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寧宮殿。
嬴子佩好奇地盯著母妃沾染了點點水漬的紅唇。
姒怡璇拿起手帕擦了擦，見女兒還目不轉睛地看個不停。
於是紅唇微啟問道:“乖寶是喜歡這款胭脂麼？母妃那裡有多餘的，一會兒讓宮女拿給你。”
嬴子佩暗自點頭，這樣的色澤的確有些性感魅惑，不知道駙馬到底偷吃過沒有？
奇怪，母妃好像真得沒在咳嗽了，駙馬會變戲法麼？他是何時將口水吐出去的。
“乖寶想啥呢？想得這麼著迷。”姒怡璇笑著抬手在嬴子佩眼前晃了晃。
“嘻嘻，沒事哩，母妃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姒怡璇正在感受了一下，突然發覺喉嚨癢癢的，“阿嚏…”
她小小聲地打了個噴嚏，趕忙拿手帕去擦嘴鼻，剛才感覺什麼東西被她噴出來了。
兩女都沒有注意到，一條只有十分之一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白蟲落在了地上。
隨即它一閃而逝，蹤影消失不見。
姒怡璇什麼也沒擦到，她放下手帕。
“對了乖寶，怎麼突然跟無雙過來了，是他主動提出來的麼？”
嬴子佩都著嘴問道:“母妃很喜歡我的駙馬嗎？”
姒怡璇揉了揉女兒的小腦瓜，“當然了，你們兩個都是我奶大的，不喜歡你們喜歡誰呢？”
“母妃能不能別老是提這件事哩，聽上去好羞恥的。”嬴子佩想了想還是算了詢問母妃和駙馬之間的細節吧。
畢竟眼不見心不亂，就當他們兩個還是純潔乾淨的好咯！
“其實駙馬今日一大早就來找我了，然後急匆匆得又想離開，是我拖著他過來的。”
姒怡璇笑了笑，“原來這樣啊，他可能有什麼要緊的事兒要去忙吧。”
唉，看來無雙真是路過呢，並不是專門來看她這個旋姨的。
“明天就是新年了，母妃說他能有什麼要緊的事呢。”嬴子佩陷入了沉思，開始回憶今日與蘇謙陌所有的對話。
哼，他臨走還都不忘提醒自己不要欺負他那個狐媚子小情人呢。
許久，嬴子佩突然抬起頭抓住姒怡璇的手哭訴起來，“母妃，臭駙馬估計是不想要活了啊，我得去找他…”
“你去哪？”姒怡璇趕緊抱住女兒，她可不能讓乖寶胡來。
……
在蘇謙陌準備推開御書房的房門時，小白飛了回來。
“走吧，無雙！”
聽到腳步聲了嬴玄走了出來。
從皇城前往翰江平原的官道上，這個時段人跡少得可憐。
只有一方由數百人禁衛軍組成的隊伍快速前進著。
在禁衛軍中間，孫瑜銘統領親自架著龍輦。
除此以外，孫瑜銘旁邊還坐著一個身穿灰衫的老者，他是來自贏家祖地的武王強者。
車廂中。
嬴玄和蘇謙陌面對面坐著，安靜的烤著火爐，並未交流。
蘇謙陌打量著緊閉雙目似乎打盹過去的嬴玄。
嬴玄的神態面容愈顯蒼老了起來，兩鬢徹底斑白，一身血氣蕩然無存多少，好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
自從蘇謙陌見到嬴玄後，就未曾聽他咳嗽過，想必嬴玄身上有著可以隔絕天地毒漳的法寶。
嚴格來說，若是蘇謙陌不考慮兩人之間的恩怨，他還是有幾分敬佩嬴玄的。
縱觀聖域歷史，像嬴玄這樣不好女色，勤政愛民，善用放權，垂拱而治，無為而治的天子並不是沒有。
但若將這五個屬性同時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那真是少得可憐。
或許嬴玄也是看重長皇子嬴贇身上善於用人懂得放權，又自知身體底細，才過早地將嬴贇立為太子得吧！
當然，放權在一個皇朝穩定時期，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容易形成宦官奸臣把持朝政的局面。
但在開疆擴土的戰亂時期，放權卻能做到相互制衡，調動起將士們的積極性。
這時。
嬴玄的眼皮動了動，他醒了過來。
“呵呵，朕一宿未眠剛才竟是憩了過去。”
蘇謙陌垂目看著燃燒成火紅狀的炭塊澹澹的應了句，“陛下為國事操勞太多，應該多注意休息。”
嬴玄嘆了口氣:
“無雙應該對朕有很多意見吧？”
蘇謙陌沒有接話，這樣的話題在六年前他就跟嬴玄聊過，沒什麼新穎。
嬴玄就像年邁的老頭子一樣，念念叨叨一人說了半天，也不管蘇謙陌有沒有聽進去。
“……，說來，朕前年曾多次寫信給大將軍，想要將子衿許配給你，可惜他沒能答應，……”
嗯？
蘇謙陌抬起了頭，那年他才十四，按照大衍習俗，的確已經到了定親的年紀。
嬴玄似若沒有注意到蘇謙陌的舉動般，他依舊看著火爐當中的滋滋作響的炭火述說著。
“……其實朕也不理解，大將軍為何不同意這枚婚事，朕也聽聞無雙與子衿互相喜歡著對方……”
蘇謙陌陷入了沉思，因為嬴玄沒有理由那這種毫無價值的事情騙他。
這時，疾馳的龍輦放緩了下來。
車廂外。
王公公喚了一聲，“陛下。”
嬴玄揉了揉額頭兩側，似若消去精神的疲憊。
當他放下雙手，面容已然恢復了冷峻。
“無雙是與朕同去，還是在外等候。”
蘇謙陌:“我人微言輕就不去了。”
待嬴玄離開後。
蘇謙陌也走下了龍輦。
入眼。
在遠方十里之外，一條筆直如墨汁般的黑霧正汩汩朝上翻騰著。
即便此刻有凜冽的寒風吹拂過，黑霧依舊沒有晃擺彷若萬鈞。
除此之外，蘇謙陌還感覺到一股壓抑，彷若蒼穹隨時都能傾塌一般。
突然。
蘇謙陌發覺側翼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傳來。
他扭頭看去，一位風姿綽約的漂亮女人正站在數百米之外的小帳篷後面朝他揮手。
“我出去走走，你們不用跟著我。”
蘇謙陌繞過中間那個巨大的帳篷，路過時他隱約聽到了嬴玄的聲音，但是具體內容聽不太清，話語應該是被某種寶器干擾了傳輸。
“墨雅聖女別來無恙啊！”蘇謙陌懶洋洋地打了聲招呼。
墨雅既然出現在了這裡，說明她也沒有再遮掩自己的身份了。
“蘇世子隨本聖女進來一下。”墨雅掀開身邊帳篷的簾子。
蘇謙陌並沒有配合，他指了指遠處幾十米外。
“你們聖殿有人看著這裡呢。”
墨雅瞥了一眼遠處，那幾個監刑使若無其事地扭過頭。
只聽她笑呵呵說道:“蘇世子與本聖女是舊時，此番世子能夠為了大衍選擇舍身取義，值得本聖女敬你一杯。”
蘇謙陌進入帳篷，裡面瀰漫著女人身上的馨香，還有三張單人木床，上面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
除此以外，乾乾淨淨，沒有多餘的擺設。
“誰晚上在這裡睡？”
墨雅取出一枚閃爍的珍珠將此方空間隔絕。
“我，你未婚妻，還有柔兒師妹。”
“哦。”
蘇謙陌就在最近的木床上靠躺在被褥上坐下，也不管是誰的床。
墨雅甩掉鞋子，笑嘻嘻地跨坐在他腿上，隨後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
“你真決定了啊？大傻瓜！”
蘇謙陌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動作，“不然呢，等你那兩個聖女笨蛋師姐拯救天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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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雅凝視著他，“為什麼呢？在我印象裡，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人才對，要不跟我回中央帝國好了，憑你的資質還有我的幫助，我們夫妻合力未來讓你成為監使聖殿高層是遲早的事。”
“沒有為什麼，就想進去看看。”
“哼，神神秘秘，我猜你這個大傻瓜是被大衍天子用他那兩個女兒騙來的吧，你可知道此前一共有六批大武師進去，他們的命牌沒有一個能保留下來。”
蘇謙陌嘆了口氣，“沒辦法啊，嬴玄的確用他那兩個女兒肚子的孩子威脅我，說不來就讓我蘇家無後，我又能怎麼辦？你又不給我生。”
墨雅揪著蘇謙陌的耳朵氣呼呼道:“就會騙我，嘴巴裡一句實話也沒有，說，到底是什麼原因！你該不會就是為了逞英雄吧？上一次武道擂臺前，你完全可以否認強抱她們那件事，你也沒有。”
“我說的都是真話啊，反倒是聖女殿下，至今都沒有告訴我為什麼那天凌晨突然那般對我。”
墨雅伸手拍開蘇謙陌的手掌，“哼，不說把你的髒手拿開，還有，親我作弄我的時候喊人家墨雅姐姐，現在又裝模作樣喊聖女殿下，你也太不要臉了吧，臭弟弟！”
“說吧，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沒事我先出去熘達一會兒。”蘇謙陌真得放下了雙手。
這個聖女的脾性與蘇謙陌認知裡的聖女有些不同，他總覺得墨雅不夠純粹，是抱著某種目的才親近他的。
“咦，這就生氣了呀？給姐姐笑一個。”墨雅捏了捏蘇謙陌的臉頰。
蘇謙陌捏住墨雅亂捏他臉的軟手，隨即目光認真地凝視著她:
“聖女殿下不妨吐露你的目的，好讓本世子在進去陵墓之前發揮最後的餘熱滿足你的願望，也算是功德圓滿，這樣咱倆就能互不相欠了。”
墨雅嘻嘻一笑，“好呀，叫我尊敬的姐姐大人，然後……”
只見她扯掉自己隱藏在裙襬下的長筒黑絲襪，將白嫩軟香的玉足伸到蘇謙陌面前:
“然後再仔細地親親它，我就告訴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