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在特高課也注視著手錶,錶針的滴答聲讓他心情澎湃。
李士群卻感覺有些煎熬,他怕火蛇的訊息不準確。
時間漸漸過去,火蛇還沒有傳來訊息。
李士群額頭滲出汗水,抓到戴笠當然是大功一件,若是抓不到,那將是天大的笑話。
他偷眼看佐藤,見他表情嚴肅,眉頭微皺,一副深思狀。
李士群回憶著火蛇說過的那些話,確定沒有那句,等我的好消息吧,心中稍稍安心。
並不只他心中起伏,丁默邨同樣受煎熬。
他不希望這計劃成功,若是讓李士群成功,他就感覺不平衡。
只有他丁默邨成功才是正道。
純子站在窗前遠眺,見丁默邨的車開了進來,忙告知甄穩。
甄穩透過窗,見丁默邨匆匆走進樓來。
純子呵呵笑道:“丁默邨匆匆而來,一定有大事情。若我猜測,他一定會來找你。”
甄穩不動聲色,笑道:“他即使找我,也是工作上的事情。”
純子不語,微微搖頭似不信。
甄穩拿不準她的意思,純子同樣也猜不透甄穩的想法。
丁默邨匆匆上樓,見甄穩辦公室門開著,快步走了過來。
憨二寶站在門前,丁默邨也有些懼怕他,下意識的點點頭。
邁步進去見到純子在,感覺有些意外。
“純子小姐,好久不見,你愈發的漂亮了。”
純子莞爾一笑:“丁主任,你的話總是讓人百聽不厭。您找甄穩?”
“是啊,我找他有點兒事情詢問。”
純子道:“那你們聊我正好出去轉轉。”
丁默邨忙道:“純子小姐也不是外人,但聽無妨,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甄穩起身道:“純子小姐既然想出去轉轉,二寶,你陪著純子。”
純子和憨二寶離開,丁默邨道:“甄穩,你可知道李士群在做什麼?”
“不太清楚,去了特高課,佐藤把我打發回來,李士群卻留在了那裡。不知二人在商量什麼?”
丁默邨低沉道:“聽說,戴笠來到了上海,也不知真假?”
甄穩驚訝道:“戴笠來上海?這怎麼可能?似他這般人物,出行都是絕對保密,訊息怎麼能輕易洩露出來?”
丁默邨苦笑道:“現在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大家都想他不敢來上海,而他偏偏來了,正應了那句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甄穩附和道:“丁主任猜的有些道理。因為我見佐藤和李士群表情嚴肅,似有些緊張。您如此一出,應該是這般。真是讓人想不透,戴笠為何來上海?”
丁默邨詭異笑笑:“這也許和日本的一個計劃有關。”
甄穩有些震驚,這完全是預料之外。
“丁主任,難道李士群也參與了這次計劃?不知這是什麼計劃?”
“哈哈,歸園計劃。”
“歸園計劃?這聽起來好像要迴歸家園一般?”
丁默邨搖搖頭:“若是這樣,那倒是沒有什麼稀奇,咱們也白拼搏了一場。他們迴歸家園,咱們卻無處可歸。而他們的野心,也不是這般田園風格。”
丁默邨卻沒有說從哪裡得到的這個訊息。
他隨即話鋒一轉,又回到目前事情。
“不知純子小姐是來玩的,還是……“
“主任,佐藤課長派她前來,是要堵住電訊處,嚴密監視一切來往的電波,不得讓訊息傳播到外。”
“哦,看來,今天一定有好戲登場。有訊息通知我,我現在回辦公室。”
甄穩點點頭,把丁默邨送出門外。
那邊,火蛇陷於困境,吳四仗著人多,已完全佔了上風。
吳四得意的道:“趕快投降,我撓你不死。”
火蛇道:“你也太狠了,還想撓死我?”
吳四嘿嘿道:“這句話就是這麼說的,但我還真不想撓死你。沒事你就回去多讀讀書,就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火蛇暗暗撇嘴,心想再這般下去,非被他們打死不可?要不要出去對他們講清原因?
砰砰!
一輛轎車飛馳到近前,上面跳下一人。
火蛇看到來人長出口氣。
九鼎剛才兩槍,分別擊中兩人前胸。
那兩人倒在吳四的腳邊,眼見著就要不行了。
吳四大吃一驚,這人的槍法猶勝自己三分。看來軍統的確有些人才。
九鼎道:“快上車。”
吳四豈能容火蛇上車?砰砰幾槍,又給火蛇逼回了原處。
九鼎朝吳四開了兩槍,吳四早有防備,躲在門後避過子彈。
“嘿嘿,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九鼎冷笑:“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吳四大怒:“少他娘的廢話,你以為你是莫孤獨?我看你像大火爐。”
九鼎並不生氣,徒程口舌之利毫無意義。
子彈卻是一種有意義的東西,他從來都是廢話的剋星。
砰砰
吳四身邊又一人倒下。
莫孤獨駕駛轎車飛快的在土路上行駛,揚起一陣塵土,遠遠看去像一條塵龍。
此時已經能聽到遠處的槍聲。
屠寶遷幾人掏出搶,又檢查了一遍子彈。
“莫先生,不知什麼人在交火?”
“吳四和火蛇。”
“啊?火蛇是內奸,他們兩個怎麼會打在一起?”
莫孤獨面無表情,道:“這證明他的保密做的好。”
屠寶遷點點頭,莫孤獨說的有些道理。沒想到火蛇心機如此深,差點上了他的當。
想想,不覺心中駭然。
莫孤獨道:“咱們不是來幫他們的。”
“那是當然”屠寶遷氣憤道,“咱們應該把他斃了。”
莫孤獨道:“也不是斃了他,日本憲兵很快就會趕到。咱們來炸卡車。”
莫孤獨忽然停下車推開車門道:“趕快下車,後備箱有鐵鍬和地雷,趕快埋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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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寶遷驚道:“莫先生,咱們在這裡埋地雷,那吳四和火蛇豈不是一眼看到?”
“沒錯,就是讓他看到。他即使看到,卻不敢過來,看到又有何用?”
屠寶遷等人心中疑惑,奔到後備箱,拿出工具開始掩埋地雷。
莫孤獨道:“不要費太大力氣,一字掩埋即可。”
地雷相連,橫在路上,只要車過來,就必然會壓過去。
至少能保證有一顆地雷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