向了旁人。
“嗯？”艾莉絲歪下了頭，金髮下的藍色眼睛眨了兩下，有些疑惑地對向莫蒂的視線。
“借我點錢。”
“……”
——
“哈？來報名沒帶錢？沒帶錢就算了，還找我借錢！”艾莉絲走在莫蒂前面一邊摔著步子，一邊罵罵咧咧。
“這要是我答應在學院當老師，是不是平時吃喝拉撒外加學費全得讓老孃掏？”
“你當我誰呢？你媽嗎！真想不懂你這種人能和誰過好日子！”
雖然只是掏了四個蘇出去，但艾莉絲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卻好像是莫蒂弄丟了她四個金幣一樣。
“你也真是的，怎麼就想不開來術士學院學習了！”莫蒂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但艾莉絲卻毫不留情地換了一個話題繼續數落他。
“你要是想學可以找我啊！去術士學院學習不是自己找虐嗎？”
“你知不知道，那幫教書先生會讓你學什麼，幾何，數學，化學，歷史！我的天，我就是一個學來幹架的術者，為什麼要背那些鍊金術才用得上的知識！”
“啊，真是的。我本來還想去民兵隊找吸血鬼的，你突然來了這麼一出，是想把我拖下水嗎？我看你不如和我一起去民兵隊，我們一起去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怎麼樣？”
一如往常，艾莉絲擺出了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用疑問句拋給莫蒂她自己已經打定的主意。
而這一次，莫蒂決定……
A：聽艾莉絲的話，一起去民兵隊
B：讓艾莉絲來學院當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