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梅又精心選了個夾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後者嘗過後也爽快付了錢。
這下旁人算看出來了。
“你這丫頭怪狡猾的，故意選兜裡有票子的是吧？還免費品嚐呢。”
邱梅挑眉，“您這話說的有意思，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捐東西的。”
說話的人立刻啞口無言了。
邱梅又給了個笑臉，“和您開玩笑呢，來來，您也嘗一塊。”
那人哼一聲，身體卻很誠實地接過來，剛放到口中便明白了。
這是有真手藝的，尤其大家在火車上憋了這麼久，嘴巴都要淡出鳥來了，這玩意味道重，夠勁兒。
看在這丫頭識相的份上，男人撇嘴掏錢，“行吧，給我也來一份。”
旁邊一直等待的人們按捺不住了。
“你這一個一個給到什麼時候去？”
“就是，讓我嘗一口，我這排了半天的隊了。”
也有人覺得邱梅故弄玄虛，“剛才都是你找的託吧。”
邱梅也不爭辯，視線掃一眼眾人身後的火車。
列車員舉著大喇叭，下一秒聲音迴盪在車站。
“站臺的旅客請抓緊時間上車，火車馬上要啟動了，重複一遍，站臺的旅客……”
時間不多了，旅客們也不再吵嚷。
看著邱梅還氣定神閒的模樣，反倒有人忍不住了，“快快，給我拿一盒，我就信你一次，下個月我還經過這兒，要是東西不好吃我可找你茬。”
“沒問題。”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又成了一單生意。
其餘的人也沒忍住，正如邱梅所說，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他們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來了。
就想嚐嚐這玩意到底有多好吃。
很快邱梅攤子前完整的飯盒全部銷售一空，口袋裡裝滿了塊八毛的零碎鈔票。
面前只剩下被試吃到僅剩下七八塊醬鴨的飯盒。
人走了一空，張鳳霞真沒想到邱梅的生意竟然這麼好，一趟車全給包圓了。
“哎哎，現在你這些也賣不出去了，讓我也免費嘗一塊唄。”
張鳳霞終究還是想佔這個便宜，她也跟剛才那些人一樣，抓心撓肺地想知道這玩意到底啥味道。
邱梅冷淡道：“三毛錢一塊。”
“什麼玩意？”張鳳霞氣急敗壞，“你剛才還說不要錢。”
“您也是做生意的，不會不知道這是攬客的手段吧。”
邱梅蔑對方一眼，彷彿奇怪這個女人怎麼能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要不要？不要我收攤了。”
張鳳霞氣得恨不得一腳踹翻對方碩果僅存的飯盒，只是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孩不太好惹，最終也只能憤憤然地扭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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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誰稀罕呢。”
邱梅懶得和她吵，自己把錢都賺到了，還有什麼好吵的？
剩下的這幾塊剛好拿回家給弟弟吃，要是云云能早點長大就好了。
邱梅美滋滋地離開了，張鳳霞越想越氣，目光又移到女孩鼓鼓囊囊的口袋上。
一路小跑到站臺後，幾個男人正坐在背光處打撲克。
張鳳霞看向其中一個，“黑子，嬸子找你有事。”
耳朵上別了根菸的男人看過來，“啥事？你要提前交這個月的保護費啊？”
張鳳霞臉色一僵，乾笑了聲，“說啥呢，我來是提醒你的。”
“剛才站臺來了個新人，沒交錢就賣東西，短短一會的功夫賣出去四十幾塊錢呢。”
“多少？”黑子豁然起身，“不可能吧。”
“咋不可能，這丫頭厲害著呢，一隻鴨子賣六塊錢，還真被她賣出去了，走的時候口袋裡裝的都是錢。”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她就一個人？”
“是啊，看著挺瘦的，也不知道咋能背這麼多東西過來。”
為首的人眼中閃過貪婪，立刻問道：“她從哪邊走了？”
張鳳霞指了個方向，其餘人立刻追了上去。
敢在這做生意還不交保護費？那就連肉帶骨頭全吐出來。
四十來塊錢，足夠他們一行人瀟灑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