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已深。
大部分的人都是在睡夢中被焚業黑焰給吞噬了,或許在無知中毫無痛苦地死去,是這個世界留給他們最後的溫柔。
譚父一路前行,目光所及之處,皆為焦土,那是焚業黑焰吞噬後留下的痕跡。在吞噬了這片土地上的生靈和建築之後,它們仍在這塊土地上燃燒著,似要將這地上的力量也消耗殆盡。
見狀,他唯有在內心嘆息不已。倒是腳下步伐不敢停留,一直朝著焚業黑焰衍生之處趕去。
已經越來越近了,夜空下,無數道微縮版的長尾巴彗星狀的光體。浮在半空之中,朝著一個方向湧去。
那裡有著一把巨大的、撐開的傘,而蔭錯佇立的一旁的空中。長長的辮子和衣炔隨著靈魂流動帶出的風而漂浮著,像是魔鬼的爪牙。
蔭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副沉醉的表情:"啊!這麼大量、又新鮮的靈魂的味道,真是讓人無法自拔啊。"
而這個時候,陰傘已將全部的靈魂給收集完畢,重新合攏,回到蔭錯的手中。
咻——咻——皮皮咻——
四道黃色符紙迅速的朝著蔭錯飛來,然後,"嘭"爆炸出的巨大火浪瞬間捲住了他。
"解決掉了嗎?"
已經趕來的譚父看著空中那團火光沉吟道。
下一秒,一道月牙白光帶著凜冽的殺氣直奔他的面門。
他卻不慌不忙,憑空祭出一把天師劍,揮出一道劍氣,與前者在空中相互抵消下去。
"似乎來了個麻煩的傢伙呢。"一道大大咧咧的聲音從高處傳下來。
譚父抬頭一看,正是剛才躲過一劫的傘妖。
蔭錯早在對方符文爆炸之前,就憑藉自己那超快的速度躲過了那一擊。眼下正是他得意的時候:"道長,你這'爆紋符';的威力不行啊,是因為這個時代靈氣稀少的原因嗎?感覺你們這一代的道術實在是不堪一擊啊。"
見對方受了符文爆炸(他以為蔭錯沒有躲)後不僅沒事,反而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譚父當即就怒了:"大膽妖孽,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還在那裡大發厥詞,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哈哈哈..."蔭錯當即放肆的笑道,"你這道人著實可笑,你自己鬥不過本大爺,還想讓大爺我自己送上門去,你莫不是把大爺我當成傻子?"
譚父聞言,也不多說廢話,直接手臂一揮,又是八張"爆紋符"飛了出去。
嘭嘭嘭——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同樣被蔭錯躲了過去。
"沒用的..."蔭錯道,"你說大爺我犯下了滔天罪行,那你可知道大爺我也是受人之託拿著這成百上千的靈魂去救人的。"
"胡言亂語,這世上怎會有見人用上千條性命去換一人之命,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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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父說著,同時手下也沒停下,提氣運起手裡劍,朝著蔭錯刺去,而蔭錯也將巨傘化成一把長戟,迎上了對方的劍。
滋——
神兵與妖戟互相碰撞,發出巨響。
兩人頓時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你也覺得不可能是吧,可本大爺倒是覺得他比你們這些偽君子重情義多了。"激戰中,蔭錯仍然停不下嘴。
"廢話少說,受死吧。"譚父怒喝一聲,見久攻不下便不再留戀與其的近身搏鬥,向後騰空而起,離開了蔭錯的攻擊範圍。
緊接著,手指迅速劃過刀鋒,流出了金色的血液。然後譚父兩手舉起天師劍,竟從天上祭出一道金雷,直直朝著蔭錯奔來。
"太慢了。"蔭錯自然沒有將這道攻勢放在眼中,打算故技重施用超快的身手躲開,不去硬抗。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超出了他的想象,譚父所祭出的雷乃是懲戒之雷。這種雷按類別來說,應該劃分到"神"的領域之中。
在懲戒之雷的有效範圍內的所有人都會被一股無形的"威壓"所壓制,無法發動任何攻擊,只能任雷宰割。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了。發現無法移動之後,蔭錯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但雷霆之怒,轉瞬而至,就在蔭錯以為自己將要死定了得時候。
剎那間,焦土之上的無數焚業黑焰朝他湧來,在他周圍形成一個超大的屏障,替他擋下了那致命一擊。
懲戒之雷的威力巨大,那一擊直接將漫天的焚業黑焰轟得連渣都不剩。
"啊啊.......嚇死了嚇死了......"
劫後餘生的蔭錯做出一副後怕的樣子,懲戒之雷已熄,那壓制他"威壓"之力自然也消失了。
"臭老頭,看不出來你還是挺有幾把刷子嘛,可惜還是傷不了本大爺......哈哈哈哈......"
早已離的遠遠的譚父見剛才的懲戒之雷被焚業黑焰給化解了,對方又是如此囂張。心中駭然,但他仍是面上不顯,又是一大疊符籙跟不要錢似的朝著蔭錯扔去。
"還來!"見自己自己說的話不但沒有激怒對方,反而又惹得對方扔出一大堆含爆破、冰凍、毒氣等等各種法術攻擊的符籙。
蔭錯也只得再次提速躲過去——這一點梓童倒是說的不錯,打架不行,這逃跑的功夫倒是更勝一籌了。
"哈哈.....早跟你說過沒用的......"見對方使出這麼多手段,卻連自己的衣角都沒有碰到過,蔭錯得意的嘲諷道。
然而下一秒——
"什......"
嘭!
"唔......"
譚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潛到他的身後,就在他轉身之時。揮出一記老拳,他躲閃不及,結結實實的接下了這頓打。
這一拳直接把他從半空之中揍到了地上,他的身體落下來把焦土砸出一個深坑來,周圍的地面受到衝擊也裂成蛛網型。
"噗"
躺在深坑底部的蔭錯由於無法動彈,吐出的淤血直接濺他一臉。
"宵小之徒,只知道躲躲閃閃,看我這次直接瞭解了你。"
而偷襲得手的譚父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舉起天師劍,朝著地面動彈不得的蔭錯放出了一個大招。
一串金色的火焰從劍身上繁衍而出,氣勢洶洶的衝向蔭錯。
"啊!!!!!"
烈火轉瞬即至,蔭錯爆出一陣痛苦的慘叫之聲,頓時一股烤肉味瀰漫在這片大地上。
良久,對方那悲鳴聲消失後。譚父落在了地面之上,說出一句標準的flag:"結束了。"
果不其然——
就在譚父準備離開之時,一道虛弱的、飽含痛苦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了:"開什麼玩笑......想殺本大爺,你還差了那麼一點火候呢。"
只見原本應該被道門聖火給焚滅的蔭錯,此時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他的衣服、頭髮眉毛全部化成了灰燼,而裸露在外的軀體則是紅彤彤的,宛如被火焰反覆錘鍊的鐵塊一般。
"你剛剛使得應該是道門聖火三昧純陽,還算有點模樣,但這威力實在是大不如從前的那些修士所使。若你再強上一分,也許我就死在你的手上了。不過可惜的是,你沒有機會了。"
蔭錯說著,身上的皮膚開始慢慢的恢復過來。
譚父見狀,雖然好奇這傘妖的來歷,內心卻不敢絲毫託大,立即擺出進可攻退可守的架勢出來。
"嘶......"蔭錯倒吸一口氣,仍然保持著那副裸露、無毛的狀態,不爽的說道:"你竟然敢對本大爺這張英俊的臉下此毒手,給我去死吧。"
言畢,他周身妖氣暴增,墨色眼珠瞬間變為詭異的紅色。喚出巨傘,騰空一躍,朝著譚父所在之地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