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這場面也忒大了點吧?”阿三終於定下神來,環顧四周心中有種不安,“你,咋說也不能封了門吧?這叫人家怎麼做生意?”
“報告,十幾個人算不了什麼場面!等我們全部人員到齊,那才叫初具規模。至於這封門的事情,不是我們幹的!”王二牛挺著胸脯,目視前方,一臉肅穆,一副軍人的模樣
“不是你們幹的?那還有誰?”
“酒店保安!”
“他們為什麼封門?”
“他們不敢開門!”
“為什麼?”
“因為外面全是記者!”
大夥聞言,都是一愣,隨後都用探尋的目光看著阿三。後者滿臉無辜地苦笑著,聳聳肩:“看我幹嗎?又不是我把他們招來的——”
“嘿嘿,三兄弟現在也是名人了,走到哪裡都有記者追蹤,不簡單!”柳爺調侃道。
“那是,有時候,人想不出名都難。唉,做人難啊,做名人更難啊——”麥爺假模假樣地搖頭晃腦表示自己深有體會。
還是任老頭腦清醒,他一把拽過不知所措的阿三,低聲耳語:“天下最不能得罪的是記者!他們往往能把黑的說成是白的,把白的寫成是黑的!一個不慎,不定明天的電視臺或報紙會給你編排個啥隔意人的事兒!”
一邊麥爺耳朵倒是尖,他樂了:“哈哈,攝像大師,我怎麼好像聽說咱這中間有人是這幫總是黑白顛倒之人的頭?”
“嘿嘿,瞎說,我可是要求手下要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任老老臉一紅辯解道。
“切——”不屑聲四起。
“這樣耗著,總不是個事!柳爺,能不能讓二哥陪著龍妹一起去外面一趟?就說下午六點整‘精武門‘在香格里拉大會議室舉行‘洛茲——綠蔭搖滾。嘉年華記者招待會,屆時,將有相關人士解答記者們的提問。”阿三看了柳爺一眼,後者揮了揮手,精悍的柳二二話不說繞過眾人直接向大門口走去,他的身後龍妹緊緊跟隨。
阿三微微一笑,衝大夥大聲叫道:“一個好好的喝酒機會難道就這樣被浪費掉嗎?”
“不能!”眾人鬨然反對。
“哈哈,牛哥,你有什麼辦法嗎?要不,帶領大夥一起殺出去?”阿三對面前一排威武的戰士戲謔地眨眨眼睛。
“不用!”牛哥看都不看衝後面一揮手,“孫二柱、白小虎——”
“到!”有兩位老兵應聲出列。
“偵查結果怎麼樣?”
“報告,至少有六種方法可以讓大家安全撤離!”
“好,就用你認為最安全最簡單的方法掩護大家離開這裡。”
“是。”
………….
一群人隨那兩個老兵朝一個通道走去。
大廳裡的圍觀人們滿是趣味地看著這一幫不可思議的傢伙一個個從容離開。有個人還問旁邊的人:“哥們,這是不是在拍黑幫電視劇?怎麼沒見著攝像機呢?”旁邊的人不屑idi撇撇嘴:“笨,現在的攝像技術可高超了,都是針孔抓拍!”
………
阿三走在眾人的最後,他一拉二牛,低語道:“哥們,以後別當著人的面叫我首長,怪難為情的。”
“是,老闆,咱私下裡叫!”
“嗨,怎麼說呢,你!喂,不開玩笑,給你說個事——”
“請首長指示——”
“又來了——記住,牛哥,下午的記者招待會,你留個心,凡是進入會場的人都要出示相關證件。但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那些個試圖混進去的可疑身份之人,你給我派人盯住了,特別是看有沒有新近入境的人。如果有,不要打草驚蛇,迅速報告給我。如果有意外發生,你們可以採取手段先將其控制!記住,在茫茫人海中有時候要找那麼幾個人的機會其實並不多!”
“是!”內心越澎湃外表越無表情地二牛點點頭,但隨即又皺了皺眉:“只是,我的人手分散了一部分,恐怕——”
“我這就通知國安局的牛局,讓他們的人儘快和你取得聯系!”
“好,只要有蛇出洞,我就會將它死死地按住!”
……………..
“大臺長,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透過空中的電波傳到了某快捷酒店一個陰暗房間裡的一個惶惶不可終日的人的耳朵裡。
“什麼,什麼事情啊——”赤裸著身子癱坐在沙發床上的粗脖子臺長神經有些恍惚,他回頭望望旁邊被子裡被自己在最後的絕望中一番瘋狂發洩後昏沉睡過去的女秘書露在外面的一截雪白大腿,乾嚥了一口吐沫。“你,你,誰啊?”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你說我是誰?!我看你現在整個成了一白痴!真是瞎眼,咋讓你這貨當上臺長——”電話裡,對方怒不可遏!
“啊,姨夫——我,我——”
“別叫我姨夫!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看過去你幹的那些個好事,要不是我拼命攔著,早有人捅到紀委了——”
“我,我——”
“我個屁!現在你再不辦些漂亮事,誰也保不住你!說,那事情咋樣了?”
“那事,那——”
“大聲點,我聽不清——簽了沒有——”
吼聲是如此的巨大,嚇得臺長差點把手機丟到被窩外面情人那截雪白大腿上。
“籤,簽了——”臺長這會兒終於清醒過來,但隨即一陣慌亂又襲上心頭。
“哈哈,籤了就好,我說呢,這地界還有誰敢不賣給你大臺長一個面子?再說了,你們臺裡又不差錢兒!好,幹的好——”一陣爽朗的笑聲。
“不是那樣的——”臺長的精神徹底崩潰了,陰暗房間裡突然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乾嚎:“救我啊,姨夫,我被撤了——我,活不了了啊!你讓大姨給我收屍吧——”
…………
週三下午,六點一刻,香格里拉酒5188房間。
“啪——”一隻高腳杯在地上摔個稀爛。
柳二忙過去一邊用掃帚清掃一邊嘴裡嘀咕:“還好,沒有砸到電視機上。”
“神馬玩意兒!”麥爺氣咻咻的叫著,又伸過手去想奪柳爺手裡的酒杯。
“嗨,嗨,你個老家夥,”柳爺雖然雙腿不行,但手上功夫依然健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伸過來的手,“淡定,淡定,聽聽阿三怎麼應付。怎麼信不過那年輕人嗎?”
“嘿嘿,我怕他沒經驗,著了道。”麥爺收回手撓撓本就不多的頭髮,悻悻地笑了笑。“不行,我這老家夥得上去給老三助助陣!”
…………..
同一時刻,京都某街道一拐角陰暗處。
“蠍子已經上崗。再說一遍,蠍子已經上崗。好,收到,馬上撤離!”一戴低簷帽男子低聲嘟囔幾句後,收了線,將手機用餐巾紙擦拭個遍,扔到了旁邊的下水道裡後,快步離去。
不遠處,一個在廢品箱裡踅摸東西的邋遢漢子,丟掉手裡的垃圾袋,迅速跟了上去。
………..
同一時刻,香格里拉國際會議室。
明亮的燈光照在臺上一男一女兩人的身上。男的,學生摸樣,消瘦,但還精神,正拿著話筒好像尋找著措辭,一時沒有開口。女的,倒是幹練的很,英氣逼人的,只不過她沒有理會旁邊陷入尷尬的男生,正拿著電話放在耳邊,但又不出聲,似乎在等著什麼回應。
臺下,黑壓壓地坐滿了人。從他們手持的長槍短炮來看,是各媒體記者。
“請問,阿三先生,這個問題還需要思考嗎?”記者席上一胸前有央視標記的女眼鏡鶴立雞群站在眾記者中間,對著手裡的話筒連連追問。
“那個,演出許可證的問題,大家可能有些誤會。”阿三的頭上開始冒汗,他沒有想到,一場普通演出竟然還需要這些個繁瑣手續!“我們是學校民間藝術交流,應該——”
“哈,民間藝術交流?那就是說這是公益性質的嘍?”女眼鏡好似突然嗅到了什麼,話語變得亢奮起來。
“是,應該是,或者說——”阿三拿出一張餐巾紙想擦掉頭上的汗珠。媽的,這舞臺上的射燈真他娘的猛烈,簡直是在烤白薯。
“哈哈,公益性質?請問先生你知道什麼叫公益嗎?哦,你一個洛茲學院的音樂系學生可能沒有此方面的知識,可以理解!”眼鏡女得意洋洋地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那我們可以這樣認為,貴方精武門借公益演出為名,行商業演出之實,瘋狂斂財,三天之內,賣出四萬張門票!不說VIP每張兩三千元的標準,就按照大眾席每張一千元,你已有四千萬以上的進賬!我說的不假吧?阿三先生,要不要我幫忙開啟你們售票網路的主頁?”
“哇——”臺下記者譁然。三天,老天,四千萬!還不止!這賺錢的方式也太瘋狂了點吧?
“奸商!奸商!——“”隱約間,有記者振臂高呼,也有記者嘟囔:“這個學生也太牛叉了吧!”
“龍妹——”阿三有些站不住腳了,他求助的目光掃向旁邊。
後者伸手打斷了他的話,迅疾拿出一支筆來,在演講臺上記著什麼。
“阿三先生,你是否承認,這次嘉年華是非法演出?是否應該被取締?”女記者覺著自己已經成了本次記著招待會的明星一般,這話語顯得更加咄咄逼人!
“奶奶滴——”阿三心中哀鳴了一聲,腦海裡出現了萬人退票的場景!額滴娘啊,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還有——”眼鏡女不依不饒了!“既然門票上公然印刷了‘精武門‘的標誌,是主辦方,請問,這個‘精武門’是個什麼組織?它的辦公場所在哪裡?責任人是誰?有沒有獲得經營資格?………”
………..
還是那個快捷酒店的那間房間的床上,緊盯電視的粗脖子臺長興奮地一拍旁邊女秘的雪白屁股,怪叫一聲:“問得好!媽的,死去吧!”
………..
臺下的記者們各個如同打了雞血似的,也興奮地紛紛舉起手中的傢伙什,給了臺上直流汗的青年學生一個又一個特寫鏡頭。
最後排,一個戴墨鏡的長髮記者倒是冷靜的很,他只是一直微笑著,欣賞著場內發生的鬧劇。沒有拍照,沒有錄影,好似一局外人!身前架設的高檔攝影器材如同擺設!
牛哥,一身保安打扮的牛哥,悠閒地站在了那人的不遠處,大胖臉上一雙眯著的肉.縫有意無意地乜斜著那長發記者。
他一隻手插兜,兜裡一件冰冷的物件在手裡湯洋著殺氣!
他知道,這老闆借給的物件有個好聽的名字——屠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