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飛賊？”
白季的目光瞥了一眼古蘭，又看向了兩人。
對於古蘭就是之前聽那些武者說到的女飛賊一事，白季早有猜測。
這麼好的輕功、身法不用來做飛賊，可惜了……
不過事實如何，和他關系不大。
又不是自己偷了別人的東西。
又不是別人偷了他的東西。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白季更在乎的是——
“那你們為什麼要襲擊我？”
“這……”
兩人又一次對視，微一遲疑。
考慮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戒律良言……
當然，主要是剛才感受到的那一道恐怖威壓，兩人一股腦地說道。
“我們以為您抓住了這個女飛賊，想要從您的手上奪過去……”
“嚯，你們不是替天行道，伸張正義來的麼？還能黑吃黑？”
白季問到這裡，兩人看著女飛賊的身子上下打量，眼神中有些猥瑣的意味。
“我們聽說誰能抓到這個女飛賊，就能……嘿嘿嘿……”
說到一半，兩人竟然共同猥瑣笑了起來。
白季聞言，也是看向了古蘭。
嗯，童顏……大凶……
不過我們不是一路人！
“咳~”
白季收回目光，面色嚴肅。
“你們似乎有很多人都追了過來？”
使用雙刀的武者點了點頭。
“應該不少，這附近兩個郡的武者都聽到了風聲。”
使用單刀的武者補充道。
“主要是可以攀上定軍王的高枝，還是有不少人心動了的。”
白季皺了皺眉。
這倒也在意料之中。
雖說許多江湖武者以和王朝作對為榮，看起來頗有氣節。
可那不過是王朝對他們看不上眼。
真要有什麼攀高枝的機會，他們那可是削尖了腦袋往上爬。
當然，也有大部分武者，是真正對於官僚體制，不屑一顧的。
只能說，江湖是一個混亂的群體，裡面什麼樣的人都有。
白季又問道。
“你們手上有她的畫像？”
這涉及到後面如何躲避那些追兵。
雖然這些因為可以攀高枝的機會而聞訊趕來的武者不一定有多強，可是數量多了也很煩，白季可不想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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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是猥瑣地看著古蘭。
“大凶之兆……”
“幼體稚顏……”
嘶~
兩個lsp。
不過也是，這等特點之下，也確實不需要什麼畫像了。
白季收回重劍，擺了擺手。
“你們走吧。”
“走？”兩人看著白季，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原本他們就是有被放走的打算，可是也做好了被教訓一頓的準備。
常言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可如今……
活罪也沒有？
白季點點頭。
“走吧……不過不是現在。”
對於這兩人，白季也懶得下殺手。
都是大夏武林人，沒必要多做殺戮。
有能力，而放過，這是仁慈。
沒能力，而放過，才是懦弱。
當然，主要是這兩個被白季一招制服的傢伙，連貢獻一點戰鬥經驗的資格估計都沒有，更別說戰利品了。
與其如此，倒不如放他們離去。
“現在，把頭埋在沙子裡閉氣，直到半個時辰以後，你們才允許出來，否則小命不保，明白麼？對了，要是你們還想追，或者碰上了其他人，就告訴他們我們往西北方向去了。”
兩人一愣。
感覺閉氣半個時辰也是個死。
不過好歹是晚死……
當即，兩人就飛快地拋起了沙坑，生怕白季後悔。
在兩人將頭埋進去的那一刻，白季對著古蘭使了個眼色——走。
走的遠了，古蘭才看著白季問道。
“為什麼要和他們說出我們的行蹤？”
她固然是不怕，畢竟在她看來，這都是有趣的事情。
不過她挺好奇白季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
“說出來他們才不會追上來啊……”
“你都告訴他們了……”
“就是因為我告訴了他們，他們才不會信。對於他們來說，只有是他們以自己的‘聰明智慧’推斷出來或者搶到偷到的東西，才是真實的。唾手可得的真實，他們是不會相信的。”
“這……”
古蘭皺眉想了想。
最後滿眼放光地看著白季。
雖然聽不明白，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可是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呢？”
“我們是羊的時候，沒有選擇，只能反抗，不能留手；可如果我們是狼的時候，就可以選擇殺戮，還是寬恕。”
古蘭踏前的腳步微微一頓，片刻後又若無其事地踩下。
看向白季的目光更是歡喜。
一個善良的財迷淘砂客，更讓人喜歡了呢~
“那他們不會被悶死吧？”
“不會~”
白季擺了擺手。
他相信這些底層人物的狡猾。
在生命真正受到威脅的最後一刻，他們可不會老老實實地遵守規矩。
說不定自己兩人前腳走了，後腳那兩個傢伙就跳起來跑了。
……
走了大概有大半個小時，白季忽然停下了腳步。
而一邊的古蘭，也是猛然停住，好奇地看向白季。
“怎麼了？”
白季凝神聽去，片刻後，才有些猶豫地對著古蘭問道。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
古蘭皺了皺可愛的小臉，做出努力去聽聲的模樣。
“沒有啊~”
白季又是傾聽了一會，無奈地搖了搖頭。
“走吧。”
可能是幻覺。
而且就算是真的，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畢竟時刻開啟的戰鬥直感，都沒有發出絲毫警示的模樣。
可是又往前走了上百步後，白季終於確認。
“聽到了麼？”
古蘭這時候也是小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聽到了。”
白季聽著從風中飄來的那斷斷續續的聲音，不由得皺起了眉。
這聲音帶著奇異的旋律，讓人從心底生出一陣奇特而又不可言喻的感覺。
而且這旋律，竟然還莫名其妙地有些耳熟是怎麼回事？
白季思索了片刻，瞥了眼身邊的古蘭，沒有說話。
只是看起來放棄了一般地搖了搖頭。
“算了，反正也和我們沒關係，繼續走吧。”
“嗯嗯~”
古蘭呼呼地點著頭。
“快到了，就在前面。”
說著，不遠處的地平線上，漸漸出現了一塊大石頭的紅褐色一角。
“到了！”
古蘭興奮地指著那個方向。
兩人運起輕功，加快了速度。
漸漸的，一大群石頭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而在一顆不規則也不算最大的石頭陰處，古蘭指著地上那個不算大的黑黢黢坑洞說道。
“就在這裡。”
白季對著古蘭打趣了一句。
“你還挺熟，這裡也被你光顧過？”
古蘭仰著小臉呵呵地笑道。
“來過兩次……”
白季點點頭，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不過兩息，白季就落了地。
坑洞不深，只是彎彎繞繞，一路傾斜向下。
“接住我~”
隨著聲音傳來，古蘭的小巧身影砸向了白季的懷裡。
白季提前閃開，小姑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古蘭可憐兮兮地看著白季。
“怎麼不接著我？”
白季板著臉說胡話。
“判斷失誤了。”
站起身，一邊揉著屁股，古蘭一邊撅著小嘴。
“好痛……跟我來~”
說歸說，小丫頭還是很盡責地帶路。
黑暗的地道裡，小丫頭卻似乎輕車熟路，一路前行，沒有半分猶豫。
倒是白季，失去了對於地形的感知。
和當初劍秀谷入谷處的溶洞不同，這裡的地道沒有什麼聲音，也沒有什麼風，讓他的戰鬥直感都無法收集到足夠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