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不動就殺啊死的，你才多大，就想著死？”
白季放開了手掌，欺負這些個還是個雛兒的大門派弟子，難以給他帶來什麼滿足感。
哪怕是以武境二重勝了武境三重，白季也沒有感覺到絲毫戰勝強敵的快感。
畢竟強弱，從來都不是單純的境界。
“咳咳……”
剛才白季出手之間捏得有些緊，這一放開，女子頓時彎著腰猛然咳嗽了起來。
一邊咳，也不忘一邊反擊。
“一入江湖，生死無疆！”
白季不理她，只是看著那更為識相的男弟子問道。
“說說，怎麼回事？你們劍秀谷出什麼事了麼？”
男子顯然更加老實，意識到打不過的他瞬間不再廢話。
“最近一直有些亂七八糟的人上門拜師，被拒絕後就在谷中鬧事，一來二去多了，谷裡的師姐們都有些心煩。所以……”
“所以你們就主動請纓在這外面看守？”
男子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算主動請纓，其實我們也是偷……”
“小泉！”
回覆過來的女子一聲厲喝，打斷了男子的話。
制止了男子的話，自覺保全住了最後一絲顏面的女子看著白季，眼神中猶是帶著三分敵意三分懼意三分躍躍欲試以及幾乎微不可查的一分敬意。
“你們真的是來拜師的？”
“那可不？”
“那你們為何說話前言不搭後語？”
這……
這不是懶得說那麼多麼。
白季臉色板著。
“有必要和你們解釋那麼清楚麼？我這朋友拜過谷內，我這次來只是送她回來的。”
“那你們又為何賊眉鼠眼？”
指的是和劍心短暫的眼神交流？
白季冷哼一聲。
“被屎糊住了眼睛的人看什麼都是屎！”
“你！”
女弟子火冒三丈，卻被男弟子一把拉住，“師姐！師姐……”
沒有多說，但意思顯然是打不過人家，別犯渾。
女弟子冷哼一聲，才冷冷說道。
“跟我來！”
說著話，兩位劍秀谷的弟子，轉身進入了身後的入谷溶洞。
一邊走，走在前方的女弟子看似不經心地問道。
“你送她回谷，那你呢？”
“我？”
白季看著身前兩步之遙的女弟子背影，“怎麼？想要我也拜師麼？”
“呸！”
女弟子瞬間臉色赤紅，甚至蔓延到了耳根子。
只是幸好一步踏入溶洞的陰影之中，不曾被身後的人發現。
“誰想要你拜師，你最好不要拜師，我們谷內不歡迎你這種人！”
“你求我拜我還不拜呢……”
兩人隨意地鬥嘴，一邊往裡走。
聲音在空蕩蕩的溶洞內，迴盪著來來回回的迴音。
……
進入溶洞內不久後，環境就變得一片漆黑。
外面的陽光難以點亮這裡面不見天日的複雜通道，四人行走間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咚~”
“咚~”
走到了記憶中的溶洞大概一小半距離的白季，忽然皺起了眉。
“洞裡黑，還有岔路，你們跟在我們身後，別走丟了。”
前方兩步處，劍秀谷的男弟子態度還算不錯，自從進入陽光無法射入的洞內黑暗之處，就時不時出聲提醒。
他們自身是劍秀谷弟子，在此生活多年，時常進出，早就達到閉著眼也能自由進出的地步了。
“哼~走丟了最好，這裡道路復雜多變，困死在這裡也未可知。”
女弟子手上在白季身上吃了虧，就試圖從嘴上找回場子，處處言語刺激。
“咚~”
“咚~”
在這說話間，又是兩聲奇異但是並不大的響聲，被白季聽到。
事實上，整個溶洞並不安靜，總有一些偶爾響起的奇異聲音在其中響起。
只是這奇怪的聲音，不知為何，讓白季下意識地尤為在意。
猶豫了不過兩秒，白季猛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直感！
這是直感的作用。
直感在給他發出警報！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白季，猛然上前兩步，對著聲音中傳回的兩位劍秀谷弟子的方向抓了過去。
他想要兩人暫時不要說話，但是又不想自己大聲地開口，以防引起可能的戒備。
……
許靈敏察覺到自己的小手被人握住，第一反應是身邊的小泉。
可隨念一想，小泉必然沒有這個膽子。
是那個討厭的傢伙？
他好大的膽子！
一瞬間，許靈敏嬌軀一顫，臉色瞬間紅透，卻是不言不語，也不掙扎。
“噓~”
湊近了兩人的白季輕聲噓道。
男弟子一時之間不明所以，卻也順從地不再做聲。
許靈敏這時更是心神盪漾，意識混亂。
劍心也從不會擾亂白季的任何一個決定。
四人一時安靜了下來。
白季放開了心神。
無數聲音，在他的腦海中彙集。
“啪嗒~”
鐘乳石壁上的水珠滴下，清冷的液體在日積月累的自然容器中炸開四濺。
“嗚~”
溶洞外偶爾吹進的清風，夾雜著外面世界的泥土、花香、煙火氣息，為這個單調的溶洞帶來了一些鮮活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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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
由地下更深處更小更細微的聲音，在眾人的腳步聲以及話語聲都安靜下來後，源源不絕地傳入白季的耳中……
那是，地下暗流的聲音。
“咚~”
“咚~”
在這所有的聲音中，似乎唯有這個聲音，顯得尤為特別。
靜下心來傾聽的白季，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直感會給自己警報了。
規律。
人為。
有人在破壞溶洞。
而也就是在此刻，白季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了兩個畫面。
曾經遊戲中，那個有著一大片谷中小湖的劍秀谷……
以及原身白季上次送劍心來此地，驚鴻一瞥間，看見過的那個只是鳥語花香，卻沒有什麼湖泊的劍秀谷。
原本白季不刻意回憶，難以想起的對比，一瞬間湧上了白季的心頭。
是什麼造成了這前後時間段劍秀谷的不同？
答案，似乎很明顯了。
而如果白季沒記錯的話，劍秀谷門派所處的地形低窪，正適合聚水。
水淹劍秀谷？
“哎~”
白季暗自嘆了口氣，沒想到隨便出趟門，就能碰上這些破事。
可為了劍心日後一段時間在這裡的美好生活，白季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抓住那夥暗中行事的老鼠。
“跟我來，無論發現什麼都別出聲。”
白季湊到身前兩位劍秀谷弟子之間，對著兩人輕聲說道。
說完，白季就閉上了雙眼，暫時摒棄了在這個溶洞內沒什麼用處的器官。
【你正在使用“聽聲”、“辨位”。】
【你正在收集資訊……】
【“直感”正在整合資訊。】
【你的“直感”正在發揮作用。】
風吹過溶洞內被阻攔而導致的迴流風聲以及觸感……
水滴滴落時砸下的不同高度帶來各異聲音……
無數資訊匯聚在白季的腦海中，最終構成了一副溶洞內的地形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