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同志進來坐吧。”軍裝男人開啟審訊室的門伸手引何潤芸進去。
何潤芸站在門口張望了一下,她眉頭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見男人展眉微笑,她頓了頓還是走進去了。
這個房間挺小的,只有一張桌子正正好擺在中間,靠門口那邊放著兩把椅子,靠裡面牆面的那邊只放置了一把椅子。
四周牆面一半是刮的大白,一半是塗得軍綠色的油漆。
她自覺走到靠牆那邊的椅子坐下。
男人跟一旁的抱著文書的戰友一同在女孩對面落座。
男人抬手按了按眼鏡,作漫不經心狀開口問道:“1912研究所有資料失竊了。”
女孩聽到他的問話眉頭動了動,她抬眸看過去,男人仍舊含著笑眼裡滿是慵懶,彷佛他剛剛好像只是說了一句今天天氣很好這類的話。
她抬眸望著男人並不作聲。
男人仔細觀察著她的神情舉動,他接著開口說道:“研究所這段時間很忙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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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男人聽到這句回答他慢條斯理地俯身望過去。
“但是這麼忙的情況下沉同志還每天晚上去給你送飯啊。”
何潤芸聽了這話擰了擰眉,這話什麼意思?
“是的,晚飯我回去做了再送到醫院有點晚,中午我是自己回去做的飯。”
男人點了點頭,他忽然話鋒一轉。“我們在沉明遠同志的家裡搜到了竊聽器,他家屬院的家裡。”
何潤芸神色一變,她立即直起身子。“什麼?竊聽器?”
男人沒有放過她臉上的神色變化,他低聲彷佛誘哄地說道:“是啊,你很驚訝嗎?”
何潤芸聞言先是有些詫異,隨即她眼神凌厲地看向的男人。“當然,我不應該覺得驚訝嗎?”
男人抿唇笑了笑,他收回放在桌上的手臂隨意地搭在腿上。
“他在家屬院的房子只有你去過。”
何潤芸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你們查到資料是從明遠那裡洩露出來的嗎?家屬院我是去過,但是我是在過年之前去的,事隔了這麼久才失竊?而且明遠是很謹慎的他不會把資料帶回家。”
男人挑了挑眉。“你對他很瞭解嘛。”他沉著眸子緊緊地盯著女孩。
“他是我物件,我當然瞭解他,而且我父親是公安,重要資料我當然也會提醒他不要隨意帶走。”
何潤芸絲毫不畏懼地回視男人。
這時她想了想,安然的事情,或許可以引他們查一查。
她眸子轉了轉抿唇一笑。“你們連研究員的物件都查了,不查一查其他家屬嗎?而且我要是偷資料的人,一定會安排好後路脫身,怎麼會等著你們來找我審問我。”
男人聽到女孩的話,他掩藏在鏡片後凌厲的眸子直射過來,他沉下臉審視面前的女孩。
過了一會兒,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男人聽見看向一旁在寫字的戰友。
戰友起身走上前打開門。
門口的同志敬了個禮向男人請示:“報告,局長來電。”
男人聽見連忙起身走出去,他餘光瞟了瞟仍舊端坐在原地的何潤芸,給文書打了個手勢。“放她回去吧,何家也進行嚴密監視。另外所有研究員及其家屬檔桉全都調出來,這些人的資訊都去電給單位和居委、大隊核實情況。”
“是。”文書立即敬禮正聲答應。
男人說完,邁著長腿大步離去。
“局長。”男人修長的指節接過黑色的電話筒答道。
“剛剛片區老洪給我來電了,你手上這個事情啊,重點查一查那個任研究員和他的家屬……..”
男人聽著面色逐漸嚴肅起來。
說到最後,男人連連點頭答應。
掛完電話,他立即招手讓部下過來。
——
兩天後
“真的是安然?”何潤芸難掩驚訝地看著對面的沉明遠。
沉明遠沉著臉點了點頭。
他沒想到還真是這個女人,並且安父安母居然修改了安然的檔桉,難怪他當初查不出什麼。
“那你們什麼時候能夠回家啊。”何潤芸一臉心疼地望著面前消瘦的男人。
沉明遠面上也浮出憂思。“估計還要幾天。”
“那你們會不會有影響啊,對了任同志他…..”
“會,等我們出去了處罰應該就下來了,對喬教授和任為的影響比較大。”
“啊。”何潤芸憂心忡忡地瞧著男人,不過隨即她扯出一絲笑容接著說道:“我們等你,我明天再來看你。”
沉明遠目光溫柔地瞧著女孩的笑臉。“來回跑太累了,你就等著我。”
“沒關係,不遠的,我覺得不遠。”
兩個有情人相視一笑。
——
任家
此時的任家一派烏雲蓋頂。
任母已經被氣倒躺在病床上不能下地了。
前兩天安父安母被帶走一直沒回來,她就已經憂心的吃不下飯了。
今天忽然接到沉家的電話說,研究所的研究員雖然現在都還不能回家,但家屬可以前往探望。
任母知道了強撐著身子拉著任父一起去探望,結果只有任為不能探望。
這時任父任母才得知偷竊資料的人是安然,他們的兒媳婦。
任母當場暈倒在地。
其實那天在沉家得知安然請了五天假的時候,他們已經預感到了,安然有問題。
但真的知道這件事情是她做的,他們還是有些承受不了。
任父連忙將任母送到醫院。
任母醒來時,還在輸液,醫生說是氣急攻心。
任母靠在床上,面色十分難看。
對於她而言當初有多喜歡、看重這個兒媳婦,現在就有多厭惡、多噁心。
她至今都不敢相信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為了偷一個所謂的資料,居然真的去跟人結婚。
而且為什麼是自己兒子呢?
任母此時此刻只恨不得回到過年前,只當自己不認識安家母女的。
這樣的人,她當初居然還跟沉母搶。
任父端著溫水才走進病房就見任母臉色十分難看的歪在床上,他連忙上前扶住她。
“你別…別激動,緩一緩緩一緩。”
他滿臉心疼地將任母摟住給她順氣,又將手裡的藥丸遞過去餵給她。
任母吞下藥丸喝了一口水,將藥丸順下去。
她眼裡滿是淚花自責地說道:“都怪我,老是催大為,我的任為啊,他的前途,這可怎麼辦啊。”說著任母右手握拳重重地錘了錘自己的胸膛。
任父連忙攔住溫聲哄道。“不怪你,這女的存心要竊取資料,她多的是辦法,你注意身體,你要是再出了事,我們家可怎麼辦。”
任母淚眼盈盈地望著沉父,此時她的愧疚已經達到了頂峰,她俯身趴在被面上崩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