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重視，總是一件讓人欣慰的事。但我卻高興不起來，苦笑了下，看著黃飛自嘲的說，“黃總，這回你恐怕是看走眼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到奧藍兩個月了，一單都沒做成。就我這點能力，你還敢給我總監的位置？”
黃飛豪爽一笑，他直接說道，“正因為我知道你在奧藍的處境。所以，我才給你開出這個位置。至於你說的能力問題嘛，我黃飛在商界也沉浮多年，我對我的眼光很自信。你現在沒發揮出你的才能，是因為有人不懂得用你而已……”
他說的有人，其實指的就是安然。
我笑下，抽了一口煙，問他說，“那黃總說的第二條路呢？”
黃飛看著我，緩緩說道，“上次在三亞，你談了關於對我們新產品的看法，你很不看好。認為市場定位，競爭手段，營銷策略都不對。所以，我想讓你給我形成一個完整的方案。這個案子不能只是營銷策劃案，你要從整個產品出發。甚至，你可以把我們的新品否定。重新定位出一個符合市場的新產品……”
我驚訝的看著黃飛。他的要求早已經超出一個策劃人員的工作範疇。要知道，重新定位一個產品，那就意味著要重新研發。黃飛只是華東區的老總。而這些決定，是需要總公司來決定的。
黃飛見我一臉驚訝的表情，他笑呵呵的問我，“怎麼，不敢接？”
我慢慢的搖了搖頭。而黃飛則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呵呵的說，“卓越啊，你還太年輕。在商界，必須要有種破釜沉舟的勁頭。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前一陣子去總公司了。把你上次和我說的，加上我的一些思考，和總公司的董事們討論了下。現在董事會的意見分兩撥，一種是堅持新產品上市。他們的心情我倒是能理解，畢竟研發出一款新品，除了投入的資金、精力不說。單是時間成本，就夠公司頭疼的了。不過還有幾個董事同意我的說法，他們的想法是，這款產品的競爭對手的確太多，我們和別的公司比，沒有任何突出的優勢。所以，提議研發新品……”
雖然我沒參加過董事會。但我也能想象的出來，這場關於產品的討論，肯定是極其激烈的。
我馬上問黃飛說，“黃總，那最後的結果呢？”
黃飛笑笑，“董事長最後定了調子，暫緩上市！”
我看著微笑的黃飛，他也同樣注視著我，目光滿是真誠。但我知道，其實黃飛並沒把話說全。
我雖然沒做過高管。但對公司的運作也是很瞭解的。一個公司，明明已經研發出了一款新品。但董事長卻忽然要求暫緩上市。那只能說明一點，他信任黃飛，但他一定是給黃飛一個時間限度，要求黃飛拿出一個完整的方案。所以，黃飛才來找我。
黃飛見我不說話，他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把方案給我拿出來。因為這個方案不同於你以往的策劃案。所以，我會派我們公司市場部的精英配合你。還有一點，這個案子出來後。如果青姿最後決定採用，自然會付給你一筆費用，這筆費用不低於一百萬。但假如這方案沒被採用，我會以個人名義，支付你二十萬辛苦費。所以，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生意。你覺得怎麼樣？”
剛才是總監位置，現在是一百萬！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一百萬的現金是什麼樣的呢。我不禁有些走神，暗想著，如果我當初有一百萬的話，陳嵐或許就不會離開我了吧？
但如果畢竟是如果，生活中沒有如果！
我看著黃飛，反問他，“黃總，你為什麼不直接和安總談，可以讓安總安排我做。偏要和我單獨談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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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直接說道，“因為這不是一個廣告公司的策劃能做出來的案子。而你，當初提供了這個思路。所以，我要你把它做完整。這是我們兩人的生意，和奧藍無關……”
我猶豫了！
一百萬！以我現在的薪資水平，需要二十年不吃不喝，才能攢下一百萬。
可我答應黃飛，就意味著我將要離開奧藍。因為這畢竟是私單。加上我沒時間跑業務，還有一週的時間，如果一單未出的話，我只能主動辭職。
一想到要離開奧藍，我的眼前立刻浮現出安然的影子。她對我充滿著希望，給我以極大的信心。她告訴我，她需要我，奧藍也需要我。而這面，則是高額獎金，和高管職位的誘惑。
一時間，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黃飛見我不說話，他轉身看著滔滔的江水。繼續說道，“卓越，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在考慮你對奧藍的忠誠度。這點我很欣慰，至少證明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不過你可以去看看現在的商業區。那些高管們在各個企業之間跳來跳去。難道他們對企業就沒有忠誠嗎？不是！而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就是這樣，人總是嚮往更大的平臺，享受更大的權利和待遇。就像NBA和五大聯賽的球員轉會一樣，他們都在尋找一個讓自己更加滿意的平臺……”
不得不承認，黃飛舉的例子很恰當。他把職員的跳槽，形容成球員轉會。
黃飛說著，他指了指江面的波濤，慢慢的說道，“卓越，你看眼前這江水。其實我們所在的圈子，就像這潮水一樣，一浪追逐一浪。所以，我們要努力的衝在最前面，成為最早搶灘登陸的人……”
我看著波濤起伏的江面，心裡想著黃飛的話。但我依舊是糾結著。這是個難以選擇的決定。我想要錢，想要高職位，但我還不想讓安然失望。
好一會兒，我才長嘆一聲，看著黃飛說，“黃總，我現在沒辦法答覆你。給我點時間。我想考慮下……”
黃飛笑了，他轉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點頭說道，“好！但時間不多，兩天後給我答案。我相信，你一定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
回到銷售部，大多數同事都出去跑業務去了。辦公室裡也沒幾個人。剛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個同事就喊我說，
“卓越，卡琳總監讓你回來就去她的辦公室……”
我一愣，暗想卡琳這個時候找我做什麼？但我也來不及細想，還是馬上點頭答應。
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卡琳慵懶的一聲“進”。
推門進去。見卡琳並沒坐在她的辦公椅上。而是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更讓我驚訝的是，她把高跟鞋脫了。一雙美腿，就隨意的斜放在沙發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腳趾上面，塗著深黑色的指甲油。看上去，倒給人一種無限誘惑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