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的遺願已達成！”
蘇謙陌起身準備離開了。
“無雙，等等…”
聽聞蘇謙陌要走，韓雪苓趕忙掀開被褥拉住他的手重新坐下。
“還有什麼事？”
蘇謙陌看著韓雪苓拿起一旁用來給她降熱退燒的溼毛巾。
然後給他認認真真擦了擦手，連手指縫隙和指甲都不放過。
韓雪苓並沒有注意到，剛才自己還頭暈眼花渾身無力，此刻竟有力氣支撐起胳膊做這些瑣事了。
擦乾淨後，韓雪苓抬眸，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渴求。
“無雙，剛才我們親得太快了，我那會兒腦子裡又是一片空白…還沒來得及感受就結束了，我們能不能再來一次？”
“……”
蘇謙陌看著將親吻說得一本正經且神態全程嚴肅的韓雪苓，好似這是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一樣。
“是已經答應了麼？”韓雪苓好奇地又問了一遍。
“那就當無雙答應了哦，無雙的手應該很冷吧？”
韓雪苓拉著蘇謙陌的大手放到一個溫暖舒服的位置。
然後卡住固定好。
“無雙，讓我們開始吧！”
韓雪苓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恢復了幾分血色的臉蛋上浮起了兩片紅雲，眼睫毛一顫一顫抖動的厲害。
許久。
韓雪苓睜開了眼睛。
“無雙怎麼不動呢？我每天都會沐浴的，很乾淨哩。”
蘇謙陌勾勒了一下手指抽出來，又在韓雪苓的嘴巴一番攪動，讓手指變得溼潤起來，隨後又回到原位。
“韓雪苓，有人說過你很自私麼？”
韓雪苓紅著臉搖了搖頭，“我不明白無雙在說什麼呢，除了家人我很少跟旁人交流，也只有跟你才會多說話。”
蘇謙陌勾勒著手指問道:“如果你真得死了，又當如何？”
“死了就死了吧！”韓雪苓眼睛暗澹了幾分，“可惜還沒來得及做很多事情呢…”
蘇謙陌笑了笑，“所以你準備撩撥完本世子後，就撒手人寰？”
他的意思是在跟韓雪苓發生了這麼多事後，他不可能對她的死無動於衷。
韓雪苓眉頭緊蹙，她細細品味了許久終是聽懂了蘇謙陌的話外之音。
她連忙夾緊雙腿，又驚喜地擺了擺手，“無雙不是呢，你誤會我了…”
“哦？”
蘇謙陌觸碰到一粒深海之下的晶瑩珍珠。
“是麼，那你說說看，我又如何誤會你了？”
韓雪苓的臉蛋湧上一股不正常的血色。
“嗯…，因為我覺得像無雙這樣的人從來不會缺女人呀，…唔…，對無雙來說，我可能是你生命中微不足道的過客，但無雙…嗯…”
蘇謙陌停止了動作，想要靜靜聆聽。
“無雙別…”
“快說！”
蘇謙陌捏了一下兔鼻。
這個臭丫頭居然想把他當成她春暖花開之幸福大道上的工具人。
韓雪苓握住蘇謙陌的右手，微微有點疼，“那我說了啊，反正都要死了，你不準笑話我。”
蘇謙陌點頭肯定道:“放心，本世子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絕對不會亂笑。”
只見韓雪苓另一手遮著臉似若害羞般說起:“無雙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你是我特殊的唯一也全部，我想臨死前一息還能記住與無雙發生過的所有，因為我想微笑著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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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想到你長得眉清目秀，還挺會說騙人的話。”
“沒有，我真是這麼想的呢，無雙，我……”
蘇謙陌堵上了韓雪苓的後話。
……
直到韓母敲響了房門。
“你又尿了，你娘不會發現吧？”
蘇謙陌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指，隨意扔到床角裡面。
“不會，小玉會幫我換被褥的。”
“苓兒，無雙還在裡面麼？”韓母明知故問。
韓雪苓應了句，“還在呢，娘你進來吧。”
韓母身後跟著丫鬟小玉走了進來。
她們一人端著藥湯，一人端著加了補血寶材的清粥。
兩人見蘇謙陌規規矩矩地坐在軟塌旁邊的木凳上，韓雪苓蒙著臉躲在被褥裡，稍稍安心下來。
大衍未出閣的姑娘們懂事後，她們的閨房是不能被被男子進入的，就算是親爹也不行。
若非女兒身命垂危，韓母說什麼也不同意韓雪苓胡來。
“那我走嘍，開心一點，聽說人若開心，連病魔都會被嚇跑。”
蘇謙陌再次起身準備離開。
躲在被褥裡的韓雪苓喊了聲，“無雙等下，最後再喂我一次好不好？”
為什麼是再？
韓母疑惑地看向小玉，無雙在文院經常喂苓兒吃飯喝湯麼？
小玉搖了搖頭，她也不清楚小姐何意。
韓母趕緊說:“無雙是有事要去忙吧，我家丫頭有些被我寵壞了，不要聽她胡言亂語。”
“的確，她真得很皮。”蘇謙陌笑了笑接過了藥湯，規矩地坐到床沿。
“快點出來，喝完我真得離開了！”
韓雪苓從被褥中鑽了出來，只露出一個小腦瓜。
韓母和小玉注意到，她的氣色似乎比早上好了很多，原本是蒼白憔悴的，如今就連眼睛都有了幾分靈動。
因為有人在，蘇謙陌和韓雪苓也沒有額外的互動。
待蘇謙陌離開後，韓母握著韓雪苓的暖和了好多的手問道:
“乖苓兒老實告訴為娘，你是不是喜歡無雙？”
“是的。”韓雪苓非常坦誠。
“唉，可惜了啊。”
韓母嘆了口氣，原本若是女兒無礙，想要與蘇謙陌結親也是很難。
想當初，葉家那位小姑娘也是因為拒絕了聖上賜婚太子，加上那會兒的蘇謙陌在皇城惡名遠揚，聖上和群臣覺得這份親事就算成了也對大衍格局沒有什麼影響。
到如今不一樣了，蘇謙陌有了恐怖的修煉天資，聖上不一定還會樂意他娶葉沁。
上次韓母還聽家公和夫君從正央街回來講過，聖上痛恨著蘇謙陌，短短半月就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所以就算女兒無恙了，家公與蘇大將軍之間也是對立存在，聖上不可能讓蘇謙陌娶苓兒，家公大概也是第一個反對的。
……
蘇謙陌和韓不悔坐在車廂中。
駕車的車伕換成了韓相府上的侍衛，韓不盡今日凌晨一大早就趕來了，他得留在韓府補覺。
車上。
蘇謙陌開口道:“我想去一趟翰江平原看一看。”
韓不悔猶豫了一番。
聖上只是允許蘇謙陌回家探親，並沒有赦免他，此舉屬於超脫韓不悔權利範圍之外的行動。
“世子如果只是遠遠看一眼，我事後會跟陛下解釋。”
此前，韓不悔雖與蘇謙陌沒有多少交情，但也熟知後者的脾性，喜歡往人多熱鬧的地方湊和。
蘇謙陌笑了笑:“你別那麼死板，你不說我不說誰又能知道，韓副統領也不想自己的家人化身為屍魔吧，就算聖殿肯出手，大衍成千上萬的百姓又當如何？”
這個時候，聖陵內部絕對空虛，蘇謙陌想渾水摸魚進去搞點寶貝出來。
“各安天命吧！我暫時只負責世子一人的安全。”韓不悔拒絕了蘇謙陌伸入皇陵探索的提議。
“行，那我們就去外圍遠遠看一眼。”蘇謙陌暫時妥協，至於進不進去等到了地方再考慮。
韓不悔深深看了蘇謙陌一眼，“希望世子言行一致。”
只是兩人的車尚未離開皇都內城便便被禁衛軍攔了下來。
“車上可是世子殿下和副統領大人？”
蘇謙陌和韓不悔對視了一下，難道嬴玄無時不刻派人盯著他倆呢。
“什麼事？”
蘇謙陌掀開簾子。
禁衛軍:“世子殿下，陛下請您前往御書房有要事相商。”
畫面一轉。
蘇謙陌來到了御書房。
“無雙可知今日大衍局勢？”嬴玄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蘇謙陌搖了搖頭。
嬴玄笑了笑伸手示意蘇謙陌坐下，隨後將一切全部講了出來。
“無雙怎麼看？”
蘇謙陌反問道:“摧毀禍源可能會驚動殷玥本體屍身，先不說聖殿到底有沒有辦法快速淨化百姓身體裡的屍毒，就是提前讓殷玥醒來後，數以千萬的百姓將同時感染，到時候恐怕也不好控制這股屍潮。”
“何況殷玥之陵可是殷皇在世佈置下的極陰之地，殷皇晚年沉迷於長生之術，殷玥又是他最寵愛的小女兒，殷皇肯定也佈置了後手，我不認為聖殿來幾個大長老就能抹殺殷玥。”
嬴玄聽完後陷入了沉思，的確他們沒有考慮到這一成。
這些天他被煩的焦頭爛額，只盼著結合諸朝之力儘快結束這場禍亂。
或許高高在上的聖殿根本也沒有太當回事。
畢竟聖域這麼多年爆發過不少大型屍禍屍潮，可源頭很快便被磨滅了。
嬴玄道:“無雙所言有理，的確應該先讓聖殿準備好一切才動手！”
恍忽間。
嬴玄似乎忘記掉了蘇謙陌一直以來在他心中不學無術的影子，或者說他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心情考慮這個了。
蘇謙陌選擇坦然亦是如此！
事關大衍安危，也會唇亡齒寒之感。
若整個大衍腹地的百姓們全部化為了屍魔，到時候就算皇城還在，蘇謙陌又該何去何從？
是遠走他鄉？還是帶著嫂嫂嬛嬛她們北上尋求爺爺的庇護？
不管選擇那個，路途都是非常遙遠的。
與他親近的女子女子除了葉沁之外，其餘全是凡體肉胎，別說路上萬般艱辛，就算成功到達目的地她們恐怕也會水土不服，還要面對來自當地勢力擠壓排外的各種隱患。
所以蘇謙陌再冷血也不可能這個時候選擇隱瞞不說。
他本以為聖殿這兩天已經開始行動了！
沒想到還處在商量如何消滅殷玥的階段。
可能在那些褪凡入聖的大人物眼裡，區區大衍普通百姓們的命不值錢吧！
他們忘記了大衍百姓，蘇謙陌卻沒有忘記。
如今的大衍疆域是他爺爺一戰一戰硬生生地打下來，在這偏居一隅的土地上，也曾流淌過他父輩們和兄長的鮮血…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此間疆土也有著她們的家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