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邱雨多麼希望這只是邱河開的蹩腳的玩笑。
但看著對方的雙眼，邱雨的心一點點沉下去，聲音也變得乾澀。
“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在國外真的找到了能鑑定的地方，證明了妹妹是別人家的孩子，她以後要在哪裡生活？對方能接受她嗎？她會不會受委屈！你怎麼這麼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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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雨想到這些心臟就疼得難受。
這個秘密被隱瞞下去難道不好嗎？他們每一個人都把云云當成掌上明珠，為什麼要把她送回去？
邱河的聲音依舊平靜，“云云不是我們的私有物，她是一個有感情有思想活生生的人！到底是我自私還是你自私，至少你應該讓云云知道真相，由她來選擇，而不是讓我們自以為是地剝奪她的知情權。”
邱雨像被激怒的幼獅，猛地抓住邱河衣領，把他直接撞到牆上。
“你怎麼能這樣說！”
邱河望著弟弟的雙眼，“憤怒多半是處於無能，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只是不敢承認。”
邱雨的手抖如篩糠，他想反駁卻找不到話語，想給邱河一拳卻又落不下去。
最後也只能苦笑，“大家都知道是不是？只瞞著我一個人。”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悄然推開。
邱雨悚然一驚，急忙鬆開邱河的領子。
直到發現進來的人是大姐才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床上，雙手捂著臉。
邱梅看兩人的模樣猜出了談話的內容，走到邱雨身邊，輕輕拍打少年的背脊。
正如兒時邱雨做了噩夢找父母卻找不到人，只能來找姐姐時的情景。
“小雨，你也長大了。”
邱雨悶悶的聲音從手掌縫隙裡傳出來，“姐，我捨不得。”
捨不得二哥出國，捨不得云云可能會離開他們。
邱梅嘆一口氣，一下一下地給他順著氣。
邱河站在弟弟面前，一字一句道：“那你就考去京都。”
邱雨抬起頭，雙眼迷茫，“什麼？”
“那家人在京都安家，如果你害怕云云受欺負，就應該考到京都在那裡發展，想辦法給她撐腰，而不是自怨自艾地流眼淚。”
邱雨有些生氣，用手背擦乾眼眶，“我沒有哭！”
“是嗎？那你現在是眼睛裡進了磚頭？”
邱梅急忙給邱河使眼色，讓他別繼續刺激邱雨了，青春期的孩子可不好惹。
邱河卻彷彿沒看到姐姐的表情，接著道：“當然你做不到，我聽說你現在的成績別說大學，恐怕連大專都考不上，如果那家人真的不要云云甚至欺負她，你又能怎麼辦呢？扎小人詛咒人家嗎？”
邱雨握緊雙手，“夠了！你閉嘴。”
邱河用熟悉的笑容看著邱雨。
“還是那句話，憤怒是因為你的無能，姐，我今天去沙發上睡，你們也早點休息。”
家裡只有三個臥室，以前每次回來邱河都是和邱雨一起睡的。
看著走出門的二哥，邱雨渾身力氣彷彿無處發洩，氣得對著牆狠狠捶了下去。
下一秒邱雨捧著右手疼得跳腳，好端端一張臉呲牙咧嘴的。
好半晌才緩過來，滿身疲憊地倒在床上。
或許邱河說得對，他真的太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