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四大賭場之一的葡京還會停電?”阿三納悶。
“沒有可能的!”老麥和柳在黑暗中異口同聲道。
人們都知道有幾個部門是從不停電的,比如醫院,比如駐軍,比如電力局。但毫不客氣地說,在澳門,這些部門就是都停電,賭場的燈也得亮著!除非,除非是人為...........
“不好,龍妹——”阿三的心抖地一炸,他的身子在黑暗中不為人知的顫作一團,如果有人能看到的話絕對毫不懷疑有人羊癲瘋犯了!
阿三沒有犯羊癲瘋!但他是真瘋了!
緊閉眼睛,牙關在得得地發抖,而神識卻是空前的清明,眼前的一切如同白晝!但同時他又呆若木雞!
龍妹不見了!
T臺沒人了!要不是地上的那個丟棄的臉罩和一地的玻璃碴子在告訴他有事發生過,他幾乎都懷疑以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夢境裡。
阿三的臉冷了下來,一道絕對零度的目光射向了臺子上正彎腰拿著電話打的人。
嗖——一個瘦弱的身影竄了出去!
哦,寫錯了吧?黑暗中哪來的身影?
但確實是有身影!因為那身影是在空中。因為就在那關頭,燈又啪的亮了,是盞雪亮的場燈,至於其他五彩的燈都還在啟動當中。
其實從燈黑到燈亮也就是一分多鍾事情,但對於某些人來說,幹點兒事情足夠了!
所有的人都眯起了眼睛,眨巴著眼睛,揉.搓著眼睛——不是驟亮的燈刺痛了雙眼,而是他們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空中怎麼會有人影,馬戲團的空中飛人麼?!賭場還有這人才?
一閃,空中飛人不見了,只是唐小七面前多了一個活人!
“救駕——”七爺大駭,一個屁墩坐在地上,他腦子裡唯一能想到就是古裝戲中皇帝老兒常說的這個詞。可惜這個詞也只能是想想,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纖細的脖子已經被人掐住了——“龍妹在哪兒?”那個令他汗毛炸立的人的聲音。
“唔、唔——”七爺堅定地不吐一個字,呵,不對,不是吐不出字,是連呼吸都幾乎不能!
人在衝動的時候是不會注意小節的。顯然阿三沒有意識到是自己讓人家張不開嘴。
“不說?”阿三的臉由於憤怒變得猙獰。“啪——說不說?不說?啪——還不說?啪——”轉瞬間,澳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賭場大拿被人掐著脖子狂扁三個大嘴巴子。
可惜,這被‘性’福掏空了身子的傢伙不經打,一下子就見了血。
人們驚呆了,包廂裡的都伸著脖子往下看。
“七爺被人打了——”
“是那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不是在包廂裡麼?怎麼,他到了下面,難道剛才的空中飛人是——”有人駭出了聲。
“不可能,這裡離臺子有三十多米哪,除非他是——”“鬼”字沒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
“別瞎說!”有人警告。澳門是個迷信的地方!
人們渴望迷戀大俠,可當‘大俠’真的出現他們打死都不願意相信。
於是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
“你們TMD怎麼看著老闆被打還不上,傻.B了?”有七爺的朋友在大聲衝著邊上明顯是呆住了保安大吼,看那架勢如果不是這包廂離地太高,他就殺上前為友兩肋插刀了!
“是啊,你們手裡的傢伙難道是燒火棍啊?”還有人更想看到刺激的畫面,鼓譟著。
也許是老闆嘴裡吐出的牙齒所混合的鮮血刺激了他們,也許是周圍人群的鼓動讓他們想起了是誰在發他們薪水,給他口飯吃。於是那七八個魁梧的保安終於圍了過去,當然是端著槍的。
“放開七爺,不然,我們開,開槍了!”一個膽大的呼啦一聲開啟了保險,於是其他人連忙也照做了。這時候不表現忠誠啥時候表現?
“開槍?”本來還準備再發洩兩巴掌的阿三手掌突然停在了空中,就那麼回過頭,衝著眾保安一個詭異的笑,嘴張了張:“能開槍麼?”
話音未落,雙手中露出的兩點寒光,轉瞬變成了一個光圈——
啊——
異口同聲地一次集體慘呼過後,呈現在包廂各位觀眾面前的情景如同人間地獄——攥著手指滿地打滾翻白眼的,摟著斷腕慘叫著尋找被割斷的手腕的,唯一一個僥倖沒被利刃割到且毫髮無損的,傻了似的大張著嘴,愣愣看著沒有槍筒的手槍把的,唉,不描述了,少兒不宜!
尤為可笑的,也許是體現攝錄人員燈光人員極為敬業的品質似的,燈光和攝像機竟然沒有停,並且從一個專業的角度投向了舞臺,於是,大屏幕上出現了被機敏的攝像師捕捉到了一個特寫——並被定格——
一張臉,一張足以讓女孩子尖叫的臉,蒼白的,兩頰還有斑斑血跡。
“天哪,看他的眼——”包廂裡傳來一聲驚叫。
“糙,帶了個紅色隱形眼睛扮酷麼?”有人不屑。
“魔鬼帶隱形眼鏡麼?”更多的人喃喃道。
“微波凌步、彈指傷人、悲傷的眼睛、酷酷的臉龐,這,這不是網遊中的楊過麼,這是在真人秀麼?”有人開始神經錯亂。
還是那個包廂裡,三人相互看了看,默默不語。
“柳爺,他是你的底牌!你是決心拿回你的雙腿了!”
“...........”
“柳爺,剛才謝謝了!”
“.........”
“柳爺,德林的事還要你大力成全!”
“..........”
“柳爺-——”
“麥爺,你什麼也別說了,咱幫阿三找回他的妹妹才是真章!否則,你我的的事都是妄談!”
“是,我知道,還有——糟了!”
“又怎麼了?”
“阿三的妹妹還有一個同夥——”
“怎麼回事?”
“他要被我的人扔海里餵魚——”
“天哪,快打電話!”
.........
“還不說嗎,你在考驗我的耐心嗎?”顯然,阿三不是來真人秀的,他沒有注意到有人讓他上了大屏幕。
殺機畢露!他緩慢轉向一旁正看著滿地慘叫的手下兀自發抖、動彈不得的七爺。
“是、是、他們逼我的,他、他們要砸了、我,我的、我的場子——沒辦法啊——”望著步步逼近的魔鬼,七爺嘴角掛著血跡滿臉的驚恐的撐著雙手拖著酥軟的雙腿往後挪去。
“日本人?小野?”阿三頓時明白了,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他們在哪兒?龍妹在哪?”他大聲吼叫著,臉又開始猙獰起來。手一翻,那讓人肝膽欲裂的小刀刺向了七爺的眼睛,在眼皮處驟然停下。
“走了,密、密道,臺子下——”一股酸臭從七爺的褲襠部位發出,一種黃湯在屁股下蔓延。
“龍妹不測,火燒葡京!”阿三丟下狠話,鬼魅般一閃,到了T臺中央位置。
沒有誰去開啟機關,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
屠龍和倚天雙刀飛舞,頓時木屑亂飛。不大工夫,一個兩尺見方的洞口出現在阿三面前。他沒有猶豫猱身跳下。
“那裡怎麼會有個洞口?”柳二詫異。
“去,你下去跟著。”柳命令乾兒子,毫不遲疑。
“那你——?”
“我沒事,這裡還有老麥。”
“是!”柳二當即從三層樓高的視窗跳下,幾個箭步邁上T臺,鑽了進去。
“走吧,麥爺,你一手策劃的好戲散場了。”柳的聲音裡有些無奈。本來只是帶阿三過來散散心,不成想,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不,我要在這裡等他!”麥爺是個倔頭,他顯然還在想著生命一號,他的手指不停在撥打號碼。
他在電話裡吼:“管家麼,馬上召集所有會動彈的人,到機場碼頭街道路口給我盯著,見有日本人的模樣還帶著一個女孩子就立即扣留!對,帶著傢伙!保證女的安全,男的死活不論。”
“好氣魄!”柳,微微一曬,獨自推著自己往門口走去。
“唉,柳爺,你去哪兒?”老麥慌忙追去。
“阿三不會回來了,在這傻等啊?”
“那現在到哪裡?”
“先到樓下。”
“好,走,我推你。哦,等等,接個電話。喂,我是,什麼,人已經丟海里了?-----------五分鐘前?你他媽的這回幹活倒是麻利!---------啊,誇獎?---------誇你個頭啊,要了命了!你們這幫混蛋聽著,趕快把他給我撈上來。。。為什麼?你還問為什麼?我告訴你為什麼,他要是被鯊魚啃了,你們幾個統統也喂鯊魚!媽的!”
................
按照慣例,交易會沒結束之前是沒人能開啟包廂門的,可今天顯然是個例外。兩旁幾個包廂房門洞開,早就沒了人影。老麥推著柳出來時,過道裡又有一群渾身緊繃的黑衣人沉默地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滿臉嚴肅的老者走到柳的輪椅跟前還停下了腳步,帶一絲探究的目光打量了柳和老麥一眼又快步離去了。
隱約間,聽到這群人在轉彎處說著什麼港警、佈防之類的話。
“他們是警察?”老麥滿臉的疑惑。
“不像,聽口音不是本地人。”柳想了想說。
“瞧那一身的架勢不像是一般人,不會是大陸的賭客吧?”
“賭客我一眼就能認出。他們是特工!內地的。”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老麥看了看柳的那只玉色的眼珠,沒再問什麼。
“我還知道,他們是為阿三或者是那個女人而來的,並且都是高手。不說阿三,就那個龍妹恐怕也大有背景!麥爺,看來,你招惹了一群最不該招惹的人啊!”
“誰說不是呢,我這腸子都快悔青了!這萬一龍妹找不到——”
“會找到的,我想這會兒恐怕全澳門的警察都上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