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也就隨口一說，她是安全員，得一間房一間房地去檢視情況。
哪來那麼多閒心管閒事。
大娘走了後於洪志也轉身就走，邱梅卻抱著孩子擋在對方面前。
她以前見過最厲害的人也就是高中畢業，乍一聽對方是個教授，哪裡願意讓於洪志就這樣離開。
“你幹啥？”於洪志不悅地皺眉，想要繞開邱梅，袁秀秀卻也鼓起勇氣攔了下。
“求您了，能不能耽誤您一點時間，和我們詳細說說這些事？”
於洪志滿臉不耐煩，他因為一些歷史原因被下放，後面又被弄到這裡工作，性格變得孤僻冷漠，為人處世也謹小慎微。
哪裡願意和兩個陌生的姑娘多費口舌，還不如去幹活。
就在這時，一隻小手突然扯住了袖子。
於洪志不耐煩地扭頭，就看見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
幼童的眼睛總是清澈見底，黑白分明。
甚至能清晰倒映出於洪志的身影。
於洪志陡然間想到自己早年夭折的小孫女，心莫名地軟了下去。
“嗚嗚。”小雲寶學著袁秀秀的模樣，鬆開袖子，雙手合十地朝著於洪志拜了拜。
像一隻討食的小狗狗。
於洪志嘆了口氣，朝著牆根挪去。
“過來說話吧。”
邱梅大喜，摸著妹妹的小手手，想著回去後可得給小家夥獎勵肉肉。
於洪志悠悠道：“你們為啥想養雞？”
邱梅坦率回答，“喜歡吃雞肉的多，不愁賣。”
於洪志哼了聲，朝著邱梅勾了勾手。
邱梅愣了下，“啊？”
“煙呢？”
邱梅這才反應過來，直接把整包煙都塞給了於洪志。
心裡嘀咕著不是剛才還不抽嘛。
於洪志沒推辭直接收下了，從煙盒裡捻出一根，正要用火柴點著，看一眼邱梅懷裡的小雲寶，最後只把煙搭在耳朵上。
“你們知道雞為啥好賣不？”不等兩人回答，於洪志已自顧自道：“從六幾年到現在，咱們國家的肉雞養殖一直發展緩慢，就連養殖場都很少，基本都是每家每戶養幾隻，到今年我看報紙上統計，全國上下的肉雞存欄量也只有八億多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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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秀秀小聲插話道：“這麼多？”
於洪志哼了聲，“總人口都快十億了，肉雞才八億多，算下來每人每年都分不了一隻雞。”
袁秀秀和邱梅倒吸一口冷氣，這才反應過來。
邱梅這才明白為啥菜市場那邊的雞鴨一掛出來就會賣空，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大的市場空白。
於洪志繼續道：“一般人家養雞基本都是養蛋雞，肉雞養的少也都是散養，增長速度緩慢，生產率低，所以供應很緊張，養殖場的籠養技術當然要比自家養雞要好多，可以增加飼養密度，也能降低飼料和肉的比例，不過這種方式的出欄效率非常依賴於好的雞苗。”
這下算說到重點了，邱梅急忙問道：“那咱們應該買什麼雞苗呢？”
於洪志壓低聲音，“這家養殖場的雞苗要麼是本土的，要麼是早年的白來航種雞培育出來的，效率都一般，我聽說省城那邊有從國外新引進的肉雞雞苗品種，我勸你們去省城買吧。”
邱梅和袁秀秀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這位於大叔也真有意思，自家養殖場的生意不做，竟然把她們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