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徒弟
江寧這話有點傷，問落雪就算對自己有一個正確的認知，也不想聽到這種話。
“比較過，我知道自己的天賦不好，就算每個月同樣的材料，有些人的煉丹水平也會進步很大，我們在同一個族老的指導下，可我的水平進步緩慢，雖然我很不想承認自己不如別人，可比較下來，有些人真的是天才，他們聽一遍就會了，再一上手，沒煉製幾爐丹就能達到六七成的成丹率，這個我不服也不行，我在七品丹上卡了好些年，還是達不到最低的要求。”
問落雪的信心被打擊的不行，說出這些話，也帶著一點氣。
“別灰心，勤能補拙，只要你認真練習，總會開竅的。”
天才不算，有些人是自己被自己的心志給矇蔽了，所以看問題的角度就會卡在自己的線界內，如果這時候有一個高人指點，所有問題就像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
江寧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天才之說，有些人就是開竅早，老師說了一遍人才就明白了，有些人就是不開竅，這也沒辦法。
所以才會有因材施教這四個字。
如果讓江寧教問落雪，江寧自信自己教出來的徒弟不會比那些天才差，有他的煉丹經驗，就算是木偶，只要能重複他的煉丹過程，也會成為丹道大師。
但宗師不能靠這種方法教出來，必須自己要有悟性才行。
他自信能教出一位大師級的人物，但不敢說自己能教出一位宗師級的丹師。
這與自己教人的水平沒關係，還是人的因素。
江寧在水鏡空間裡，那一樣丹術不是修煉了成百上千年，甚至難的丹藥都快上萬年了。
如果沒有這種刻苦的練習，他也不可能達到目前的水平。
天書雖然提供一個與外界不同時間流速的空間，但練習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來的，那些經驗也是自己一點點積累下來的，這個不可能靠別人。
江寧在外界看來沒下什麼苦功，但在水鏡空間內，那也是一爐丹一爐丹煉出來的，一種丹藥一煉就是成百上千年? 一般人真不一定能堅持下來。
就像給你美食，但天天不停的吃，一次吃上百年千年，你也會吐。
江寧今天已經給問落雪演示了一遍煉製冥靈丹的過程，她能學到幾成，就看她的本事? 如果她真是限於眼界的問題? 那就能很快上手，突破自己的瓶頸。
江寧收起剛煉製的一紋冥靈丹，“你看了一遍? 學到了多少？”
問落雪回憶著剛才江寧煉丹的過程? 雖然手法上江寧和她所學的不大相同，但殊途同歸，也沒有超出她理解範圍的內容? 她應該都能理解。
“我再試一爐。”
問落雪又拿出一份冥靈丹的材料。
問家發材料? 是每個月初? 就把五份材料全發下來，至於他們是一次煉完? 還是多久煉完? 就不管了，只要月底交上丹藥就行，按照交上去的丹藥多少，決定下個月的份額，保底還是五份。
不過這個保底也有限期，如果一種丹藥修習一年一點進步都沒有，以後發下來的材料會逐步減少，有了進步再做調整，如果一直沒進步，最後就會斷供，也就表明了上面對你煉丹的天賦徹底失望，不再提供材料培養你了。
這還是問家自己培植靈藥，才會相對寬裕一點，洪家和李家需要從問家購買或以物易物，交換靈藥，他們的靈藥更少，能培養的弟子就更少。
兩家也只好把有限的資源給最有天賦的弟子，剩下的人連陪跑的機會都沒有。
問家好歹還給族人一段陪跑期。
三家的偏重也不太一樣，問家主要是培養煉丹師，洪家是煉器師，李家靈植師，這是三家的主業，剩下的資源就只能是供應最天才的弟子了。
三家都是自己的主業上不遺餘力的保持著領先地位，這也是他們獲取資源的主要手段。
三家交易也是以物易物為主，畢竟各家都掌握著對方需要的資源。
靈石在這個世界不是交易貨幣，就算這樣的大世家都捨不得用靈石做交易。
靈石可是用一點少一點的戰略資源，誰家都是只進不出。
問落雪這個月的五份材料還沒用，今天機會難得，就算江寧不收她為徒，但讓他指點一下也行，問落雪就乾脆不吝嗇材料了，拿出第三份材料來繼續煉丹。
她按照自己的記憶，按江寧煉製的過程來煉丹。
江寧在邊上指導她。
“火大了一分，減。”
“再等一會兒，融液時不要急，不要怕過了，這個時間在十息左右最好，早了融液不完整，晚一點沒關係。”
“火在融液時要減兩分，這樣就算時間長一點也不會過火。”
江寧在邊上不斷的提點問落雪。
問落雪也很珍惜這種機會。
在這個小世界裡，也有宗師級的人物，但他們定義的宗師級和外界的不同。
這裡的宗師是指五品丹藥，這個級別在外面只是大師級。
這也是因為五品以前的靈藥太難培植的原因，而且培植的時間都非常長，這樣一來，五品就是這個小世界的頂了，再往上的靈藥不可能給普通的丹藥的來練手，只能給這些被認可的宗師級人物來用，這也是這裡宗師級非常稀少的原因。
連七品靈藥都不能大師供應，別說五品靈藥，五品靈藥是按年來算份的，這樣的練習度，再天才的人，也不夠用。
當然五品靈藥少，需要五品以上丹藥的修士也不多，問家一共才五位金丹修士，一位元嬰修士，所以需求並不大。
算上另外兩家，這個需求一位宗師級的丹藥也足夠滿足了。
問落雪認為江寧也是湊巧出了一爐一紋靈丹，所以並沒有太驚訝。
如果她知道江寧這個宗師級不是她認知裡的宗師級，大概會驚掉下巴。
江寧的指導都是問落雪常犯的小毛病，也可以說是修習煉丹術後的一種不好的習慣，在江寧的指導下問落雪終於煉製完一爐冥靈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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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丹以後，問落雪拿出丹藥看到一顆滾圓飽滿的淡藍色丹藥，非常欣喜，“我成功了，我能煉製出七品上的丹藥的，而且成丹率是十成。”
她激動的過來抱江寧，江寧沒有躲。
可抱上江寧以後，她才發現這不太好，趕緊鬆開，和江寧拉開距離。
“別激動，你再好好回憶一下我教你的，繼續煉製一爐丹，這樣才能更好的掌握。”
江寧坐回樹蔭下，涼風吹過，非常舒服。
他喝起茶來。
莫晴坐到他邊上，小聲道，“你真了不得，隨便煉製一爐丹都是一紋靈丹，是不是掌握了一紋靈丹的煉製方法。”
江寧看她一眼，“運氣而已，你聽說過誰掌握了一紋靈丹的煉製方法嗎？”
“沒有，所以才不正常，誰隨便煉製一爐丹會出一紋靈丹，我知道煉器是宗師級別，現在煉丹也是宗師級別，你是不是宗內藏了很久的老怪物？”
“別瞎猜了，看骨齡我和你年紀也差不多。”
“我不信，你還有一塊太上長老牌，如果不是那些老怪物，誰會有太上長老牌。”莫晴現在不相信江寧的實際年紀和她看到的骨齡一樣，她感覺江寧一定是用了什麼特別的法術來改變了骨齡，所以她才年看不透。
她想不出有人在這個年紀能同時掌握煉丹和煉器兩宗師級的技能，而且江寧的陣法看上去也不弱。
沒有個幾百年，誰能修習到這個地步。
江寧也不想和她爭辯，信不信隨便她。
見江寧不說話，莫晴想到一個辦法來驗證江寧的年紀。
“把手給我，讓我取一滴血。”
“取血做什麼？”
“驗一下你的年紀。”
莫晴拿出一根細小的銀針，江寧接過來，看到這銀針上有幾個小金點，整齊的排列的銀針表面，一直到針尾。
“這是什麼原理？”
江寧第一次見這種東西，據他所知，驗證骨齡都是用靈眼術觀看，還沒見有人用過法器來驗證。
“這是驗骨針，每個金點是十年骨齡，只能驗證百歲以下的人。”
“有意思。”江寧在自己手指上扎了一下，一滴血進入銀針上，上面的金點亮起來，只亮了兩個金點，第三個金點似亮未亮。
“給你，這下相信了吧。”江寧把銀針還給莫晴。
“咦，還真和我年紀差不多。”莫晴在銀針上拍了拍，也沒有別的反應，亮度就停在剛才的位置。
“好吧，我相信你了。”
莫晴把銀針收入一個小玉盒中，“這種銀針很少見的，這是我師父煉製的，聽說門中的長老都有備一隻，有時候收入門下的弟子有問題時，就會這銀針來驗證骨齡，防止有人用術法謊報年齡。”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用的是秘陣吧。”
“嗯，我也沒學過，師父煉製時不讓我看，說我現在學了也沒用，這種偏門的法器等我以後有空閒的時候再學也不遲。”
莫晴看著江寧，她想不出這樣的一個雙宗師級的人物，是怎麼修煉出來的。
關於江寧身世的資料，極北閣宗主早就列了機密了，現在除了她和上一任大長老，及一位常在她身邊的宗老之外，沒人知道。
這也是為了保護江寧。
江寧身上的秘密太多，哪一樣暴露了都不是好事。
如果有人知道他會煉製一紋靈丹的事，一定會想辦法掠走他。
如果天書的事被人知道，肯定會有老怪物來找他，甚至還想研究一下，能不能從他身上拿出來，給自己用。
莫晴對江寧的好奇達到了一個頂點，可不管她怎麼問，江寧從來不說自己過去的事。
這讓莫晴很無奈，只能氣鼓鼓的喝酒。
問落雪在不遠處認真的煉丹，她的進步很明顯，有些技藝就是一層窗戶紙，高人指點一下就會了。
問落雪又煉製了一爐丹藥，這次沒有江寧手把手指點，不如上次煉製出一丹藥多，但丹藥的品質達到了七品上。
她拿著六顆丹藥過來給江寧看，“江宗師，你看我這次煉製的。”
江寧拿過一顆丹藥看了一下，“不錯，你已經學會了，剩下就是多練習，把成丹率提上來。”
問落雪也想練習，可惜靈藥太少，現在身上只剩下一次煉丹的靈藥了。
“江宗師能不能再教我一次，我身上只夠煉製一次的靈藥了，如果慢慢練習，我怕下個月我就忘記了。”
問落雪低姿態的肯求，讓江寧有所動心，他心一軟就答應了。
反正在這裡沒有別的事做。
他又指導問落雪煉製一次冥靈丹，效果還不錯，這次問落雪又煉製了九顆七品上的丹藥。
這也是問落雪的極限了，如果是個天才人物，在江寧手把手指導下，很可能會出七品上上丹藥。
成丹率也不會在江寧離開後回落。
問落雪現在理解的不多，只是記住了江寧煉製的步驟，屬於死記硬背的那種。
悟性真的不高。
這樣的丹師，最多能成了一個煉丹大師，很難再有突破。
這也是大師級和宗師級的一道鴻溝，大師級是能把自己煉製過的丹藥都達到七品上，成丹率達到八九成以上的人物。
但宗師級的人物，就算遇到自己沒有煉製過丹藥，也能達到這個水平。
宗師級是悟性的昇華，不再拘泥於某一種丹藥的束縛。
大師又稱被戲稱為匠師，就是有模板內煉丹成丹率很高，脫離了模板就不行了。
宗師是不需要模板的，頂級的宗師還可以修改和創造丹方。
這是對藥性和藥理的理解達到極致才能做到的，他們知道每種靈藥相互融合後的反應。
江寧現在還達不到創造丹方的水平，差了一點點，他也沒有往這方面努力過，連嘗試都沒試過。
問落雪高興的跑走了，說了要去倉庫佘一下下個月的配額，趁現在記得煉丹得步驟，好好練習一下。
莫晴喝了小半葫蘆酒後，也開始煉器，她現在的水平就和問落雪煉丹的水平差不多，不勤加練習會就手生。
到了晚上（只是指時辰，這裡太陽永遠在天上，並不會天黑），有人來指江寧他們，讓他們去接風宴。
江寧叫讓莫晴她們，一起往前面而去。
來到問家的前廳，這裡坐滿了人。
大家都在寒暄著。
有幾桌還小聲議論著問家的三位客卿。
“不知道這三位是真有本事，還是三個空有修為的空架子。”
有人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