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是如願以償地進了院子。
院子不大，似乎不經常打理，一副破敗的模樣。
主人是一個看起來比老董還要老上幾分的老頭子。
雖然老董也有五六十歲了，但是似乎是因為精氣神以及心氣的原因，看起來還年輕幾歲。
而這老人年紀先且不說，主要是連自己的面貌也疏於打理，又是一副一臉衰敗的氣相，看起來說是七八十都有人信。
然而白季聽老董所說，這老人比他還要小上三歲。
“這是白小兄弟……這是老孟……”
老董一進門，先是給白季和老人互相介紹了下。
就對著院子裡的老人問道。
“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啊這麼大火氣？”
老孟搖了搖頭，唉聲嘆氣。
“還不是那個要命的小郡主，聽說是她的什麼腰牌丟了。整天藉著找腰牌的名義在涼州城以及城附近搜刮長得好看的男子，又有不知道哪個傢伙把我的一點本事抖露了出去，這兩天我這都快被煩死了。你要是再遲來兩天，說不定都找不著我了。”
老董挑了挑眉，只覺得胸膛中一股熱血燃燒。
這不是強搶民男是什麼？
氣抖冷！
這種妖女，需要有人來對付對付她才行！
“要不是我老了，力不從心，我多少得去會會她！”
老董義憤填膺地說了句，又看著老孟問道。
“那你為什麼不幫他們？這不是做好事麼？”
“做好事？”
老孟猛然瞪大了眼睛，有些怒不可遏（e三聲）的模樣。
“你知道他們要我怎麼幫他們麼？他們那是想要躲著小郡主的魔爪？他們那是饞小郡主的身子！他們下賤！”
“哦~”
老董應了聲，覺得都是知己。
果然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不出門看一看，還以為這個世界上就自己這麼一個正直的好人了。
“等等~”
老孟猛然想起了什麼，看向了老董，一雙老眼眯了起來，眼神中滿是懷疑。
“你個老東西怎麼想起來跑我這裡來了？我除了會一點易容也沒什麼本事……你不會……”
老董漲紅了臉。
“我是那種人麼？”
“是！”
老孟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是想讓你給白兄弟易下容。”
老董直接說出真實目的。
就迎來了一個字。
“滾！”
老孟看都沒看白季。
對於陌生人，他沒有應酬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的要求，看在老董的面子上，他可能還會做做表面功夫。
“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董連忙解釋。
“你把他帶到燈下看一下，你就懂了。這麼多年的老兄弟了，我還能騙你不成？”
“哦？”
老孟應了聲，半信半疑地看向了白季。
只是此時夜色深沉，沒有燈光的院子裡，即便有屋子裡透出的昏黃光芒，也看不太清人。
“你和我來。”
白季順從地跟上。
既然有老董大包大攬的出面，那麼自己只要默默聽話就好了。
走向房間的途中，老孟似乎覺得白季是老董帶來的人，多少和老董有些親近，於是苦口婆心的勸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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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啊，不是我說……好看是一時的，你們又不可能一輩子易容和人過？以虛假換來的愛情都是虛假的，你把握不住。”
進了屋，老孟還是沒有住口的意思。
往油燈里加了些燈油，讓火光更加明亮了些，老孟一邊說著，一邊轉身看向了白季。
“聽叔一句勸——放棄吧……嘎？”
看到白季那張臉的一瞬間，老孟猛然住嘴。
因為閉嘴地太快，差點咬到了舌頭。
“你……你……”
你了半天，你不出來。
老董跟在兩人身後。
“老董你逗我！”
老孟看到老董，彷彿看到了救星，立刻抱怨道。
“是你自己心急。”
老董攤了攤手，語氣無辜，且有些幸災樂禍。
老孟這才看著白季，語氣帶著些許不好意思。
“小兄弟不好意思啊……看來你是真的擔心被那小郡主抓了去。”
白季默然不語。
雖然目的不一樣，但是方向差不多。
也就由得他誤會去了。
老孟這才盯著白季的臉，上上下下地打量。
看到他的目光，老董不由得感到身體有些發寒，出言規勸。
“老孟啊，咱們一大把年紀了，玩不動那些花的了……”
老孟甩了甩手。
“我是要記住他的樣子，以後給別人易容的時候也好有個模板，他這簡直就是老天爺的鬼斧神工啊！”
這……
老董張了張嘴。
白季呵呵一笑，由得老孟觀察。
他知道，就算不是他嘴上說的那樣，易容本身也需要對他的本身骨相有一個詳細的瞭解。
不然易容出來的效果就會很差，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會有一種不協調的異樣感覺，很容易被人看穿。
等到老孟徹底看清並閉上眼睛，回憶了一番又睜開了眼睛後，白季才說道。
“麻煩大師給我變醜一些了……”
“多醜？”
老孟問道。
對於客戶的要求，總得詢問清楚。
白季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看了眼老董，覺得說像他這樣就行，會不會捱打？
想了想，還是說道。
“就扔到人堆裡一眼認不出來的那種就行。”
“哦~”
老孟瞭然地點了點頭。
……
說幹就幹。
老董被趕了出去，以他的視角，只能看到屋裡的兩個人，在燈光的照映下，影子打在窗戶紙上，放大了兩個人的動作。
白季安安靜靜地坐在梳妝檯前，老孟前前後後地圍著他忙活著。
老孟的手藝不錯，不多時，白季起身開啟了門。
老董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一眼看向白季，老董眼中出現一些疑惑。
然而卻說不清自己疑惑的是什麼。
張了張嘴，老董只是說道。
“我感覺哪裡有點怪……”
聽到老董一說，老孟也是點了點頭。
“我也是。”
白季皺了皺眉，回到鏡子前看著易容之後的自己。
普普通通的一張臉，放在哪都不會引人注意。
白季甚至覺得這張臉天生就可以自帶+5的隱匿效果。
但是……
卻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看著鏡子裡面，白季想了想，忽然心頭一動，微微彎下了幾分腰背，眼神也是驟然變得軟和了下來。
再回過身去看向老董和老孟，白季有些討好似的一笑。
“現在呢？”
老董瞪大了眼睛，對著白季豎了豎拇指。
“強！”
變化之後，老董總算是知道為什麼三人都會感覺到奇怪了。
男兒無醜態。
長相從來都很難作為評判一個男人魅力的標準。
更重要的是——精氣神。
也就是俗話說的氣質。
腹有詩書氣自華，說的也正是這種氣質。
白季的氣質凜冽而又乾淨，而且天生就有一種不屈、不羈的豪放姿態，即便是放在一張普普通通的臉上，也顯得出類拔萃。
不過好在白季曾經在遊戲裡執行過各種奇葩的任務，經驗豐富，隨時可以切換自己的狀態。
一番變換下，就是連閱歷豐富的老董、老孟二人，也看不出半點破綻，只是嘖嘖稱奇。
“謝謝了。”
白季尤其對著老孟點頭笑了笑。
彎腰低頭間，彷彿瞬間就矮了人幾分。
老董搖了搖頭。
“在這就別演了，你演的太像了我都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你了。”
白季眼神一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還是老孟的手藝好。”
老孟搖了搖頭，隨手扔了一本小冊子給白季。
“小夥子，我看你順眼，這本書給你，只要不傻，多下點功夫，以後你自己也可以給你自己易容。你應該很快就能學會。像你這樣的樣貌，出門也確實容易惹麻煩。”
【你獲得了物品——《改頭換面》。】
好傢伙！
白季也不客氣，徑自收下。
只是在心中無奈地嘆氣。
說的沒什麼問題，就是有些高看自己了。
只要不傻，多下點功夫，很快就能學會？
看不起誰呢？
我像是能自己學會的那種人麼？
拿回去給劍心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