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耳膜傳入大腦，彷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王淑芹轉身時早已淚流滿面，顫抖的嘴唇像風中的落葉。
“閨女……”
戴著帽子的女孩由遠及近跑來，走到近前露出面容，卻是一張無比陌生的臉。
“媽，我來晚了。”
王淑芹張大了嘴，“你、你是誰？”
“你認錯人了。”
任茜萌是她從小就帶著的，絕對不長眼前的模樣。
即便這麼多年沒見面，但一個母親又怎麼會認不出來自己的女兒。
可眼前這姑娘的五官……
任茜萌警惕地左右看了眼，確認沒有人看向自己這邊後才開口。
“媽，我是萌萌啊。”
王淑芹死死捏著包裹，“萌萌？你怎麼長得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的醫學發達的你根本想不到，可以透過手術改變一個人的外貌，我的臉是去國外動過手術。”
王淑芹不理解，可再仔細地看著眼前這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倒是真的被王淑芹看出幾分相似。
“萌萌，真的是你？你為什麼動手術，原來的臉不好嗎？後面出了什麼事了，你現在一切都好嗎？”
面對一疊聲的問題，任茜萌眼中閃過不耐煩，快速道：“先跟我來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在確認這是自己的女兒後，王淑芹哪裡還會猶豫。
何況自己一個窮困的孤老婆子，也沒什麼值得騙的。
在被任茜萌帶到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前後，王淑芹局促不安。
“囡囡，這是你的車嗎？媽剛從監獄胡來，晦氣的很，還沒跨火盆呢，就不上車了吧，媽坐公交車，或者走路也行。”
任茜萌越發覺得不耐煩，王淑芹真是磨磨蹭蹭的，浪費時間。
“你快上來吧。”
被閨女強硬地塞到車裡，王淑芹的心中滿是暖意。
監獄裡說閨女這麼多年來看都不來看她，嫌她丟人，果然都是假的。
她從小帶著她閨女，就算翻了天大的錯誤也是為了讓這孩子能活得更好些，就算對不起天下人，王淑芹也不會對不起自己的女兒。
不需要任茜萌開口，王淑芹已經自顧自地給她找好理由。
“閨女，這麼多年是不是任家不讓你來監獄看我，所以你才一直沒來？真是苦了你。”
任茜萌的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除了最開始的艱難時光外，被柳七爺收養後，無論別的如何，至少物質上任茜萌是不缺的。
誰讓柳七爺本事特殊，隨隨便便做法都能從香島那群富豪手中摳出錢財來，她自然不用再為生計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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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任茜萌也從來沒想過自己這個母親。
早就把她拋在腦後了。
然而此刻聽母親這麼說，任茜萌借坡下驢。
“唉，當年任家直接把我趕出去了。”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王淑芹還是忍不住罵道：“真是畜生，好歹養了你這麼多年，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囡囡，那你後面怎麼生活的？這個車又是怎麼回事，是你的嗎？”
王淑芹心中惶恐，擔心女兒事是著出賣肉體來獲得資源。
但她不知道，結果遠比她想的更可怕。
旁人或許能出賣肉體，但任茜萌出賣的可是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