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隨後便看了看面前的我爸一眼，想了想對著我爸詢問道：“爸，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呃——可能這個問題會讓你感覺到很生氣。”
我爸看著我沒有說話，這讓我心裡挺尷尬的，難道我爸不準備讓我問出來嗎？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爸回答道。
“你知道？”我詫異的看了看面前的我爸。
我什麼都還沒有說呢，我爸就猜出來了我的心思，難道我的想法就真的這麼好猜嗎？我怎麼就看不出來？
我爸微微點了點頭，再次說道：“如果以前的張家也用過這樣的手段的話，別的我不敢肯定，至少我能夠保證現在張家都還存在，甚至實力比誰都會更加強盛。”
聽到我爸的解釋，我這才確認我爸確實猜出來了我想要問什麼。
我確實是想要問問我爸當年有沒有幹過這些缺德事，我爸說幾乎每一個強大家族底子都會不乾淨，以前的張家也強大過，我就想要知道那時候的張家有沒有做過蔣家這樣的事情。
看來答案是否定的，我相信我爸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騙我，這讓我心裡也松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我微微點了點頭。
我爸再次看了看我開口道：“其實張家能夠崛起於長三角很簡單，那時候正趕上長三角剛剛開始發展的時機，當時所有人都盯在珠三角以及京津一帶，沒有人會覺得長三角有著多麼好的發展前景。除了劉家的那位已經癱瘓在床的劉家老三以及夏家的夏黃河之外，所有人都不將當時的長三角當一回事。”
“劉家老三？劉天行？”我愣了愣。
“是他。”我爸肯定道。
“你調查過他？”
“是啊。”我點頭。
“在羊城的時候我就調查過這個人，他還有這樣的遠見呢？”
“確實。”我爸說道。
“當時劉家也很是低調，只有這個劉家老三喜歡拋頭露面，而且也是一個有眼界的人才，只是下場有些悽慘，據說是當了二十來年的植物人了，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我爸的這番解釋，我心裡似乎感覺抓到了什麼，不過當我想要細想的時候，卻發現我內心之中空空如也。
這是怎麼回事？
我剛剛想到了什麼？
我有些疑惑，想了老半天也沒有再找到剛剛那一瞬間的靈感，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夏婉玉的父親當時也是這麼認為的？”我再次對夏黃河的能力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在近三十年前就覺得長三角能有今天的這個地位，這個夏黃河的眼界絕對不是因為殘疾而充滿了怨恨的夏長江能夠相比的。
“是啊。”我爸感嘆道。
“甚至當時我從部隊中退出來的時候，也正是你夏叔叔給我提的這個意見，讓從長三角發家，這才有了以後的張家。”
“看來夏婉玉的父親和你的關係還真是挺好的。”我再次說道。
我爸瞥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不是當初的某些事情的話，他現在就是你的岳父了，不過如今也不晚。”
“……”
我鬱悶的看了看我爸，我還真沒想到我爸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當初張家能夠發家，其實很大程度上是依賴我身邊有著很多人的幫忙以及……以及各種左右逢源。”我爸再次解釋道。
“左右逢源？”我疑惑的看著我爸。
“是啊。”我爸點了點頭。
我稍微想了想，隨後便拆臺道：“你就說出爾反爾不就行了嗎？”
“這怎麼能叫出爾反爾？”我爸明顯有些不樂意了。
“你剛剛才說過，以前你發展張家的時候，面對那些老頭子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這不是出爾反爾嗎？”我解釋道。
“這只是一種手段。”我爸再次解釋道。
“我答應了他們就必須要做到嗎？而且我做的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好好好，你是我爸你說的都是有理的。”我強忍住心中的笑意，沒想到我爸也有如此賴皮的一面。
看到我爸這個樣子，我也能夠想象得到二十多年前那些人拿我爸各種束手無策的場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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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張家也就是這麼發展起來的，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爸說道。
“不過我想了幾十年也沒有想明白，難道這樣的上位不可取嗎？要不然的話張家又怎麼可能會那麼快就覆滅了？難道想要持久的保持下去，就只能像是蔣家這樣做一些違背自己內心的事情才行？”
“怎麼會？”我古怪的看了我爸一眼，我還真沒想到我爸會有著導致自己如此迷茫的問題。
“只是當時的你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讓他們心生不爽罷了，也不能說你的這條路是錯誤的啊。”
“我也一直覺得我以前走的路並沒有錯。”我爸回答道。
“所以在你對以前的張家進行追逐的時候，我也沒有阻攔什麼，我想要看看在我身上失敗的事情，能不能在你的身上得到成功。”
我爸對我託付的厚望，其實我早就明白了。
這一點還是潘鳳告訴我的，我爸當年的路失敗了，但是我爸一直覺得這條路不是不能走，所以我爸就將希望寄託在了我的身上，或許我能夠成功也說不一定。
“我會努力不讓你失望的。”我一臉認真的看著我爸說道。
我爸再次看了看我，隨後便微微點了點頭回答道：“我相信你，如果你都不能成功的話，那這條路也確實沒有再走下去的必要了。等你失敗之後，你就回鳳凰村來，就安安穩穩的當一輩子普通人吧。”
我鬱悶的看了我爸一眼，頗為不滿的開口道：“爸，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我這是給你想好的退路。”我爸平淡的回答道。
“好吧。”我無奈的聳了聳肩。
“其實我早就是這麼打算的，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我最終都只會選擇鳳凰村，這裡才是我的歸宿。不過這兩個結果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殺害我媽的兇手必須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