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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古樹有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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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侵肌,亂雪紛飛,那片春意盎然的淨土,規模很小,談不上恢宏,但在這冰天雪地中卻顯得格外醒目,祥和而又安寧,讓人如沫春風,彷彿有陣陣飄渺禪音傳來。

“走了也好,免得擾我清靜。”林凡目送瑤琴教主離去,但也只是搖了搖頭,邁步走向那片淨土。

百米的距離,不遠不近,儘管有許多風雪遮擋,但空氣中卻始終有股獨一無二的氣機,像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指引著林凡前行。

“什麼味道?”林凡眉頭輕皺,突然嗅到了一股芬芳的味道。

他雙目如電,左顧右盼,循著氣味望去,立時見到了下方的半峰腰處,有一個古怪的地方。

那是一個飽經風霜的崖壁,搖曳著點點紅光,在冰雪中吞吐瑞光,竟是一枚寶石般晶瑩的果實,多半是快要成熟了,故此才散發出誘人的芬芳,讓人垂涎欲滴。

“血嬰果!”林凡見多識廣,瞬間察覺出了此物的來歷。

這是一種不可多得的頂級靈果,外面有價無市,若修道者服下,往後若想凝出元嬰的話,成功率將高達百分之七十,幾乎是穩當當的能破入渡虛境,只可惜此物卻是對武者無效。

林凡大喜過望,這無疑是一筆橫財,這枚血嬰果雖尚未成熟,但也具有七八分的神性精華,拿出去必然可拍上天價。

可是,當他想要前往採摘的時候,腳步卻又是一頓,眼神突然變得很驚異,灼灼的盯著下方。

崖壁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頭渾身雪絨的紫瞳妖鵬,它渾身淹沒於風雪之中,身形很不顯眼,正在冷幽幽的盯著林凡,蓄勢待發,彷彿隨時都會衝襲而來。

“將要化形的妖獸…”林凡不禁沉吟了起來。

看得出來,這頭妖獸正處於蛻變期,顯然是早已盤踞於此,只不過自己先前,卻是一直沒發現它。

說起來,這紫瞳妖鵬,倒還和金翅天鵬有點關係。

前者血脈之力較弱,但卻具有強大的成長性,未來是有機會晉升成為金翅天鵬的,只不過希望太渺茫了,上億隻都不見得有一只能成功,畢竟那金翅天鵬的極限境界,近乎可比擬上古神獸,鳳凰。

“同是天涯淪落人,你我既然都處於突破的重要關頭,那便是有緣,這枚果子便不與你搶了。”林凡大笑兩聲,直接拂袖離去,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權當是留下一個善緣了。

這次,他不再猶豫,大步走向了菩提樹。

穿過無盡冰霜,猶如撥開迷霧見青天一般,視野一下子清晰了不少,菩提樹已經可見,它的樣子讓人震撼。

仙霧蒸騰,金霞瑞綻,這是一株大約五米多高的古樹,老皮龜裂,蒼勁如虯龍,彷彿有無盡的大道在流轉,讓人感到一股沉重的歲月感,似歷經了數以萬計的蹉跎時光,它才生成了如今這般神異模樣。

天地間,寒風飄飄,落雪飛舞,但卻無法侵染此處半點,方圓五米內碧翠搖曳,充滿了神秘力量,讓人心中一下子空靈了下來,彷彿將要悟道一般。

“這是…”

突然,林凡渾身汗毛倒豎,連連倒退數步,驚出了一身冷汗。

菩提樹下,竟有一道人影紋絲不動,它身姿迷濛,看不清真容,讓它看起來一片虛無,宛若融入了天地大道之間,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察覺,陷入了深層次的感悟之中。

凌霜聖山,乃是皇宮禁地,沒有葉雲飛的允許,任何人都會被山腳下的陣法抹殺,此人能悄無聲息的衝入此地,實力必然恐怖無邊,難以揣摩,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未免也蹊蹺了,葉雲飛既然允許我踏足此地,就不可能再讓旁人進入這裡,此人一定是強行闖上來的。”林凡驚疑不定,有種看不透的感覺,轉身便要離去。

就在這時,那道人影卻是霍然睜開了雙目,深邃無比,難以捉摸,宛若一汪深不可測的幽潭。

他似是若有所思,繞著這株菩提樹,來回踱步,像是至始至終都未見到林凡一般,最終昂首望向了天空,一動不動,陷入了沉思之中。

“竟然無視我了,難不成他覺得我難以構成威脅,所以根本不將我放在眼裡…”林凡心中暗想,卻感覺越發悚然了。

就在這時,他餘光一掃,見到了一個蹣跚學步的孩童,乍然出現在了那個人的身邊,看起來憨態可掬,親暱的撲入了那個人的懷中,似是在撒嬌。

一個孩童而已,卻也能無聲無息的接近我十米之內?!

林凡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感覺一切都顯得極其詭異。

但是,他眉頭很快皺了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孩童,越看越覺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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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著如此熟悉?”他陰晴不定,喃喃自語道。

一瞬間,宛若醍醐灌頂,他一下子驚醒了。

“錯了,都錯了…這孩子無論是從眉宇,還是從那五官上來看,都與葉雲飛一模一樣,根本就是他的幼年時期!”林凡心中難以平靜,一個人自言自語了起來。

他大致已分辨出來了,這兩個人影,多半都是歷史遺留下的影跡,是很早以前所發生的畫面,但卻被這菩提樹,永久的拘禁在了這裡,週而復始,時常倒印出現。

若無心理準備,估計任何人都會被嚇一大跳。

似是為了響應他心中的想法,當他再抬眸望向菩提樹的時候,一切影跡都消失了,像是什麼都未發生過,枝葉搖曳,碧翠點點,一切都顯得寧靜而安詳。

林凡心驚不已,但卻也感到疑惑,那道人影究竟是誰?看著並不像傳說中的“天霜女皇”,少了那種暴虐的氣質,更像是一個氣吞山河的君主,有種胸懷天下的大氣魄。

然而,此人縱然再震古爍今、俯視天地,也不值得他再去思索了。

畢竟,在這個世上,誰又能逃得過生死輪迴,任你風華絕代,睥睨萬界,最終也得化為一抔黃土,若不成仙,始終是螻蟻,受命運枷鎖的束縛,終其一生都難以逃脫。

“唉。”林凡揉了揉太陽穴,似是要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一步步走向了菩提樹。

樹皮龜裂,老枝垂落,這株古樹是如此的奇特,每一片葉上都有道根在流轉,彷彿窮極了四海八荒的一切法則,樹軀雖然不過一米粗大,但卻有股玄秘的氣機在流轉,充滿了古意與道韻。

終於駐足樹下,林凡的心中反而平靜了下來,昂首而立。

這一刻,他先前的浮躁與不安,彷彿都被拋在了腦後,忘記了一切煩惱,無喜無悲,不由自主的閉上雙目,將心海浸入了天地之間,傲遊諸天星辰,俯瞰這蒼茫萬界。

不知過了有多久,他竟不知不覺盤膝坐了下去,整個人寶相莊嚴,有一股超然物外的氣息在瀰漫,金光流轉,看起來很是神聖。

足足七天七夜,他像是入了魔,一動不動的坐在了這裡,近乎被大道給同化,上空有一片片古葉灑落下來,落在他身上,似要紮根凝出生命,幾乎將他整個包裹。

然而,對於這一切,他無知無覺,已經完全陷入了空靈之境。

直到第九天,一個人影急匆匆的來到了這裡。

“皇子特派我傳來捷報,請求您儘快離開炎武帝國,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這是一個身穿禁衛軍鎧甲的將士,他臉上佈滿汗珠與血漬,渾身光芒澎湃,彷彿汪洋一般浩蕩,猶如是剛剛從戰場上廝殺而歸,整個人透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戮之氣。

古葉抖落,彷彿龍鱗張開,一股浩大的金光爆發了出來,林凡掙脫所有的束縛,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他面色平靜,但渾身卻在顫抖,驚嚇到了極致。

這株幼年菩提樹,似具有自主意識,竟趁他陷入深層悟道時,以無盡的古葉,包裹了他的肉身,要將他整個人都當成養分,滋補自己的樹軀,連身底下都有枝椏纏繞住他了,不讓他移動。

若非這將士及時驚醒了自己,時間再推遲上兩天,恐怕還真會被這株菩提樹給吞掉了!

“邀月谷終極一戰,我炎武帝國大敗而歸,再過兩天,拓跋世家便兵臨城下!”將士肩膀輕顫,語氣中透發出一股悲涼之意,顯然也是有些絕望了。

林凡眉頭輕蹙,一下子掙斷了身底下的所有枝椏,站了起來,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有煉屍教相助你們嗎,為何會敗得這麼徹底?”

聞言,將士苦澀一笑,嘆息道:“誰又能想得到,這拓跋世家的能量竟然這麼大,不止是神煌族,就連莽荒界、祖屍界都有大人物降臨,全部支援這拓跋世家。”

“我們失去了光明教會這一援手,至於一些異域的盟友,他們只認二皇子,不認大皇子,所以根本沒有出力,唯有煉屍教派來了一些人,但結局也已很明顯了,我們兵敗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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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章可能有些平淡,因為在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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