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發現別墅裡只有吳媽,仲爸仲媽一起出去吃飯了,仲千晴又一個人跑去約會了。
晚餐過後,蘇若如一個人坐在了後院的鞦韆上,漫不經心地晃著鞦韆,鞦韆上的她早已神遊千里。
突然,鞦韆稍稍一沉,這才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轉頭,發現仲謙洵正坐在自己的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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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如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在了腳下的草坪上。
“有心事?”仲謙洵的聲音很柔。
蘇若如深吸了一口氣,“有。”她也毫不躲避。
“因為今天下午?”仲謙洵小心翼翼地問著,深怕觸碰到她心裡的那塊破裂的傷口。
“算是吧……”蘇若如輕嘆了一口氣,輕聲嘀咕著,“為什麼小時候那些陰影總是會跑出來打擾我的生活……”
“別去想了。”仲謙洵伸出了手,溫柔地撫了撫她的秀髮,像是在安撫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你知道嗎?我這麼多年來,一直生活在那片陰影中……”蘇若如苦笑著,為什麼她忘記的不是那些陰影,而是一些別的回憶。
仲謙洵不語,他當然知道,她受了那麼大的打擊,那些打擊也一定影響到了她的生活,不然她不會被送去國外。
“我對小時候的回憶只有一個,那便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家。”蘇若如淡淡地向他敘述著,面無表情,彷彿那些經歷對她來說無關痛癢,可事實恰恰與其相反,現在的她,正忍著痛掀開身上的痂,把傷口露在仲謙洵的眼前,告訴他那時她受的傷有多深。
“我爸出軌了,我媽知道了之後整天鬱鬱寡歡,得了憂鬱症,”蘇若如回憶著那段時光,如同噩夢一樣纏繞著她,有時命運就是如此地捉弄人,把最好的帶走了,留下了最糟的,無時無刻地以此來敲擊她那玻璃一般易碎的心靈,可她根本就沒有那麼堅不可摧,輕輕一擊,她就變得體無完膚,“後來我媽得了絕症,她離開後的第二天,小三就來鬧了,逼著我爸給她名分,不然死給我們看。”
“然後呢?”仲謙洵眼裡滿是心疼,這女人根本就沒有那麼堅強,她把受了傷之後結成的痂化作盾牌,保護著脆弱的自己,可若是哪天那塊痂不見了,柔弱的她又該去依靠誰?
“我爸當然不給她名分,最後那小三就照她所說的那樣做了,就在我面前……”蘇若如說著,身體不禁跟著微顫了起來。
仲謙洵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無助和恐慌,她掀開了那塊痂給他看,卻又不知掀開那塊痂的時候,會痛。
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她離開的時候,他的父母什麼也沒和他說,而他也只能在她回國之後透過她的表現大概推測出一些什麼,她如此得恐懼婚姻,一定是先前受到過打擊,才會讓她不敢面對。
大手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瘦弱的身子骨在他懷中微微顫著,讓人心疼:“都過去了,別去想了。”
“你知道嗎,那個小三說我是……野種……”蘇若如的聲音略帶著哭腔,“她說我們姓蘇的一家……生活都骯髒不堪,而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誰的孩子……”
蘇若如的身體顫得更厲害了,她能接受一切罵聲,唯獨接受不了的,便是她不是她爸媽親生的孩子。
“這事情都過去了,現在沒人在乎你是誰的孩子,現在的你在大家眼裡就是蘇啟的親生女兒,是我仲謙洵的老婆,”仲謙洵輕撫著蘇若如,語氣溫和,“現在大家關心的只是你能不能做好我的老婆,沒有人會去追究你的身份,就算有,你的身份也不再是蘇家的千金,而是仲家的媳婦,我仲謙洵的女人。”
仲謙洵說得很溫柔,溫柔中卻又不乏他那股與生俱來的霸道,可這種感覺,竟給蘇若如平添了不少安全感,讓她也安心了不少。
蘇若如輕輕將頭靠在了他厚實的肩膀上,是啊,現在的她已經是仲謙洵的妻子了,一切都來得太快,來得猝不及防:“為什麼會選我做你的妻子?”
仲謙洵微微轉過了頭,垂眸看著自己肩上的女人,嘴角微微向上揚起,淡淡地笑著,嘴角滿是幸福:“因為十五年前,男孩許諾過,以後要娶那個女孩,愛護她,保護她。”
“所以晚會那天你看到我之後就和大家宣佈我是你的未婚妻?”蘇若如平靜地問著他,語氣中也沒有刻意地去詰問,只是她突然好奇,為什麼仲謙洵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
仲謙洵笑而不語,他不回答,也就是預設了。
“為什麼?”蘇若如好奇地問著,“只是因為小時候許下的諾言嗎?”
“因為我不想看到別人欺負你,讓你難過。”仲謙洵實話實說了,他不能保證別的男人會不會欺負她,讓她傷心,但他會努力讓她不掉一滴眼淚。
“如果……我們不曾相識,你還會這樣喜歡我嗎?”蘇若如小心翼翼地問著。
“會。”仲謙洵毫不猶豫,她的出現,對他來說無遺就是一份天賜禮物,命運將她的名字深深地刻在他的靈魂中,註定讓他此生只愛她一個女人,誰都無法取代。
夜漸入深,皎潔的月光遮去了星空中的繁星。
“為什麼……”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睏意,她累了。
“因為……”男人垂下眸,寵溺地看著躺在他肩上的蘇若如,她已慢慢閉上了雙眸,長而密的眼睫毛輕輕地附在她那張清秀的臉上,小巧的朱唇微微向上仰著,白皙的肌膚嫩得似乎可以掐出水,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幾絲秀髮輕輕覆在臉上,這樣的她——真的很美。
仲謙洵會心地笑著,骨格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地拂去了她臉上的頭髮,“因為你是我命中躲不開的劫,傻瓜。”仲謙洵寵溺地看著她,溫柔地說著,聲音很輕,像是怕會吵醒了她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她乖乖地睡在了他的懷中,像個小貓似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似乎這樣可以睡得更香。
蘇若如的那些小動作不停地撥弄著男人的心絃,搞得他心裡癢癢的。
抱著她回到了臥室,輕輕地把她放到了床上,貼心地幫她脫去了鞋子,接著又將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床頭開著一盞昏暗的小燈,她的睫毛微微顫著,如此水嫩的女人,看著只想讓人好好疼惜。她的呼吸均勻而又平穩,似乎已經熟睡了。
仲謙洵微微彎下腰,骨格分明的手輕輕將她臉上的幾絲秀髮捋到了她的耳根後,薄唇在她的雙唇上輕輕一點,軟軟的,還有些一絲淡淡的香味。
她的唇,叫人留戀。
可他清楚地知道不能留戀,慢慢直起了腰,轉身準備去拿鋪在地上的被子。
突然,一隻柔軟的手無力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仲謙洵……”蘇若如弱弱地喚著他的名。
她的手有些涼,他本能地轉過了身,看著她。
“別走……”?她輕聲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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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