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山還沒什麼反應，湊上來的李景和李鐵剛先激動起來。
“真的啊？”
“我們要有正式工作了？”
從他們身上邱梅隱隱約約明白了裡面的大領導為啥會那麼激動，看來現在崗位的確少，勞動力卻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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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家飯就是鐵飯碗，甭管是機關上班還是廠裡的，多少人打破腦袋都要捧上這碗飯。
邱梅點頭道：“八九不離十。”
李景和李鐵剛激動萬分，宋啟山卻有些訕訕然。
“那你呢？”
“我還是喜歡做生意。”
看著邱梅堅定的眼神，宋啟山沒再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今天收來的錢你們明天再給我吧，我有事先回去了。”
邱梅想把這件事早點告訴袁嶽，騎著從宋啟山手裡租來的腳踏車，一溜煙地走了。
反正大家都合作這麼久了，知根知底，也沒啥不放心的。
宋啟山看著邱梅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挪開視線。
李景一把勾住宋啟山的肩膀，“黑哥，咱們要有正式工作了，你咋不開心啊？”
宋啟山撇嘴，“我才不想每天上下班，多辛苦啊。”
他家條件還行，又只有這一個兒子，要想找工作早就有門路了，也就是宋啟山是個混不吝的。
李鐵剛納悶道：“那你現在每天來這邊賣東西也是早出晚歸，不一樣嗎？”
“能一樣嗎？”宋啟山哼了聲，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了。
他原本就是疲懶性子，可現在的確和上班沒啥區別，甚至連個休息日都沒有。
對啊，到底圖啥呢？
還沒等宋啟山想明白，幾個人突然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人從站臺交了錢，遠遠朝他們走來。
李鐵剛眯著眼辨認，“好像是張大谷？”
張大谷？宋啟山想了一會才想起來是誰。
這不是以前跟著他們一起收保護費那孫子嘛，本來就不算熟，後面還拆夥了。
那孫子口口聲聲說他們跟在娘們屁股後面做事不光彩，呸！
以前宋啟山不以為意，現在再想起張大谷背地裡怎麼辱罵邱梅，恨不得揍他一頓。
這不要臉的龜孫還好意思往自己眼跟前湊呢。
張大谷對宋啟山的內心活動渾然不知，笑嘻嘻地走過來，一切無事發生的模樣。
“哥幾個挺好啊。”
李景不動聲色，李鐵剛乾脆地問道：“你來幹啥？”
張大谷一改之前的鄙夷，滿臉堆笑道：“這不是咱們好久沒見了嘛，想你們了，要不今兒找個飯館，咱們搓一頓？”
宋啟山一把推開張大谷搭上來的手，“少給我勾勾搭搭的，付錢了麼你？有啥事站直了說。”
張大谷愕然，沒想到宋啟山這麼不給面子。
“黑哥，您這翻臉不認人啊。”
宋啟山哼笑道：“這話說的可笑，當初哪個孫子說嫌我們跟在女人後面沒出息，兄弟也不願意做。”
“當初不都是氣話嘛，幹嘛和我這種渾人計較呢。”張大谷在自個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把。
李鐵剛聽他廢話那麼多，早就不耐煩了，甕聲甕氣道：“你到底想幹啥？”
張大谷搓了搓手指，他家和李景家距離不遠，近來家裡天天在他耳邊嘮叨李景賺了不少錢如何如何，說家裡添不但添置了收音機，還打算添個雪花牌冰箱呢，可見是兜裡有了底氣。
張大谷悄摸著觀察了兩天，發現他們竟然還在火車站這邊賣東西，且收益相當不錯，就連李鐵剛這個蠢貨都賺了不少錢的模樣。
這下尊嚴還算個屁啊，張大谷也放下架子又找過來了。
“都是兄弟，之前是我不好，在這裡給大家賠個不是了，你們要是還不痛快，今晚我做東咱們好好喝上一頓。”
張大谷彎彎繞繞，總算進入正題了，“後面做生意帶我一個，我保準不給哥幾個拖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