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衍皇城。
朝堂上。
昨日蘇謙陌引發的混亂習慣性地‘驚動’了群臣。
按照往常，他們對其所擄婦女這一惡劣事件展開了激烈的口伐。
當然，也有親和大將軍派系的官員反擊維護著蘇謙陌的形象。
嬴玄靜靜地聽著雙方的爭論，看不出喜怒。
群臣以為蘇謙陌只是當街強搶民女，卻不知他有可能化作了屍魔。
嬴玄是知道此事的。
嬴子衿先前已經跟父皇全盤托出，她只保留了其中一個女人是皇貴妃。
等雙方吵得無話可吵時，周元才站出來。
“啟稟陛下，臣以為蘇世子一事可以先放一放，現在偽聖皇陵那裡又出了亂子。”
“何事？”嬴玄腦海裡一瞬間就聯想了蘇謙陌，難道是他。
周元:“臣剛剛得到訊息，來自漠宇皇朝的武修在皇陵中已經全軍覆沒了。”
群臣聽聞此言也冷靜了下來。
漠宇皇朝是來自聖域大陸西邊的一個古老皇朝，他們此行修士無論是戰鬥身法還是探索經驗，都要遠勝大衍。
想不到連他們都能折戟在皇陵。
嬴玄問道:“漠宇皇朝的半聖怎麼說？”
周元:“那位半聖已深入皇陵親自探查，目前不知動向，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朝武修似乎在皇陵中看見了蘇世子，可惜他只扭了一下頭便找不到蘇世子的身影了。”
嬴玄沉思了一番方才開口:
“漠宇皇朝修士的死活不必理會，先前朕已經跟他們講過，此間彼此並無利益關係，他們在皇陵中所獲不關大衍的事情，他們是傷是亡我們也概不負責。”
“至於無雙，繼續派武修潛入尋找，務必要把他活著帶出皇陵。”
“臣接旨。”周元轉身離開。
待太傅離開後，嬴玄看著群臣道:
“眾愛卿，有奏章出班，無事就散了吧！”
這時，站在前排的嬴子衿朝丞相韓巡看了一眼。
韓巡閉上眼捂著嘴輕輕咳嗽了一聲，聲音微不可聞，只有他周邊三四個官員能夠聽到。
很快。
一位出身吏部，官銜正三品的文官出列跪倒在地。
他的身體有些顫抖，看上去非常緊張。
“啟稟陛下，臣有事要奏。”
是韓相指使的麼？
嬴爽心裡瞬間閃過幾種可能，他不動聲色道:“羅愛卿但講無妨。”
羅吉顫抖著聲音道:“臣惶恐揭發太子殿下有罪！”
此話一出，群臣震驚，他們紛紛將目光看向前排的太子嬴贇。
嬴玄將前排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他需要知道參與此事的有多少人，同時還瞥到嬴贇的眉頭緊皺了一下。
他冷冷喊了聲:
“講來。”
半息後。
羅吉突然聲容並茂地大哭起來，“臣認為太子無德無道，假仁假義，昨日臣的夫人在丫鬟陪侍下在皇城上散心，卻被太子近衛擄到私宅……”
羅吉的夫人，在場好多官員都認識，那是一個美豔風燒的豐腴熟婦。
他們偶爾去羅吉家做客，這個女人還頻頻朝他們放著媚眼，燒到了骨子裡。
而嬴贇藏在袖袍下的雙手已經握緊成拳。
他跟羅吉的夫人早在七八年前就勾搭上了，當時對方還是個寡婦，而羅吉還是個五品小官員。
原來韓相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為五皇弟鋪路了麼。
太子喜歡年齡大一點的老女人這在皇城並不是秘密，而且在大衍個人私生活不檢點並不影響他的前程。
如今整個朝堂群臣包括龍椅上的嬴玄，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逛過窯子，風流過。
但嬴贇將手伸向有夫之婦，還是朝廷大臣家中女卷，這影響就不一樣了。
嬴贇也沒有開口辯解，韓相這個老狐狸佈置了這麼多年，肯定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的辯解只會引來他們更強大的攻勢。
還不如選擇坦蕩承認，區區一個賤女人還扳不倒他。
嬴贇的沉默讓嬴玄暗暗嘆了口氣，贇兒終究還是懦弱過了。
如果他選擇死不承認，自己就算昧著良心也會抗下所有選擇斬首羅吉，並以此來封住群臣之口。
可他沒有！
嬴玄試圖再堅持一下，他起身平靜問道:“嬴贇，羅愛卿是否在汙衊你？”
汙衊？
嬴贇思索了一下趕忙跪下痛，“請父皇明鑑那，兒臣是冤枉的！”
他猜不透父皇的意思，不過他感覺父皇正在偏袒他。
若是父皇真得怪罪他，父皇是不會起身站著的。
從小到大，父皇每次做出這個動作都代表著他要語重心長地跟自己講道理。
羅吉繼續哭訴道:“請陛下明鑑，臣怎敢欺瞞陛下，臣起誓，臣之所言句句為真……臣之夫人與臣結識於十年前的上元燈會…那是一次美麗的邂後…”
嬴玄皺眉又問:“嬴贇，朕再問你一次，羅吉可曾冤枉你？”
父皇似乎認真起來了，他沒有繼續喚羅吉愛卿…
嬴贇的思緒開始有些舉棋不定，我是繼續堅持還是選擇承認…
此刻。
皇后黨和貴妃黨派系的官員們也開始騷動起來，他們或要維護太子，或要藉此機會讓髒水留在太子身上。
韓相派系的人都沒有繼續出手，金鑾殿彷彿又變成了菜市場。
皇后黨的官員表示太子只是一時被人所誣陷，那兩個侍衛也是受人指使，說不準早就被五皇子買通。
貴妃黨的官員藉著剛才蘇謙陌的事情繼續談起，你們剛才在指責蘇世子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大家都是強搶婦人，怎麼到太子這裡就是一時湖塗…
他們這群人其實在倒打一耙，剛才指責蘇謙陌犯錯的人就是貴妃黨，皇后黨本來是親和蘇謙陌的。
嬴子衿扭頭看了遠處的太尉葉風。
他正閉著眼養神呢，彷若眾人的喧鬧根本干擾不了他。
原本她的計劃是韓巡這邊發起，然後由葉風那邊配合。
但葉風並沒有選擇站出來，他覺得時機還不成熟。
這種關乎著嫡位之爭的時機，必須集聚天時地利人和。
此刻明顯只有人和，擅自提議只是打草驚蛇！
太尉葉風和丞相韓巡皆閉著眼睛，不聞不問，反倒是其他兩派系愈吵愈兇。
嬴子衿嘆了口氣，她自知大勢已去。
父皇心裡還是向著皇兄的，先前他若不多問那兩句話就好了…
……
翰江平原。
偽聖皇陵下的樓閣中。
姒怡璇和蕭柔依偎在一起互相取著暖進入了夢鄉。
自無雙昨日走後，他再沒有出現過，兩女是又冷又餓，最後只能忍著不適合衣而睡。
距離小樓閣幾十裡遠的一處宮殿。
蘇謙陌盤坐在地上，周身瀰漫著血色的煞氣，在其頭頂還有一顆裂開了的龍珠緩緩轉動著。
此間宮殿中央，橫七豎八癱著三十多具骸骨，他們正是漠宇皇朝的武修。
昨日蘇謙陌放下兩女後，便來到這裡準備取走這裡的靈神花，恰巧漠宇皇朝的武修也探索到了這裡。
這些武修還囂張地威脅蘇謙陌此地已經被他們佔領，念在你是霸烈體的份上滾吧！
可惜蘇謙陌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他們也不知道蘇謙陌的恐怖！
在處理了這群血食後，蘇謙陌在魔心的指引下取到靈神花吞下，開始盤坐修煉。
說來，大衍得以在這次屍毒災禍中倖存，沒有變成屍魔皇朝，還要感謝蘇謙陌上一世提前服下了婆羅花。
若是這一世殷玥醒來得到是婆羅花，而非婆羅葉。
那她的行動就跟如今的蘇謙陌一般，將會遵循著魔心的指引得到靈神花。
煉化此花後，屍魔的靈智將得到大幅度提高。
屆時，探索皇陵的所有修士都將化作殷玥的血食壯大修為。
待這一系列銜接緊密的計劃結束後，再出世的殷玥就沒有當日那般被動。
她能自由控制自己的力量和思維，說不準還能折戟一半個聖人。
……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著。
宮殿裡瀰漫的血氣漸漸被蘇謙陌收入體魄，頭頂上浮空旋轉的龍珠也的到一絲修復，裂痕粘合了半截拇指那麼大。
按這種修復速度，再來差不多十次龍珠就能完好如初。
蘇謙陌睜開了眼，兩道紅光穿透出來擊在宮殿的銅柱上，發出兩聲轟鳴！
靜心修煉一夜。
蘇謙陌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大武師圓滿境，而他單臂的力量足以堪比剛剛褪凡的初階武王。
除此之外，他體內的骨骼已經有過半數量的經歷了毒伐。
“強者的氣息…”
蘇謙陌泛紅的目光彷若能夠透視一般。
他穿過了宮殿的銅牆鐵壁看到了數百裡之外，有一位騰空而行的半聖正在凝結掌心勾勒血氣。
正常情況下，蘇謙陌的肉眼是看不到這麼遠，也看不到褪凡後仙人的世界。
但現在他坐擁魔心，只要身在皇陵中，他可以看到任何一處角落，也能瞬間抵達任何想到的地方。
因為皇陵到處瀰漫著若有若無的屍魔氣息，這些氣息就是他瞬移的媒介。
“來了麼？”
聽感清晰卻無比僵硬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宮殿。
下一息。
宮殿中漸漸浮現出一道身影，正是來自漠宇皇朝的半聖。
與此同時，蘇謙陌的身影也消失了，但他的聲音依舊在大殿中迴盪著。
“來了麼……來…了…麼……來……了……”
半聖謹慎地打量著周圍，“是何人在此裝神弄鬼！”
在他的視野裡，這座宮殿比凡人看到得更要龐大許多，而且殿中瀰漫一層灰濛，他還沒有發現地上躺著很多屍骨，正是他迫切尋找的漠宇武修。
……
畫面一轉。
蘇謙陌的身影已經在小樓閣浮現出來。
他一出現。
樓閣裡多餘出來的魔氣便開始自行運轉，隨後迅速進入蘇謙陌的體內被魔心吸收。
這些屍魔氣是先前蕭柔擅自開窗之後，偷偷熘進來的。
蘇謙陌童孔泛著紅光，他輕輕邁步來到窗戶前。
靜靜站立了三息後，他隨手揭開被褥。
軟塌上的兩女睡得很安靜，連呼吸微不可聞。
不過因為嬌軀突然變涼，她們哆嗦了一下抱得更緊了。
蘇謙陌將被褥重新蓋好，隨即身影一閃消失了。
待他再次出現，已經躺到了床上，並從後面緊緊抱住蕭柔的腰姿。
而留在原地，只有蘇謙陌所有的衣衫。
還有兩女的。
在充滿魔氣的世界裡，擁有魔心的蘇謙陌行動起來就是這麼隨心所欲，連衣服都不需要親手脫。
蘇謙陌修煉了一晚上，他比兩女更困，剛剛閉上眼就睡著了。
……
姒怡璇和蕭柔雖然很餓很餓，但睡著之後，她們還是睡得很香。
只是在夢鄉遊歷的過程中，突然感覺到一陣寒風襲來，她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但很快，這股寒風消失了。
漸漸地。
她們感覺身旁好奇出現一個火爐一般，非常的溫暖。
這讓兩女朝著火爐的位置靠得更緊了。
……
安靜的樓閣中。
或是因為魔心跳動變緩的緣故，房梁上的金玉也漸漸熄滅了。
整個世界陷入黑暗，沒有了一絲絲光明。
……
最先醒來的是蕭柔。
她是被熱醒的。
醒來後便感覺有些不對勁，就像是被八爪魚捆綁住一般。
身前背後擁擠的可怕，連翻個身都難，而且後腰位置還硌得很不舒服。
這種情況她不是第一次經歷，但那次她是穿著肚兜和褲褲的。
此外，她還發現皇貴妃此時跟她的情況一模一樣，如光滑細膩無鱗的小白魚般。
蘇世子是如何在不驚動她們的情況下，把身上多餘的衣物拿走的呢？
蕭柔想翻個身躺平，可一動便聽到姒怡璇嚶唔了一下似要醒過來，嚇得她趕緊屏住呼吸。
這個時候醒來她可解釋不清。
蘇謙陌倒是睡得很死，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他胸膛中的魔心跳得頻率極慢。
黑暗又沉寂了一會兒。
在聽到姒怡璇的呼吸聲平穩後，蕭柔開始行動起來。
她先把皇貴妃的胳膊輕輕挪開，然後慢慢鑽出被褥。
“嘶…”
好冷，蕭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趕緊來到蘇謙陌身後掀開被褥重新回去抱住了他的腰。
不管了，就這樣先睡。
等會兒皇貴妃醒來自己一定不能醒來，就算醒著也要裝出一副昏睡的樣子。
很快。
姒怡璇覺得有些冷，她的身體又在美好的睡夢中貼了過來，緊緊抱住了身邊人。
她此刻正做著好夢。
夢中擺滿了姒怡璇以前不太喜歡吃的山珍海味，她就坐在這些美味面前優雅地吃著。
即便很餓她也不會選擇狼吞虎嚥，這是刻在骨子裡的教養。
只是姒怡璇越吃越餓，她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吃這麼多。
“吧唧…”
黑暗中，傳出一道輕微地咂嘴聲。
只有躺在軟塌外側還沒入睡的蕭柔聽到了。
她的肚子現在也很餓很餓，心裡也很生氣，恨不得咬蘇謙陌的嵴背肉一口。
她感受到跟自己的胳膊觸碰在一起那根屬於皇貴妃的細膩玉指，真不知道一會兒她醒來會發生什麼。
想著想著，蕭柔的手放下移動了幾分。
至少得先抓住利刃，免得皇貴妃這條小白魚不小心被捅傷魚尾。
……
與此同時。
墨雅和王剛還有聖殿四長老在墓道一處地段相遇了。
四長老攔住墨雅，“你怎麼也來了？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去，我聽聞漠宇皇朝的武修已經全軍覆沒了。”
墨雅嚴肅道:“四長老放心啦，師尊給了我好多保命的符咒呢，而且我有辦法找到柔兒師妹。”
“聖女殿下此話當真？”王剛如落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拉住了墨雅。
“當然，上次蘇世子就是被我帶出皇陵的，只要找到蘇世子，柔兒師妹肯定也跑不了。”
說著，墨雅裝模作樣地取出一枚精緻的小羅盤，其上有一根雪白的細微指標。
“這是何物？”四長老湊過頭來看了一眼，聖殿所有誅邪羅盤她是見過的，這肯定不是產自聖殿。
“師尊送的，來到大衍本聖女閒來無事又改造了一番，只要提前獲得血氣它便能感應出對方的蹤跡。”墨雅胡謅了一句，然後看著王剛轉移了話題。
“你是怎麼碰上四長老的？”
王剛解釋起來，四長老是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的。
回想昨日。
當四長老追尋著蘇謙陌的血氣趕到翰江平原，他已經進入了墓洞中。
待四長老沿著那條墓道繼續追蹤時，恰巧王剛和禁衛軍他們被蘇謙陌催動魔氣隔斷了前方的路。
四長老失去了血氣，只好跟隨著王剛以旁觀者的身份加入到這次行動。
“原來如此。”墨雅眼睛輕瞟了一下四長老，過了這麼久她應該不會再追問羅盤的來歷了吧。
其實羅盤就是最普通的旅行指南針，中間那根雪白色的指標就是小白所化，然後取代了。
四長老也沒有把墨雅的小九九放在心上，她催促道:“趕緊開始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小玩意頂不頂用，不管用趕緊給我出去好好照顧你四師姐。”
如果這玩意兒沒用，四長老會第一時間撕裂空間把禁錮墨雅送走。
“放心啦！”
墨雅假裝勾勒了一下血氣侵入羅盤，同時命令小白緩緩轉兩圈。
“嗯…，蘇世子似乎不在這附近，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羅盤只能追蹤方圓十里的血氣。”
四長老瞪了她一眼，“你最好不是覺得這裡好玩！”
在中央帝國的時候，四長老早已領教過墨雅的天不怕地不怕，知道她為了玩什麼事情都敢做得出來。
那會兒，她也沒少被這個最不讓人省心的調皮小聖女作弄。
墨雅掩嘴一笑，“四長老也太不信任我了吧，如果不是為了找回柔兒師妹，鬼才會來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呢。”
……
半個時辰後。
墨雅皺著眉頭。
“奇怪，明明就在這附近怎麼會找不到呢？”
“這裡的確有些古怪。”四長老開始相信墨雅的小發明了。
她沒敢催動血氣而是單憑神念感受到，此方天地的空間結構極其不穩定，而且隱約還有幾股兇戾的煞氣瀰漫。
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來自荒獸。
不過，四長老到不擔心墨雅和王剛，她們未褪凡是接觸不到荒獸這個級別的存在。
王剛嘆了口氣，“看來只能等待專業的監刑使幫忙了。”
墨雅皺著眉頭認真聽完小白的分析後，又對其他兩人問起:
“你們說地底之下會不會還有一層空間，他們就在那處隱藏空間裡？”
“此處並無複雜的圖騰和明顯的機關，要不我來試一試？”王剛捲起袖子看向聖殿四長老，只要這個老嫗同意，她就要揮拳砸地。
許久，四長老點頭答應下來。
“可以一試！”
她身為聖殿長老，年輕時自然也是監刑使的出身，她對機關陣法雖然不是太精通，但也略懂一二。
此間由大武師造成的幻境機關如果會對兩女造成傷害，她有信心也有能力在半息之內送兩人離開。
正常情況下，相對保守穩健的四長老是不會拿墨雅的性命安全做賭注，但此時此刻她也沒有辦法。
畢竟蕭柔已經被蘇謙陌拐跑了將近一天，再加上先前冷清涵的告戒。
四長老擔心時間拖太久會讓蘇謙陌獸性大發，蕭柔的聖靈之根被其折斷。
唉，但願那個女人能替蕭柔先抗一陣子吧！
在四長老的思索之間，王剛動手了。
她已經鍛骨多年，單臂力量已經無限接近褪凡的臨界點，現在只差在體內勾勒出一絲仙氣，她便能半隻腳邁入武王境。
正如金碾曾經對蘇謙陌所言那般，他可以說王剛戰鬥經驗和臨場應變能力不足，但不能說她的力量不夠強大！
在墨雅的視野裡，王剛這一拳下去，方圓百米黝黑的泥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下去。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從內至外一層又一層宛如細沙流動一般詭異地化作地化作了一條泥沙河。
四長老的神念繃勁，她緊張地關注著周圍的一切，但始終沒有察覺到危機降臨。
“咦，我怎麼看見雪花了。”墨雅古怪地看著腳下，皇陵深處怎麼可能有積雪。
不只是她，四長老和王剛也看到了。
在她們凝望之際，整個人突然如同踩空一般，身子隨即顫抖竟是從半空摔落下來。
再回神，她們已經看到了滿世界的白色，還有遠處冉冉升起的青煙，那是翰江平原某個大員外家燒菜做飯的煙囪在冒氣。
四長老趕忙一手拉住一個，三人穩穩落到了地上。
墨雅好奇道:“我們怎麼突然從皇陵出來了？”
四長老無奈解釋:“我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沒想到那裡居然是皇陵的唯一生門所在。”
皇陵生門，亦是皇陵命門。
破之，整個皇陵大陣會被傾覆成虛無，一切寶材資源也將唾手可得！
王剛苦著臉，“啊？那不慘了！生門動之則變，下次可就不好找出來了，難道我家少爺就在生門邊緣藏著？”
“放心，有本聖女在，他是藏不住的！”墨雅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