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熙月一如既往地進行著艱苦的訓練,天天被訓得灰頭土臉。
“我回來了。”熙月有氣無力地推開宿舍門。
“你們部長又對你們做什麼了?”這幾天任小茵見慣了熙月累得只剩半條命的模樣,但今天熙月好像比以往更加無精打采。
果然沒有最累,只有更累。
“啊——”熙月感覺渾身使不上力氣,捶了捶肩膀說,“就……跑了十五圈——”
“十五圈?!”宿舍人都大驚。
我滴天,這是要取人性命的節奏啊。
“還……不加熱身,熱身大約五圈……”熙月坐在床邊喝了一口水,熱水下肚,自肺腑處溫暖著身體,“舒服。”
“還舒服,你跑傻了吧?”任小茵說。
“……”熙月不想再與之爭論,她趴在床上,說,“你下來給我踩踩腿,今天訓練的晚,沒來得及進行放鬆訓練。”
“踩腿?”是什麼?任小茵圖個新鮮,接著從床上爬起來,沿著梯子下到地面,問,“怎麼踩?”
“就用一隻腳沿著我小腿踩,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啊。”任小茵甩了拖鞋,興奮地抬起腳。
“那個!”就在下腳的前一刻,熙月喊停,“注意,別踩到關節。”
“好的好的,包君滿意。”任小茵嘴上答應著,下一秒就用實際行動詮釋了什麼是剽悍,一頓操作猛如虎,半晌,她停下來看向早已沒了動靜的某人,“熙月,你的腿好硬啊。”
“每天訓練腿上有肌肉了,”熙月奄奄一息地說,“我的腿跟你有仇嗎?你這是要給我廢了的節奏啊。”
“哎呀呀,人家又沒踩過腿,不是有點激動嘛。”任小茵語氣歉然,臉上的興奮卻絲毫未減。
“你……慢點踩。”
“知道啦知道啦。”任小茵踩得不亦樂乎,“大腿還要踩嗎?”
“踩,大腿你可以踩得重一點。或者你可以整個人踩上去。”說完後半句話,熙月就後悔了,任小茵這廝肯定會付諸行動的。
“OKOK。”任小茵盯著熙月的大腿端詳了一會兒,“真的可以站上去嗎?”
果然……
“可……可以吧。”她之前為什麼要說那句話!
“那好,我上去了。”
“啊呦。”熙月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感覺腿上有一塊千斤重的石頭以不規則的頻率一陣一陣地擠壓著自己。
之前在訓練時,讓其他同學踩也沒有這種感覺……,怎麼一到了任小茵這兒就……
“嘿嘿,踩起來真過癮。”任小茵像上了甩脂機上似地,身體震動,左右搖擺。
“噢噢噢噢。”
“好了。”熙月實在受不了,一個翻身,任小茵倏然踩空,落到床邊。
“哎呀呀,你要結束跟我說一聲吶,差點掉下去。”
“再踩一會兒,我腿就真的廢了。”熙月瞅她。
“明明是你讓我踩的。”任小茵嘟囔著。
算了,熙月翻過身,一腳踹在了蹲下來準備下床的任小茵的屁股上。
“你幹嘛!”
任小茵一個趔趄差點栽在地上,她回頭怒視著罪魁禍首。
“那個……幫你助力。”熙月嗤笑。她本想輕輕踹一下,結果,沒想到,腿一下子失了力道……
可能是剛剛被踩腿的緣故,腿腳沒恢復過來。
“恩將仇報的暴炎狼!”
“暴炎狼是誰?”蔣文欣默默問。
“你們!”任小茵此刻不想說話。
“你們什麼時候進行運動員選拔?”晚間,魏思辰約熙月出來散步,問道。
“快了吧,我也不知道。”熙月將腳邊的一顆石子踢得老遠。
“你們體育部部長沒和你們說嗎?”魏思辰看向她“這個部長應該會通知的。”
“沒有,”熙月搖搖頭,“我跟部長不是很熟,那些與他玩的好的同學應該知道內情。”
“嗯?”魏思辰眉頭微蹙,“你們部長還區別對待?”
“也不能說區別,”熙月回想了一下,“不過也差不多。”
魏思辰的眉頭鎖得更深。
“就是平常訓練的時候,部長會對那些他比較喜歡得同學格外關注,會多關心問候他們得身體情況,多和他們(她們)聊天說話。”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嘛,誰沒有個偏愛的人呢?”熙月說,“之前在暑假做輔導班老師的時候,相比於其他同學,我也會更喜歡某一個學生。”
話雖是這樣說,但…
魏思辰看了一眼她的側臉,表情還是那樣的輕鬆自然。
彷彿前一刻語氣中的拘謹和不自在是他的錯覺。
既然她不想讓他察覺,那肯定有她的理由,他還是別插手了。
“加油訓練,再過兩週就是選拔了,你會選上的。”
“嗯。”
“快跑!”吳建不耐煩地對落在隊伍後面,做小尾巴的同學吼道。
其他同學聽到命令,加緊步伐,趕上了前面的隊伍,單單只剩了熙月一個人,還在後面。
十圈,十一圈,十二……
“咳咳咳。”熙月感覺使不上力,渾身發軟,眼前的事物也一陣清晰,一陣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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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堅持一下,還有最後一圈。
她為自己打著氣,咬咬牙,堅持著。
終於……跑完了……
熙月感覺整個胸腔都透不過氣,她搖搖晃晃地,想找個墊子坐下。
不知是看出了她的企圖,或者想阻止其他同學。
吳建忽然大喊:
“不準坐!跑了這麼多圈!瞬間坐下,心臟會受不了的!再走一圈!”
還要……走一圈……
她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後背還有冷汗不斷冒出。
好累……
汗水流進了眼睛,也沒了擦它的力氣,熙月叉著腰,勉強將步子穩住,但身子還是有些搖晃。
一好心的男生,提心吊膽地跟在她身後,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給倒了下來。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中間休息的時候,玉婷問熙月。
玉婷是個溫柔可人的女生,是熙月的同班同學,也是春訓人員之一,兩人共同的特點就是和吳建不熟,算是處於邊緣的人,沒事的時候,她們經常坐在一起聊天。
“生理期……”也不管儀態了,熙月一屁股坐在墊子上。
真舒服,如果可以她想睡一覺。
“生理期?第幾天?”
“第二天…”
“第二天?!那你也不請假,”玉婷甚是擔憂地說,“你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
“沒事……”熙月擺擺手,“馬上不就結束訓練了。還能堅持……”
“快請假吧,”玉婷勸道,“這樣對你的身體傷害太大了。”
“不用了,不用了。沒事兒,不用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