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大有種人不過來就不說話的意味。
廠長看了他一眼，“那我先去找文主任，有什麼事再溝通。”
他離開辦公室，秘書立刻跑過來。
“您有什麼事交代？我去辦吧。”
“這事我得親自去。”廠長陰沉著臉，哪有平日裡笑彌勒的模樣。
生產辦公室裡，文主任正泡了一杯濃茶, 展開報紙打算消磨時光，辦公室大門被人推開。
見著是廠長，文主任的眉頭立刻鬆開，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什麼事勞煩您親自過來啊？”
“龍雲公司的人找來了，還帶著他們的老闆。”
文主任愕然，“就那個小女孩？”
“你仔細想想, 最近是不是露了什麼馬腳, 他們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文主任臉頰抽了抽。
“這……這不至於吧，我外甥挺機靈的, 半個月也沒出啥事，而且都是零零散散賣的啊。”
文主任樂觀地猜測道：“說不定是別的事兒呢，咱不能自己嚇自己啊。”
“什麼自己嚇自己，那個叫李康的直接和我拍了桌子，指名道姓要讓你過去說話呢！”
顯然這件事讓廠長心裡也火大。
什麼玩意，一個比自己小二十來歲的小青年，平常捧著也就算了，遇到事情竟然敢和他拿喬。
還是京都大學的呢，不照樣被他們耍的團團轉嗎？
文主任想了想，“那我們先去看看他們怎麼說，估計他們也只是捕風捉影，真問了咱們死不承認就行。”
“先這樣吧，見招拆招。”
廠長帶著文主任進來了，兩人都沒事人般，尤其是廠長, 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文主任, 李總非要見你, 你好好問問，是不是對你的生產工作有意見。”
文主任連連點頭，“有什麼建議您隨時開口，我們肯定虛心接受。”
見兩人到現在還在試探，李康冷笑一聲，從包裡拿出隨身聽。
“電影院門口買的，一臺才二十元，你們見過沒？”
果然是這件事，文主任心裡咯噔一聲，拿起來隨身聽後卻故作詫異。
“您不是和我們開玩笑吧，這不是咱們公司的彩雲牌隨身聽嗎？對外售價都是一百二十元左右，二十元哪裡能買到，成本價都不夠吧。”
小雲寶就是在這時開口了。
“可是我偏偏二十塊錢買到了，你們說這件事好不好笑。”
文主任咽了咽口水，跟著乾笑兩聲，“還、還有這種事？”
廠長連忙道：“那您得好好查查你們公司內部，說不準有人倒賣呢。”
他看著比李康還惱怒，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這種蛀蟲真的太可恨了！要放在我們廠子裡，我非得立刻把他開除了！這種事真的很嚴重的，李總您查清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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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調查的清清楚楚，還真容易被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模樣給騙過去。
李康反倒笑了, “清楚了，那人名叫阮峰，正是文主任的好外甥。”
文主任臉色一白，勐地朝後退了兩步，彷佛受了很大的打擊般。
“難道您懷疑我？我的確有個外甥叫阮峰，但這門親戚不怎麼親，八百年前就不聯絡了，他就算幹了什麼也賴不到我頭上吧，這可是現代，不興連坐這一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