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愛你。”
張一牽著小七正在透過電梯登上一艘遊輪。
妹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真的麼？”
“假的...”
小七撇過頭、小臉紅撲撲的，不好意思了。
“哥哥也愛你。”
小七抱著張一的大手一臉幸福模樣。
昨天住宿的希爾頓酒店附近就是一處遊客碼頭。
眾人和遊客一起從這裡登船，前往第一個目的地。
20公里外的綠島。
不算遠，遊輪不久便到。
綠島不大，四周海底是大片珊瑚群，有一條水道可供遊輪透過，靠上碼頭。
除了遊艇，還有許多私人大小遊船零星散佈在四周，看上去安靜、又暇逸。
“哥哥，我看見了知恩姐姐，我可以和她一起潛水嗎？”
“不行哦，知恩姐姐在工作，不許打攏她。”
“好吧...”
“你有很多同學，等到了島上你可以和她們一起玩沙子。”
小七表情無奈，“我想堆個城堡。”
“嗯，我們會在這裡過夜，你有很多時間。”
順著隊伍，有序透過窄窄、架在海面上的通道。
學生、家長們站在綠島白色的沙攤上。
島上沒有淡水、沒有食物、沒有衛生間，如果需要這些，得到剛剛經過的碼頭，那裡有兩艘浮輪。
可以解決基本生理需求。
到了這裡，大家開始脫鞋。
特別是小朋友們，看到白色的沙子，個個歡興鼓舞。
張一和其他家長一樣，跟在後面替妹妹撿鞋、撿襪子。
“張先生，我帶了防曬霜，你要塗一些嗎？”
郭果媽媽跟在張一身後問。
“謝謝，我想給小七塗一些，可以嗎？”
“當然。”郭麗笑道，“我去給你妹妹塗吧。”
“太感謝了。”張一雙手合十。
“不客氣。”郭麗笑道：“畢竟你妹妹和我女兒是同學。”
張一報以善意微笑。
然後....
等郭麗替小七塗好防曬霜，她突然發現張一不見了。
是真的不見...
消失無蹤。
“小七，看到你哥哥了嗎？”郭麗問。
小七正在玩沙子呢，四周簡單看一圈，像個大人似的安慰。
“阿姨你不用擔心，我哥哥能照顧好自己。”
“...”
看著小七可愛、認真的小臉，郭麗竟無言以對。
郭麗搖搖頭，以為張一去側所了。
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放，多看一個娃問題不大。
不過，沙子沒玩多久，小朋友們要去潛水。
這也是來綠島的必玩專案之一。
潛入水下觀賞五彩斑瀾的珊瑚礁。
郭果也要去玩。
郭麗只好把小七拜託給王藝婷老師照顧。
“小七你哥哥呢？”
王藝婷也想去潛水啊，否則豈不是白來？
小七還在堆城堡，抬頭又往四周看一圈，“王老師你去潛水吧，我哥哥能照顧好自己，你不用擔心他。”
“...”
王藝婷沒有走。
她畢竟是老師，照顧學生是她的責務和義務。
小七堆沙子很認真，一個人默默玩，不吵也不鬧。
時間久了，王藝發現一件事情。
附近十米到三十米之間，大概有四到六個成年人一直在附近，他們或站、或坐。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他們都是衝著小七來的？
這個想法把王藝婷嚇一跳。
畢竟身處國外，王藝婷第一時間想打電話報警...
這時天上飛來一架小型、雙座水上飛機。
在天上繞飛一圈，隨後在離小七僅僅只有不到三十米的海面處降落。
把目光從飛機上移開，王藝婷發現，她懷疑的那六個人已經站到小七身後。
一顆小心臟嘭嘭突然，差點沒嚇死。
“知恩姐姐、鐵叔叔...”小七挨個和六人打招呼。
“你們認識？”王藝婷驚訝反問。
“嗯。”
小七輕輕應了聲，好奇打量徑直朝她走過來的兩個白人。
兩個青年男人，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金髮、碧眼、不胖不瘦。
“你們是土澳啤酒協會的人吧？”
小七略作思考後問。
弗烈茲笑了，“小姑娘你怎麼知道？”
“我哥哥昨天晚上說，他不想見你們。”
“為什麼？”弗烈茲諷刺道，“是害怕自卑嗎？”
“不，他覺的你們太臭。”
說話時，小七抬手揮著面前空氣。
小七的一系列表現，不止讓王藝婷驚訝，就連李知恩也驚到了。
成長的這麼快嗎？
想到過往張一出行總把小七帶身邊，又理所當然。
如果小七知道他們這樣想，一定大呼冤枉，她這全是跟哥哥學的。
近距離接觸老外，那股香水味，又濃又噁心。
小七嫌棄動作把兩白人惹惱。
不過也不敢如何，張鐵軍幾人看上去並不好惹。
弗烈茲問：“你哥哥呢？”
對啊張七哥哥呢？
這也是王藝婷老師想知道的問題。
小七瞭解哥哥，道：“你們不可能改變我哥哥的想法，不要打擾他睡覺、也不要打擾我堆城堡。”
弗烈茲低頭看了眼沙攤上的城堡，像是有魔鬼驅使。
他抬腳踢掉了小七堆搭半天的沙子城堡。
小七頓時氣的小臉發白，一雙小手緊緊捏在一起，“你會付出代價！”
弗烈茲不在意地聳聳肩，“比如呢？”
張鐵軍上前一步，雙拳捏在一起，目光兇戾地看著弗烈茲，“亡命天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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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烈茲和同事被威脅轉身離開，重新登上水上飛機。
小七眼淚婆沙地看著李知恩，一副我見猶憐模樣，“知恩姐姐，我的城堡...”
李知恩抬頭看向天空遠處，那裡有一個黑點正在飛過來。
旋即拿出電話撥出去。
“你們到了嗎？”
“馬上，已經看到綠島。”電話裡傳來哈維的聲音。
“有一架藍色小飛機正在起飛，把它撞下來。”
“...”
不待哈維再說什麼，李知恩結束通話電話，親膩揉了揉小七的頭髮，
“姐姐請你看煙花。”
小七不明白？
矗在一旁邊的王藝婷老師也不明白。
張鐵軍和他的隊友秒懂李知恩想幹嘛。
“目標就在前面！”彼得提醒哈維。
雖然是小型飛機，速度也是很快。
“瘋女人，她以為我這破飛機有彈射坐椅嗎！”哈維氣罵一句。
雖然這樣說，他還是握著杆縱杆，控制飛機降低高度、向剛剛起飛的藍色小飛機斜衝過去。
彼得適時提前跳進大海。
哈維遲兩三秒，確定飛機會撞在一起，他跟著果斷跳離駕駛艙。
在外人看來，一架飛機正在起飛，一架飛機正在降落。
然後完美吻合。
“嘭！”
除了煙火還有四處散亂的飛機零件。
“啊！啊！”
海面上、沙灘上到處都是尖叫聲。
“漂亮吧。”
李知恩愛憐地摸了摸小七的小腦袋問。
小七看上去有些害怕，心靈深受影響。
呆呆站立、久久不語。
張鐵軍走到王藝婷老師前面，“把看到的、聽到的、猜想的，全部鎖死在心裡，即使你不怕死，你還有父母吧？”
“是...”王藝婷喘著粗氣，嚇的雙腿發抖，眼淚不爭氣往下掉，“我什麼都不知道...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