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房間走出來你都聽不見，這能怪我？”
見到丈夫一臉心有餘季的狂怒，老董的妻子也怒了。
我好心好意叫你睡覺，倒成我的不是。
她很氣憤，“看、看看，就知道看書，你抱著它睡覺去吧。”
說罷，她連衛生間都沒去。
氣鼓鼓地跑回臥室。
彭！
房門大響，把老董關在外邊。
“這弄的叫什麼事。”老董見妻子發火，回過神來。
他看的過於入迷了。
不僅忘記了睡眠，更誤傷了妻子。
看來今晚只能在沙發上對付一宿咯。
嗯，不止今晚，估計明天後天都不能進臥室。
“嘿嘿，也好，一個人更輕鬆。”
畢竟人到中年，老董奔5的人。
反而有些異常的輕鬆心態。
看看剩下的半沓書稿，再看時間已經3點一刻，他突然覺得很困了。
先睡覺要緊。
否則明天上班沒精神。
……
清晨，董儲存拼命踩著腳踏車，趕在壓線時間趕到出版社。
呼呼，差點遲到。
“早老董。”
“早上好。”
來到單位，老董邊上樓邊和同事打招呼。
在辦公室放下包，他拿著保溫杯去泡了杯熱茶。
杯蓋放在桌上，先晾著。
然後從包裡拿出《暗算》書稿和兩個包砸，繼續把看風者這個故事津津有味地看完。
中午時分，別的同事紛紛下班回去。
有人吃完飯回到辦公室，見老董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好奇上前。
“老董，還不去吃飯吶，看什麼書？”
“暗算。”老董惜字如金，頭也不抬。
仍不願出去。
坐著穩如泰山。
“快一點鐘了，你不餓呀？”
“一點了？先吃飯。”
董儲存拿著書，往外面走去。
見他如此做派，連吃飯要帶上，叫同事更好奇。
“書是哪位名家寫的，真有那麼精彩？”
“這書寫的嘿，這不錯！”
題材新穎，故事曲折，老董覺著回味無窮。
反正想快點把最後半個故事讀完。
這樣才過癮。
“你把書放下我看看，等回來再給你。”
“不用不用。”
老董哪裡肯把寶貴的時間浪費掉，自顧抱著書稿往外走。
頭也不回。
見其這幅模樣，叫同事笑罵兩句。
“誒你這老董，不就一本書嘛。”
等董儲存看完最後一頁，時間悄然來到下午三點半。
嘿！
合上書稿，真叫人意猶未盡。
他靠在椅子上，喟然長嘆，眼眶中絲絲淚光打轉。
讀完第三部捕風者的故事，整個人有種莫名的悲愴，最後錢之江的犧牲，叫人扼腕嘆息。
同時把安在天與錢之江的父子關系串聯一起，將整部小說的主題昇華。
這裡捕風者，猶如畫龍點睛之筆，給予一種與普通小說截然不同的深邃思想。
“好書，真是本很有價值的好書。”
如果他們出版社不出版，簡直在犯罪。
想到這，老董抄起整部書稿，往副總編趙文源的辦公室大步走去。
按照三審三校的原則，他這位責編稽核過後，該到副總編了。
冬鼕鼕！
輕敲三聲後，他進入屋內。
“總編，我這裡有本非常有價值的好書。”
“哦，什麼書啊？”
“一本諜戰型別的小說，但與以往《一雙繡花鞋》之類的諜戰小說又不同，我個人感覺開創了另一種新的流派。”
老董將他的結論說出。
這樣高的評價，頓時引起了趙文源的興趣。
當年他年輕時，《一雙繡花鞋》廣為流傳，那時人們都用手抄，看的非常入迷。
除了繡花鞋，便是《梅花檔桉》，兩本小說都表現了複雜的反特鬥爭中，我g安戰士的大智大勇。
後來在2000年代頭幾年，根據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因為充滿懸疑的劇情和營造出的詭異恐怖的氛圍，被80、90後們戲稱為“童年的陰影”。
“拿來我看看。”
趙文源接過打印稿，第一頁上的暗算兩字映入眼簾。
翻開書頁，繼續瀏覽。
很快，他讀到了序曲裡聽風者、看書者、捕風者的說辭。
“哦，說的無線電偵查與破譯，並不是直接呈現反特鬥爭，看著像新題材。”
至少當前市面上，趙文源沒見過類似的小說。
題材新穎，就是不知故事如何。
老董坐在對面，也不急。
安靜地等待趙總編看完。
這事他有經驗，昨天他的表現差不多。
“趙總編，這書行吧？”
“嗯，還行。”
“不知道這給作者的稅多少？”
“你這話問的，按老規矩就行。”
趙文源身為副總編，日理萬機談不上，但各種工作很多。
隨意說兩句，示意老董可以出去了。
他的做法，放在平時沒錯。
可老董顯得很為難，“這麼點版稅怕是不夠喲，實在太低了。”
新人的話，6-7%的版稅，肯定不行，
李有信昨晚暗示的意味很明顯了，什麼叫儘快給回覆，意思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京城這麼多家出版社，不是非他軍藝出版不可。
書稿的質量擺在這裡，放到別的出版社，人家難道會放過？
到時花落別家，老董痛失好局，獎金也會少一筆。
你說，他能不急嘛。
“嫌少嗎，新人出的第一本書，一般都是這個點，難道他直接想要8%，不大可能！”
這位副總編搖搖頭。
這個版稅多少與作者是否是新人或知名作家關係很大，行規如此。
“趙總編，那邊不是一般人，我認為給8%很合理。”董儲存仍在據理力爭。
“規矩如此，該走的流程還得走。”
老趙好歹是出版社副總編，算一方人物。
出版社又背靠大樹好乘涼，所謂店大欺客，哪裡會把普通作者放在眼裡。
這個叫李有信的人，沒聽過。
“李有信可不是普通人，人家是明星，是老闆，如果不是我們恰好認識，人家完全不理你。”
老董急眼了。
你趙總想裝比得分物件啊，在他面前裝可以。
在李有信面前，實在可笑。
即使再退一萬步，哪怕沒有出版社願意要這本暗算，自費出版的錢，難道李有信掏不出？
想起對方給都梁的改編費是20萬，眼睛都不眨，若用在自己的小說出版上，估計花40萬買個書號不是問題。
所以軍藝出版社不是唯一的選擇。
趙文源自以為的拿捏，純屬笑話。
“明星，什麼明星？”聽說是大明星，趙文源來了興趣。
“一個明星還能寫小說，你沒搞錯吧。”
按照普通人的想法，明星怎麼會寫得出小說呢？
沒那個實力知道吧。
趙文源對此將信將疑，該不會是老董為了過審，故意謊報軍情。
“我騙你有什麼用，到籤合同時他來出版社，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要不然你和他見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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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不是不可以。”
這位總編不是嚇大的，他很想會一會老董嘴裡的大明星。
“對了，這個明星叫什麼名字。”
“叫李有信，東北一家人裡面牛小偉的扮演者。”
“我知道了，你打電話讓他來出版社吧。”
見趙文源執意如此，老董無奈退出。
給李有信打電話，叫對方親自來談版稅。
“這老董，看起來不靠譜呀。”
接到電話，特別通話時對方支支吾吾的樣子，叫他立即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然，他希望自己的預感錯誤。
快下班時，獵豹車疾馳而入出版社內。
老董早已焦急守在樓下。
當董儲存帶著人回到辦公室時，只見趙文源伸出雙手，大笑走來。
“哎呀李有信來了，歡迎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