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衿抹了把眼角抬起眸光，隨後她深吸了口氣緩緩問起:
“雙弟，我沒得選擇麼？”
蘇謙陌沒有接話，他選擇了沉默。
嬴子衿抽吸了下鼻子，接著抬起手在蘇謙陌的側臉輕輕撫摸起來。
“好，我會嘗試著儘快改變，只怕無雙以後…再也看不到那個滿眼都是你的子衿姐姐了…”
“我期待殿下將來的改變。”蘇謙陌打岔了她的話。
他不喜歡談論能夠讓他感覺到胸悶的話題。
她主動改變性情，總比他將來把她囚禁在金屋裡終日以淚洗面要好！
嬴子衿收回玉指攥緊成拳頭，後又輕咳了下清了清嗓子。
“我想無雙世子不必期待太久，因為你很快就能看到，不過，作為與世子協定的交換，我也有兩個條件。”
一句無雙世子或許算是徹底斬斷了兩人過往的情絲。
蘇謙陌稍稍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嬴子衿這麼快就能進入狀態。
“殿下請講。”
此刻。
放下以往包袱的嬴子衿俏顏似霜，眼神清冷，與先前那個眸目含淚的少女神態判若兩人。
她也並非一時起意故意在蘇謙陌面前做出這般偽裝模樣。
那日自蘇謙陌說出那句話之後，嬴子衿也在一直思索，只是她始終下不了決心。
時至今日被蘇謙陌逼上絕路。
恍忽間，嬴子衿掐斷數日來的回憶直入主題。
“其一，我會用我的方式去繼承嫡位，無雙世子莫要自作主張屠我嬴氏兄弟，其二，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後無論男女都要跟我姓。”
蘇謙陌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走出洞府。
他對這兩個條件並不滿意，不僅僅是內容，包括先後順序也是。
身後。
嬴子衿抬高了聲音。
“既然無雙世子沒有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
“我會看情況考慮的。”
出來溶洞，蘇謙陌先前漫走幾步停在湖畔之上的朱欄前。
他凝視了會兒對面那座高大巍峨琉璃相間的樓閣，又扭頭對跟出來的嬴子衿問道:
“殿下以為贏爽的府邸相比皇宮如何？”
嬴子衿走到他身邊看著那處迎賓樓閣:
“皇兄之府算得上集聚物華天寶之凋琢，即便放在皇宮之中也少有宮殿能及其色，不過與父皇的金鑾殿相比，恢宏大氣程度恐怕不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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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謙陌笑了笑。
“我的意思並非如此，嬴爽敢將府邸修煉的如此囂張，殿下應該知曉嬴爽之才吧！他所留下來的商業宏圖框架才是最可貴的寶藏，聖上近日恐怕無暇兼顧，殿下要儘早謀之免的落到他人手上。”
見嬴子衿陷入了沉思，他又補充道:
“贏爽那些個門客也非庸才，殿下可借太子之名招於麾下，亦可用相同緣由為太子所謀，招來太子的門客，殿下可借而不還，在奮鬥的初期，一個人的才智再高終不及眾人拾薪火旺…”
……
夜幕降臨。
蘇謙陌泡在藥浴中。
今夜是第三階段煉體的開始，九次過後，完美煉體極境之路就算徹底結束。
……
翌日。
醒來的蘇謙陌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的暖意。
他穿上衣衫推開屋門。
視野裡的獨院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是下雪了，也是今年初冬的第一場雪。
蘇謙陌在潔白的世界裡留下腳印，一路蔓延到院外。
蘇府其他地方的落雪已經被侍衛們清理完了，她們怕打擾蘇謙陌休息只留下他獨院附近的積雪沒有處理。
活潑愛玩的薛溪堆了好幾個雪人，時不時還會揉捏個小雪球投擲到其他護衛身上嬉鬧。
或是因為她的存在，讓原本性情都跟薛玉一般的護衛們也多了幾分歡笑，加入了這場雪仗之中。
“好呀，黃雅姐姐你居然作弊，都說了不準用武力投擲的。”
“胡說，明明是你先違反約定的！姐妹們快來，我抓住這個臭丫頭了！”
在一陣清澈入耳的歡笑聲中，蘇謙陌路過了她們身旁。
“少爺來了。”
不知誰輕喊了一聲。
眾女趕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雪跡，各自神情也恢復了嚴肅，臉上還帶著幾分小小的緊張。
“嗯，你們繼續，我只是路過。”
蘇謙陌很快離開，來到書房。
“少爺。”
可靈正坐在溫暖的火盆旁，手裡繡織著什麼。
她見蘇謙陌進來慌亂地藏到背後。
蘇謙陌也不點破，笑問起:“靈兒在織東西啊？”
“嗯…”可靈臉蛋一緋，“織一些女人家的小東西呢。”
其實她想給她的少爺織一條圍巾。
蘇謙陌來到書櫃前拿起一本還未翻過的書坐下，隨意又問了句。
“外面下雪了，怎麼不出去跟她們一起玩呢？”
可靈眼裡閃過一絲羨慕，“奴婢還沒養好傷呢，等下次吧。”
“嗯。”
書房變得安靜下來。
許久，只剩下蘇謙陌一頁一頁的翻書聲，微不可聞。
可靈偷偷地觀察著蘇謙陌，見他沒在往她這邊看來，又從背後拿出針線繡織起來，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總是織一下抬頭觀察一眼。
“是不是影響到靈兒了，要不我走？”
蘇謙陌突然問道，他也沒有扭頭看過來。
畢竟女孩子嘛，織一些小衣物總是會害羞的。
可靈羞澀地擺擺手，“沒有哩，不礙事，少爺不用走的。”
“哈哈，你安心織就好，放心，少爺等你穿上以後再看好了。”
時至晌午。
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是薛溪拿著從品香樓打包回來的午膳。
待她擺好後，才喚了聲。
“少爺、可靈吃飯了。”
蘇謙陌放下書，起身伸了個懶腰坐在飯桌上。
“你吃過沒有？坐下一起吃。”
“還沒呢。”薛溪在可靈身邊坐下。
吃飯間，蘇謙陌又閒聊了句。
“你姐姐如何了？”
薛溪開心一笑，“有青月前輩的幫忙，姐姐恢復的很好呢，她現在已經有重新駕馭靈劍的力量了，再過幾日就能跟我一起保護少爺了。”
蘇謙陌:“讓她不必著急催動力量，順其自然恢復就好，若是落下武道暗疾將來不利於突破大武師。”
薛溪點點頭。
“好，我一會兒就回去安頓姐姐，少爺下午要出去麼？”
蘇謙陌想了想，最近應該沒啥急事要辦。
“這些日子應該不出去，對了靈兒，過幾日你陪我出去一趟，上次少爺撕壞你一件肚兜，還沒來得及賠給你。”
可靈連忙擺擺手，“少爺不用了，那件肚兜也不值錢的，我還有好幾件一模一樣的呢。”
蘇謙陌摸了摸她的頭，“聽話，就這麼說定了。”
他以為可靈一上午在縫製那件被扯壞的小衣物。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