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梅和秦蘇相互對視，兩人都有種隔靴搔癢的感覺。
總覺得對方很眼熟，卻又說不出名字，話就到了嘴邊又滾不出來。
還是邱梅先想起來了，“您是那位幫我換票的好心人。”
秦蘇遲疑道：“票？”
邱梅拍手，“國營商店門口，當時我想買麥乳精沒票來著！”
秦蘇這才想起來，更準確地說是想起來對方當時抱的孩子。
“我記起來了，您女兒長得很招人疼。”
邱梅還沒說話，程芝書已笑了起來，“什麼女兒啊，那是小邱的妹妹。”
年齡相差這麼大的姐妹？秦蘇有些促狹地想著，這位邱梅同志的父母真是老當益壯。
不過兩人的關係沒有熟悉到這份上，這句話說出來就有點不太禮貌了，秦蘇便只是笑著道歉。
“是我弄錯了。”
隨著孩子長大，秦蘇的自由時間也多了些，便也想著出來工作。
今天特地來這邊看看母親，恰好和邱梅撞見了。
程芝書沒想到兩人以前就見過，這究竟是什麼緣分。
“小蘇你見過她家的孩子，是不是長得和你小時候很像？”
秦蘇一愣，她上次見到那孩子的時候，似乎出生沒多久的樣子，只看著白白嫩嫩像團棉花糖，五官倒是看不出什麼。
不過被母親這樣一說，又回憶起那雙眼睛似乎有點相似。
秦蘇搖搖頭，“有點記不得了。”
邱梅過來主要是打招呼，另外還要感謝程姨，不但是為了上次火車站的畫，更是因為餘德明的事情中，聽說程姨出了不少力。
程芝書擺擺手，“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又開玩笑道：“你要是非得謝我，後面帶著孩子來家裡吃頓飯吧，老秦天天念著呢。”
聽到母親和父親這麼喜歡別家的孩子，秦蘇的心中有些失落。
但她生性隨和，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邱梅爽快答應道：“沒問題，等我這陣忙完了就來。”
程芝書知道邱梅重新當上廠長，需要做的事肯定很多，也沒再留她，讓她快點去忙吧。
邱梅知道程芝書的好意，自然從善如流。
她離開後，程芝書和女兒又商量之前提到的事。
“你想好了，後面打算自己做生意？”
“我和思齊兩人都覺得現在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他都打算停薪留職出來試試了。”
程芝書詫異，“他在體制內前景這麼好，竟然會有這個想法？”
“您也知道他向來喜歡挑戰，媽，您不會也覺得當個體戶不好吧。”
程芝書不滿道：“你把媽想成什麼人了？我只是怕你們忙起來沒時間照顧萌萌。”
秦蘇笑著握住母親的手，“您放心吧，不是還有王姐嗎？”
想到王淑芹對孩子的周到，又想起那個對保姆比對親媽還要親的外孫女，程芝書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得嘆息道。
“反正這是你們的事，媽做不了主。”
“媽。”雖然已經有了孩子，但在母親面前秦蘇總覺得自己還像個小女孩般，晃著母親的手臂撒嬌。
程芝書捏了捏女兒的鼻子，“行了，都多大人了，你想幹什麼就去試試吧，反正還年輕呢，不行也有重頭再來的機會，免得老了以後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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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蘇靠在母親的肩頭，“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語氣依舊嬌嗔，可見女人無論年齡多大，在父母面前卻永遠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