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後。
心研司A-05實驗室中。
研究員和安全人員都被屏退，只剩下周哲和藍鋼二人。
不……
這種描述並不精確。
在“手術檯”上，還躺著一隻通體漆黑的雄性類人型生命體。
說它是黯屍，可它卻和普通的黯屍外觀略有不同，看上去較為乾淨、整潔，而且看到活人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尋常黯屍的瘋狂、攻擊性和進食慾。
藍鋼守護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沒有半點情感波動，只是守住大門。
在得到周哲許可之前，沒有任何人能夠進入這實驗室。
周哲翻動著手裡的研究資料，面無表情地看著手術臺上的“特殊黯屍”。
“黯屍中的變異體，似乎對活人沒有任何威脅性。”
“實際上，這種第一印象是極其錯誤的！”
“研究證明，它的食物，並非物質，而是其他黯屍和人類的腦波。”
“除非佩戴特殊防禦裝備，否則只要靠近其十米，就會被吞噬所有思維，變成植物人。”
“此外，它可以直接指揮其餘黯屍，讓普通黯屍自動送上門，成為它的食物。”
看到這裡，周哲將研究資料放下，眸子裡微光閃爍。
這頭特殊黯屍，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最好實驗材料！
周哲心神電轉，眉心之中，雷火繚繞。
下一刻，刑天之粹出現在實驗室之中！
嘭！嘭！嘭……
它不斷地躍動著，無序地散發出各種混雜的精神力和情緒波動，似乎具有無窮無盡的能源，如同永動機一般，永不損耗。
實際上，這只是一種錯覺。
刑天之粹在地球上的時候，有華國為其“充電”，幾乎能量無限。
可到了聖芒位面，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無根之萍，不論蓄積的能量再怎麼充裕，也總有用完的一天。
不過，周哲現在只是動用其部分特性，沒有將儲備能量消耗殆盡的風險。
直接從個人塵埃級半位面之中取出刑天之粹，並沒有避過藍鋼。
經過交流，周哲明白，藍鋼在變異的關鍵時刻，進入到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可以窺見自己的部分思緒。
現在，藍鋼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就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實驗開始。”
周哲心念一動，近乎實質化的精神力量就將刑天之粹之中所蘊藏的情緒和混亂精神力量引出來，灌注到特殊黯屍的腦海之中。
當初，在地球的塞爾亞，周哲與美利堅最強超凡者喬納“切磋”之後，對方心悅臣服，納頭便拜，心甘情願地主動獻上了《純白祈禱》。
如今，周哲借鑑了喬納傳輸知識時所使用的“六芒星知識模型”。
他將一道道混亂的情緒和精神之力梳理、構築成為一顆淡紅色五角星的形狀，並且對其結構進行最佳化改良。
變異的特殊黯屍側過臉，茫然地看向周哲，無神的雙眸之中，多出了一絲人性化的色彩。
……
數個小時之後。
“……終於完成了！”
周哲嘆了口氣。
貿然接觸一個不熟悉的領域，一點點嘗試探索，是有點難度。
【絕對領悟】天賦給力，加上心研司留下的機密資料做參考，周哲勉強達成了目的。
原本那只特殊黯屍變異體，只擁有支離破碎的思緒。
現在，周哲藉助刑天之粹的衝擊，加以引導和改造，讓這些破碎的思緒，統統轉化為混亂卻完整的念頭。
“我……我……是誰？”
特殊變異體合上雙眼。
當他再次睜開眼簾的時候，面上已經具備了些許智慧生命的表情，產生了智慧。
值得一提的是……
他開口說話的時候，所用的語言，並不是聖芒文明的通用語，而是來自地球的華國普通話。
不曉得這是源於周哲的影響，還是刑天之粹的影響。
或者，二者皆有？
“你之前的身份，已經成為過去，想來你也不願意和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扯上什麼關聯。”
周哲目光灼灼地看向特殊變異體，像是看著一件藝術品：“可以說，我一手締造了你。”
“我給你取個名字，如何？”
特殊變異體眨了眨眼：“好。”
周哲在地球和平時期，曾經看過一部電影。
他從那部電影裡的經典臺詞中，取了兩個字：“橫空出世莽崑崙，閱盡人間春色。”
“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
“周徹，這個名字怎麼樣？”
被周哲改造過後的特殊變異體，或者說周徹眼前一亮：“好名字！好寓意！”
“我很喜歡！不過……”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掌心，語氣迷茫：“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人生目標和追求才對，我，應該做什麼？我的理想，是什麼？”
看著周徹有些茫然、焦慮，周哲沒忍住，皮了一下：“你這情況，應該補充一點GABA。”
“GABA？”
周徹懵了。
從刑天之粹中接收到許多華國人記憶碎片的他，也知道英文，這些字母，每一個他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卻完全一頭霧水，根本不曉得是什麼東西。
“就是伽馬氨基丁酸，這玩意兒可以有效緩解焦慮、不安、疲倦、憂慮的症狀，非常適合學生、上班族、程式設計師和網文寫手。”
說道這裡，周哲微微一笑：“不用想太多，你該知道的東西，我都傳輸給你了。”
“關於社會、文明、種族、制度、個人理想的一切，其實你都懂。”
“我不會教你怎麼做，但是……我對你有一點要求。”
“無論任何時候，三思而後行。”
“不要被本能和慾望牽著鼻子走。”
聽到這裡，周徹的眼神逐漸明亮起來：“放心，我會約束我的同族們。”
“我會成為黯屍……不，黯人之王！”
“我要讓所有黯人，和聖芒人和平共處，發展出屬於黯人自己的全新文明！”
周哲笑而不語，抬起手，指了指實驗室大門：“有想法，就去做。”
話音落下，周徹重重點頭，騰空而起，飛出實驗室，不知去向何方。
“有意思。”
半響，周哲忽然給出了點評。
因為他的改造，周徹的實力，處於恆定狀態，幾乎沒有突破提升的可能性。
即便如此，周徹的實力，也相當於十階偉岸者，大約在青銅五星墊底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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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來看，被位面規則壓制的周哲，所能發揮出的實力，似乎不如周徹。
不過，周哲早就留下反制手段，不怕對方心思變化，反戈一擊。
送走周徹以後，周哲沒有離開心研司，而是開啟紅色終腦，向馬烈和梟女士發出了交易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