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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番外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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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特長繪畫全省高中組的冠軍又是嘉然啊。”

“意料之中, 上學期期末交作品的時候我瞄了一眼,確實不是你我這等凡人能畫出來的水平。”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嗎?攤牌了,我有點羨慕。”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

“你不羨慕?要我獲獎一次, 我爸說不定都要高興得大擺三十桌宴席了。”

“我不羨慕啊, 反正我膝蓋早就跪麻了, 嘿嘿。”

“......蛇精病啊!”

說話的人嗤他一聲, 嘆了口氣:“真羨慕嘉然, 長得好看畫畫又好, 要找對象肯定輕輕鬆鬆, 不像我。”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幾個目光短淺,最關注這個。”

“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吧,說不定嘉然比你還難找。”

“你是說嘉然不愛說話這個?”

“是啊,你不覺得嘉然有點太冷......不對, 也不是冷, 就是太內向了嗎?安安靜靜地,總感覺不太好相處。”

“確實, 這個是有點難搞啊。”

“等等,你這副媽媽擔心兒子找不到媳婦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你們思路是不是太奇怪了?”

一個女生鼓著腮幫說:“覺得不好相處的是不是根本就沒跟人家相處過?嘉然不難相處啊,人也好,而且他跟十九班的梁夙年關系就很好, 從念高中開始上下學一直在一起,關系可鐵了。”

“梁夙年那是,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好看的只跟好看的玩兒?”

“......扎心了。”

“我覺得其實吧, 就是......他們關系是不是好過頭啦?我之前在校外遇見過, 嘉然跟梁夙年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格外乖,被梁夙年照顧得跟個小朋友一樣,他們是親兄弟?”

“不是親兄弟, 梁夙年獨生子來著,好像說只是朋友?”

“這題我會,朋友程度太低啦,他們是竹馬竹馬啊,打小就玩兒在一起那種,我有朋友初中跟他們一個學校,說是上初中那會兒就整天黏一起了。”

“他們家離得也不遠,同一個區,好像就幾條街道。”

“真好啊,我要是也能有倆這麼帥的竹馬就好了qaq”

“你不是有個親哥哥嗎?”

“得了吧,我哥就是個棒槌,別說照顧我,平時在家連個遙控器都要跟我搶......”

謝嘉然從辦公室回來,畫室後門虛掩著,幾個同學堵在門後討論得熱火朝天,沒有控制音量,談話內容一字不漏落入他耳中。

推門的手頓了一下。

想著現在進去可能會讓他們尷尬,便耐心等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等到他們轉開話題,沒想到又落到了那個人身上......

直到上課鈴響,談論的聲音停了,他才眨眨眼睛,推門進去。

最後一節課,結束就放學了。

臨近下課前兩分鍾,手機輕輕振動兩下,他藉著畫板的遮擋拿出來解鎖看,是一條微信訊息:

【然然,我車修好了,可以載你一起回家啦,還是校門口見~(*^▽^*)】

很短的一句話,謝嘉然視線停頓了有十多秒,才按熄螢幕,嘴角上翹,重新將手機揣進衣兜。

高一高二放學時間是統一的,下課鈴一響,烏泱泱的大部隊從各個教室各個樓層慢慢匯聚而下,以蝸牛前行的緩慢速度擠向向門口。

林老師多講了幾分鐘,從畫室出來,人已經沒有下課高峰時那麼多了。

初秋的風疏疏灌入走廊,同學們伸完懶腰打著哈欠,開始陸陸續續往身上套外套。

謝嘉然早上出門匆忙忘了帶外套,只穿了裡面一件短袖,白晃晃的手臂露在外面,倒成了走廊最惹眼的存在。

女生們互相道別下樓,謝嘉然恰巧走在她們後面,聽見她們嘻嘻哈哈笑著談論哪裡的奶茶好喝,哪條街又開了新的服裝店,哪一件裙子最好看。

走到距離校門口不遠,討論的聲音忽然安靜下來,隨即話鋒一轉:“誒,快看那邊。”

“誰啊?”

“梁夙年啊,他又在等人啦。”

說話的姑娘第一時間回頭看,果不其然發現了落後她們一程的謝嘉然。

旁邊的女孩兒緊接著也看到了,左右相視瞭然一笑,衝他擺擺手說再見,挽著手快步走了。

梁夙年像是察覺了什麼,視線離開手機抬頭懶洋洋望過來,隨後燦然一笑,收了手機大步走過來,停在謝嘉然面前。

“風這麼大,怎麼不穿外套?”

梁夙年想說什麼,張口才發現他只穿了見短袖,於是話鋒一轉,擰著眉頭邊說邊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動作自然披上謝嘉然肩膀。

他的外套自然比謝嘉然大了一號,還帶著原主人的溫度,暖融融地將他裹住,順著皮膚蔓延,帶著一股莫名的讓人安心的感覺。

好像一下子踏實了。

“我忘了帶了。”

他乖乖把手伸進袖口穿好,袖子也長,可以蓋住他整個手背。

大號的外套穿著真的很舒服。

“忘性這麼大啊小崽子。”

梁夙年嘆氣,又捨不得對他說重話:“下次再忘記早點跟我說,我早點把外套給你送過去。”

謝嘉然看他:“給我送來了那你穿什麼?”

“我隨便跟同學藉藉,或者不穿也行,反正我身體好,不容易感冒,你比較重要。”

梁夙年說著,忽然湊近:“嗯?怎麼臉上沾到了顏料?”

他抬手用拇指指腹幫他擦了一下,像是發現了什麼,另一只手一起捧起他的臉,嘖了一聲:“然然,你是不是又瘦了啊?”

謝嘉然茫然眨了下眼睛:“沒有吧?”

他最近飲食一切正常。

“那你臉怎麼又小了?”

梁夙年用一隻手輕鬆蓋住他的整張臉:“你看,快比我的手掌還小了,你不會揹著我偷偷減肥吧?”

“才沒有。”

謝嘉然鼓著腮幫,躲開他的手,嘀咕:“而且就算減了也沒有躲著,你人都差點跑錦城去了,還好意思說我躲著......”

“小氣包,怎麼還想著這個,我不是沒去嗎?”

梁夙年聽見笑起來,嘴角揚起的弧度像打著旋的秋風,清涼溫柔。

“你都在這兒,我能跑哪裡去?”

他把帶著熱度的奶茶塞進他微涼的掌心,又習慣地揉揉他腦袋:“放心吧,不走,就守著你一個,別想在哥哥眼皮子底下偷偷減肥。”

“都說了沒有。”

謝嘉然犟嘴,撇開臉,在梁夙年看不見的地方,嘴角悄悄上揚。

“行,沒有就沒有。”

梁夙年笑容滿面攬上他的肩膀:“走啦。”

綿城秋季的雨開始多起來。

前一場雨剛停不久,應該是趁著他們還被困在教室時偷偷下過了。

地面還是溼漉漉的,落滿行道樹的葉子,腳踏車車輪壓上去會發出漱漱的輕響,偶爾碾過水坑,還會有沙拉的水聲。

謝嘉然穿著梁夙年的外套坐在他車後座,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拿著奶茶認真喝。

裡面加了椰果,咬起來軟軟脆脆的,是他最喜歡的口感。

“味道怎麼樣?”

梁夙年問他:“我沒喝過這個牌子,光看他是新開的,人也多,就想買了試試。”

“有點太甜了。”

謝嘉然咂咂嘴巴仔細嘗了嘗,中肯道:“但是草莓味很濃,好像加了草莓果醬。”

梁夙年:“行,知道了,那下次給你買七分糖。”

“去冰,不想喝熱的了。”

“這個沒商量,夏天再說。”

“......”

他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像往常一樣,輕車熟路把腳踏車停在了街角那家咖啡店前面。

謝嘉然腳步輕快走在前面,進去的時候正好遇見店長從後廚出來。

他來得頻繁,跟店長很熟了,對方笑著跟他打招呼:“下午好啊小同學,今天心情很好啊。”

謝嘉然嚥下一口草莓味的甜:“嗯,還行吧。”

店長還想說什麼,目光落在緊隨他進來的人身上,再看看眉梢都隱隱透著愉悅的謝嘉然,瞭然笑道:“放學啦?”

“嗯,老闆下午好啊。”

“哈哈下午好下午好。”

店主笑著走到收銀臺後面:“今天喝點什麼?”

“還是兩杯卡布奇諾,一份提拉米蘇。”

“行。”店主熟練幫他們點好單,號碼牌遞過去:“先去坐著等一會兒吧。”

還是老位置,角落靠窗,距離其他位置都遠,往外就能看見街上來往行人,車水馬龍。

“誒,那個賣關東煮的老爺爺呢?”

梁夙年朝外看了一會兒,沒看到眼熟的推車小攤:“怎麼今天沒來?”

往常每天都在的,到他們做完作業走了也不會離開。

謝嘉然說:“他好像不賣了。”

梁夙年問:“不賣了?為什麼?”

“他回老家了。”

謝嘉然說:“他兒子掙了錢要回家鄉發展,順便把家裡的小四合院翻修成大別墅,把老爺爺接回家享清福去了。”

梁夙年第一反應是老人身體狀況出了問題,聞言松了口氣:“那就好,推小攤賣關東煮挺辛苦的,確實不適合老人,就是可惜以後都吃不到料那麼足湯那麼濃的關東煮了。”

他感慨兩句才想到什麼,好奇去問謝嘉然:“然然,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他們小學就認識,家離得也不遠,說句打小一起長大一點不誇張,謝嘉然的性格他比誰都清楚,安靜話少,跟班上同學都很少有交流,更別說與陌生人閒聊。

從前他們在一起,梁夙年從來都是擋在他面前幫他接下話題那個,謝嘉然要做的,就是乖乖跟在他身後等吃等喝,等他牽著他的手回家。

“老爺爺告訴我的。”

謝嘉然鬆開吸管放下奶茶:“開學前兩天我路過時去買關東煮,爺爺問起我怎麼一個人,我說你要轉學了,以後都我一個人了。”

他抬頭看著梁夙年的眼睛,慢吞吞道:“然後他問我們這麼好,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區別的學校,我答不上來,只好轉移話題,他就把他家的事告訴我了。”

梁夙年再次被沉默。

好氣又好笑,咬牙切齒捏他鼻子:“小記仇鬼,我又沒有真轉,你就到處散播我轉學啦?說得我好像跟個負心漢一樣,哪有這樣坑人的?”

謝嘉然帶著鼻音:“你提了。”

提了就等於轉了,精神出軌也是出軌。

渣男。

“講道理,是我爸媽嫌我天天回家煩才提的,可不是我。”

梁夙年收手:“我又沒答應,你這麼嬌氣又離不開人,我怎麼可能轉學?”

“我才沒有嬌氣又離不開人。”

“行——”梁夙年拖長嗓子:“是我嬌氣,是我離不開人,是我恨不得變個耳報神整天做你肩膀上,行了吧?”

行了。

謝嘉然滿意了,不過又問:“為什麼是耳報神?”

“你做數學試卷和考試的時候方便給你報答案嘛。”

梁夙年語氣上揚:“聽說,某人這個週考成績不太理想?”

“......”

那個不開提哪壺。

謝嘉然瞪他一眼,默不作聲拿出數學試卷。

這是他今天唯一的作業:把所有錯題都改正過來,明天要交的。

“也沒有非常不理想,只差兩分就能及格的。”

他悶悶說:“快把你的試卷給我,要謄答案。”

梁夙年樂得說行。

不過拿到一半想起什麼,轉向謝嘉然正色道:“不過然然,先給你打個預防針,你看了試卷別笑話我。”

謝嘉然眼神一亮:“你試卷考零分了?”

“能不能想我點好?”

梁夙年將試卷輕飄飄放在他面前:“我就是把姓名填錯了。”

謝嘉然低頭去看,試卷姓名一欄明顯塗過墨疤,雜亂的橫槓下壓著字跡工整漂亮的“謝嘉然”,旁邊有個紅色的大問號,在旁邊,某人尷尬地補了一個“梁夙年”。

謝嘉然筆頭點點試卷:“這個問號是?”

“我們數學老師打的。”

梁夙年一點兒不心虛:“他原本還以為是卷子搞混了,去找了你們老師才知道沒有,今天上課乾脆把試卷帶到教室在講臺上舉著讓我們認筆記,現在全班都知道我考試把名字寫成你了。”

謝嘉然想象一下那個場景,想笑:“老師沒批評你?”

“不算批評吧。”

梁夙年老老實實說:“只是提醒我下次考試寫名字記得確認一下自己到底叫什麼,高考的閱卷老師可沒這麼有耐心拿個試卷慢慢問。”

謝嘉然還是笑了。

他看著梁夙年,目光閃了閃,悄悄握緊手裡的筆,忽地輕聲問他:“哥,你為什麼會寫錯名字啊?”

侃侃而談的梁夙年一下安靜了。

謝嘉然直視他,又問:“考試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梁夙年指尖在桌上點出有節奏的輕響。

就在謝嘉然以為自己可以聽到答案時,那雙手伸過來在他頭頂輕輕壓了一下:“認真改試卷,又磨洋工,小心一會兒寫不完。”

“......”

咖啡的香氣繞著兩人擴散。

外面偶爾有人騎著腳踏車路過,車鈴鐺打得叮鈴響。

謝嘉然又要改試卷又想吃蛋糕,寫兩道題就得擱一下筆去拿勺子,饞蟲樣逗樂了梁夙年。

“我來吧。”

梁夙年伸手過去,謝嘉然還以為他是要幫自己抄答案,腦袋裡還在糾結萬一被老師認出字跡發現怎麼辦,手已經誠實地把試卷推過去——

結果梁夙年目標是他旁邊的那塊蛋糕。

“想什麼呢?”

梁夙年無情又將試卷推回去:“好好學習,好好改錯,不準想著找槍手。”

謝嘉然扯了扯嘴角哼了一聲,悶頭繼續寫。

“張個嘴。”

謝嘉然下意識聽指令張嘴,被喂了一口軟甜。

梁夙年發現了新樂趣,原來喂人吃蛋糕比自己吃蛋糕還有意思。

美滋滋喂小謝同學吃完這塊提拉米蘇,小謝同學的試卷也抄完了。

小梁司機蹬著腳踏車又盡職盡責把人送到家門口:“然然,明早我還是在樓下等你,明天見!”

謝嘉然點點頭,目送他背對自己揮手遠去。

家裡周文月和路尚都在,他們沒有等他,已經吃了晚飯,見他回來了,周文月指了指餐廳方向:“然然,飯在桌上還熱著,我們回來得早就沒等你了,你自己吃。”

謝嘉然說好,書包放在玄關櫃子上,拉開凳子在餐桌邊坐下。

他剛吃了一塊蛋糕,其實不太餓,吃也只是象徵性夾幾筷子菜,吃不了多少。

反觀那邊,周文月在客廳快要被路尚逼瘋了。

已經上小學三年級的小孩兒笨得離譜,一加一會,一加二要想一下,十二加十三就直接卡住了。

謝嘉然目不斜視,豎著耳朵,就著周文月努力壓制崩潰試圖耐心的聲音慢吞吞啃著糖醋排骨。

這是路尚最喜歡吃的菜,他又沾光了。

“......尚尚,乖,我們認真算一下,如果樹上有八個蘋果,掉下來兩顆,又被小鳥吃掉了兩顆,一共還剩幾顆?”

她拉出路尚雙手,蜷起兩隻大拇指,一點一點耐心教:“八,減去二,再減去二,還剩多少個?”

她耐心還沒有告罄,路尚的耐心已經告罄了,暴躁地揮開雙手:“我不知道!我不想做題了!我不要做了!我要去玩超人卡牌!”

“尚尚,作業沒做完玩兒什麼超人卡牌!”

周文月剋制地帶了脾氣:“你聽話,做完這幾道題,媽媽給你買全套超人卡牌......”

謝嘉然正聽得來勁,手機忽然亮起,是梁夙年發來訊息,通知他到家了。

夙以往年:【/圖片】

夙以往年:【門口有只黑蝴蝶這麼好看,捉了給你做標本玩兒?】

見到活的第一反應做標本?

毛病。

謝嘉然咬著筷子回覆他六個點點。

梁夙回了個貓咪打滾的表情包:

夙以往年:【哦豁,飛走了。】

夙以往年:【下次再給你捉^_^】

謝嘉然對梁夙年的滿嘴跑火車已經習慣了。

聽見客廳周文月逐漸暴躁的聲音,他按住語音說話錄了一下,滿打滿算的一分鐘,給梁夙年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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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分鐘後回覆訊息:

夙以往年:【/鼓掌/鼓掌/鼓掌】

夙以往年:【精彩,牛逼!弟弟這腦子完全可以全新出售啊,基本沒用過,無損耗。】

梁夙年不喜歡路尚以及周文月,這個態度他從來沒在謝嘉然面前遮掩過。

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算同仇敵愾,他對與對謝嘉然不好的人理性就會持續喪失,沒辦法用辯證客觀的目光去看待。

路尚笨,小小年紀被寵得又蠢又壞,周文月偏心,兩個兒子非要去偏愛小而廢物的那個,這是梁夙年對他們母子二人的全部印象。

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糟糕兩個字就能形容概論的了。

這麼看來,他討厭他們真的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即使他們是然然最親的親人。

而謝嘉然當然也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畢竟出於親情的尊重是一回事,出於對現實的厭煩又是另一回事。

他和梁夙年才是一夥的。

謝嘉然往客廳看眼,關掉鍵盤音單手打字:【剛剛更好笑,但是我忘記給你錄了。】

梁夙年一秒抓住重點。

夙以往年:【以前你都是第一時間跟我分享吐槽的/委屈巴巴】

謝嘉然咬著筷子笑:【是哦,不過我才想起來校服外套忘記還你了。】

夙以往年:【沒事,家裡還有一件。】

夙以往年:【明天結束就放週末了,放學哥哥帶你去吃烤肉怎麼樣?】

嘉以為然:【ok】

夙以往年:【/晃可樂】

夙以往年:【對了,你媽跟你弟在那兒對剛,你怎麼還在客廳湊熱鬧,快上樓了,別一會兒火星子又沾你身上。】

梁夙年嘴跟開過光似的,這邊剛說完,謝嘉然立刻就被周文月點名了。

“然然,你吃完了吧?過來給你弟弟看看這幾道小學奧數?”

她看起來有些疲憊,或者說是心累:“老師是建議多練練,之後去參加奧數比賽要是拿了獎,升學考試可以加分。”

“......”

謝嘉然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問問他母親為到底是怎麼做到在路尚有了極致弱智與智商低下的表現之後還對他抱有這樣盛大燦爛的幻想的。

感覺都有些不正常了。

他不想跟周文月一樣不正常,放下筷子拿著手機站起身:“媽,我今天作業很多,有幾張試卷,還有稿子沒有畫,先上樓了。”

周文月無法,或者說她都來不及想好什麼理由讓他先輔導路尚的作業,他就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

“我不要做了!我要玩遊戲!我要玩遊戲!!”

路尚拍著茶几又鬧起來。

周文月用力閉了閉眼,一個頭兩個大。

為什麼都是她兒子,一個懂事聽話又優秀,一個能讓她頭疼成這樣?

隔日,謝嘉然同往常一樣,被早早等在樓下的梁夙年一起接了去學校。

謝嘉然不是不會騎車,只是梁夙年覺得兩個各騎一輛車不好說話,坐前後座就很好。

而且去學校的路有一段是上坡,蹬車很累,還是不讓謝嘉然騎了,他載著他就好。

“哥。”謝嘉然戳戳他的背,問了一直想問卻總是忘記的問題:“你想考哪所大學啊?”

他們都高二了,明年就高三,昨天班會課班主任跟他們做了一整節課的思想教育,搞得他現在都有點緊張了。

梁夙年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你呢?你想考哪所大學?”

“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想好呢。”

謝嘉然嘆氣。

他專業成績過硬,但是文化成績不怎麼樣,他是想跟梁夙年上同一所大學的,但就怕文化成績跟不上。

“說說你的給我參考一下吧?”他又戳梁夙年。

梁夙年說:“我也沒想好,嗯......你覺得清大怎麼樣?”

“......”

謝嘉然在心裡默算了一下清大文化分數線,咬著腮幫久久沉默。

梁夙年:“也不是必須,看你想去哪?”

謝嘉然說:“我去哪你就去哪嗎?”

梁夙年:“沒問題啊。”

謝嘉然:“不要,我有問題。”他低聲嘀咕:“人往高處走,哪有總跟著差的那個跑的......”

他這麼說梁夙年就不幹了:“別瞎說啊,我們然然才不差,高中還沒畢業就拿了那麼多獎,怎麼會差——”

“那就清大吧。”

謝嘉然忽然打斷他,決定做得倉促又堅定:“哥,我們就考清大好不好?”

梁夙年有些意外:“就決定了?不再想想?”

“決定了。”謝嘉然說:“你給我補課吧,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就復讀。”

“小看你哥啊。”梁夙年燦笑:“有我給你補課,你還想復讀?”

“抱緊我,前面下坡啦。”

謝嘉然彎起眼睛,乖乖用雙手環緊他的腰。

他到得早,教室裡還沒多少人。

剛放下書包,就有兩個女生推推搡搡跑到他面前:“嘉然嘉然,能不能問你幫個忙呀?”

“什麼忙?”

“就是,你和梁夙年關系很好對不對?你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嗎?”

謝嘉然說:“沒有。”

“yes!”女生低聲歡呼,又問他:“那......可不可以把他的聯繫方式給我一下?”

謝嘉然一愣。

睫毛顫了兩下,忽然垂下目光開始整理教科書:“這個我不能自作主張,你們想要的話還是直接去問他吧。”

“不行呀,直接問我會緊張死,說不定連舌頭都抖不利索,嘉然嘉然,幫個忙啦?”

謝嘉然心裡不舒服,但又不能表現出來,被她們這麼充滿希冀地盯著,只好道:“我回頭會幫你們問問。”

“耶!謝啦!”

“沒事。”

中午吃完午飯,謝嘉然買了水往教室走,路過球場正好聽見一陣熱熱鬧鬧的歡呼聲。

他抬頭望去,圍在籃球場周圍的人比平時要多些,場上幾個男生打得正起勁,梁夙年攔下對方的球后利落帶球過人,突破重重圍堵將球反扣進對方籃筐。

隊友大笑著跟他說著什麼,梁夙年也笑,擺手拒絕隊友遞過來的水,無意抬頭與遠在球場外圍的謝嘉然對上視線。

繼而笑開。

跟隊友打了個招呼,大步穿過一對拿著水躍躍欲試企圖上前送水的同學朝他走過來,帶著滿身上下蓬勃的朝氣停在他面前。

十六七歲的少年怎麼樣都好看,眉眼深邃漂亮,光打下的陰影都像是經過軟尺精準比量,額頭沾了汗水也半點不顯狼狽,整個人都是陽光的味道。

“剛吃完飯?”梁夙年問他。

謝嘉然點頭的功夫,水就被人從手上抽走了。

梁夙年動作自然地擰開瓶蓋,仰頭一口就喝掉大半。

謝嘉然看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阻止的話在嘴邊滾了一圈又咽下去。

水不是新的,他已經喝過了啊......

“怎麼小氣到給我喝口水都不高興了?”梁夙年擰上瓶蓋笑道。

“誰小氣了,你愛喝就喝。”

“真的假的,那你怎麼臉都氣紅了?”梁夙年說:“還有耳朵。”

“......剛剛吃的菜裡面有小米辣。”

梁夙年笑得更燦爛了,也不知道是信還是沒信。

“忘了跟你說,週末來我家玩兒?我們在家煮火鍋吃,我媽買了好多菜,你愛吃的都有。”

謝嘉然注意力還在他沒打算還給自己的礦泉水上,出了神,也沒仔細聽他說了什麼。

額頭被輕輕撞了一下。

梁夙年打過球手不乾淨,就用自己腦袋去碰他:“怎麼說著話都能發呆,想什麼呢?”

“啊?”

“我說,這個週末來我家吃火鍋,順便給你輔導作業,好不好?”

謝嘉然了一聲,摸摸腦門:“那你明天過來接我。”

梁夙年笑:“知道啦,小少爺。”

報時的鈴聲響了,謝嘉然準備離開,忽然又想到什麼,回頭對梁夙年認真道:“下次你打球可以給我發訊息,我給你買水。”

送水這種事他來就好,不要去麻煩別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一點點,老婆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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