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主任想被雷噼了般，“廠長，您您、您是說我？”
徐曦又在旁邊涼涼道：“看來這個文主任是個結巴。”
小雲寶撲哧笑了聲，可這次文主任和廠長都無暇顧及。
文主任剛才還想著廠長會棄車保帥，卻沒想到自己也是被扔掉的那個，表情越發慘然。
廠長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老文啊，你看照片都有了, 到時候李總去報桉，你怎麼也摘不出去啊，不過我相信你肯定是一時湖塗，你媳婦在廠裡當會計這麼多年，戰戰兢兢一筆錯帳都沒算過，還有你兒子不是馬上中專畢業了，你還想讓他進廠嗎？這可是個好小夥子啊, 如果知道你做了這種事肯定會難過的。”
廠長話語中若有似無的威脅讓文主任閉了嘴。
只得朝著李康和小雲寶哀求。
“小邱老闆、李總, 就像廠長說的，這件事完全是我一時湖塗，我……我總共才弄出去一百多臺，這些錢我願意全部賠償，不，我願意兩倍賠償，就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你們放過我吧。”
一百多臺？這人到了現在還死不悔改。
李康冷澹道：“照片裡那兩個箱子裝的恐怕都有七八十臺了，這件事我也調查過，上個月就開始賣了，你考慮清楚再說數量，還是到時候讓公安同志幫你回憶回憶？”
文主任面若死灰，“只要你們不報公安，我可以把家裡所有的錢拿出來賠償。”
比起廠長來，他拿的只有一部分，再加上家裡這些年攢下來的, 咬咬牙也能囫圇賠上。
“兩萬元贓款，再加上三萬元的賠償, 這個數字, 一分都不能少，不然就公安見。”
文主任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你們是獅子大開口啊？這麼多錢，我根本拿不出來。”
他急忙朝著小雲寶求情，“小姑娘，你就當可憐可憐叔叔吧，我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我就算把家裡的房子賣了也湊不到這個數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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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寶無動於衷，之前這個人可是很囂張的。
“你拿不出來就讓你們廠裡拿，這些隨身聽原本都是應該交付給我們的，就算把廠子告上法庭，你們也應該賠償。”
廠長不樂意了，“這明明是文主任的個人行為，憑什麼讓廠裡賠錢？”
文主任看著廠長高高掛起的模樣，滿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然而李康卻沒打算放過他。
從包裡又拿出一份東西。
廠長的心顫了下，擔心又是關於他的照片。
但這些事情都是他安排文主任去做的, 向來不粘手，應該不會留下什麼把柄吧。
然而等看清放在桌上的檔案是什麼後，廠長終於維持不了表面的平靜了。
這赫然是一份生產記錄的復印件, 不是改動後的，而是最原始的一份。
其中不但有龍雲公司的隨身聽，也有其他產品線的。
李康一字一句道：“華表牌收音機、熊貓牌電視機，甚至連電話機的都有，我們龍雲公司是個私人小公司，吃虧也就吃了，可這些都是國營的廠子，你們也敢做這種手腳。”
看著廠長渾身冷汗的模樣，李康笑了笑。
“你說如果上面知道你坑了這麼多國營廠子，當了國家的蛀蟲，會怎麼給你這個廠長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