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軒很是痛恨,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這麼虛弱,哪怕不能打,能跑也行啊。
望著鬼頭刀越來越近,謝玉軒非常絕望,難道自己的穿越之旅就此結束?
鬼頭刀朝著謝玉軒的脖子呼嘯而來,刀身劃破空氣,發出凌厲的破空聲,一旦砍中,謝玉軒的腦袋必然不保。
謝玉軒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的身體,完全跟不上刀的速度。
“當!”
就在謝玉軒以為腦袋要搬家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金屬碰撞的聲音。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一把長劍從夜色中突然遞出,劍尖擋住鬼頭刀,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音。
這是世間最悅耳動聽的聲音,比銀子碰撞發出的聲音,要好聽一萬倍。
謝玉軒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手掌按住地面,身體迅速向前一躥,人也到了牆邊。
靠著牆壁坐在地上,謝玉軒大口喘息著,整個人完全虛脫,身體像堆軟泥一樣,再也動不了分毫。
黑夜中,只見兩團黑影在刀光劍影中交手,不斷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刀劍相碰,發出陣陣火光。
驀然,後面又傳來陣陣腳步聲。
拿著鬼頭刀的黑影,虛晃一招,人也迅速跳出圈外,就要逃走。
“哪裡逃!”
一聲輕吒,後面的身影迅速追了上去。
剛走幾步,前面的黑影就發出一聲怒吼:“放開我!”
謝玉軒靠著牆,掙扎著站起來。
此時,原本很暗的巷子,突然點起了幾盞燈籠。
整個街道,馬上變得明亮起來。
前面的黑影,是個身材高大,肚子滾圓,臉上蒙著黑巾的男子。
此時他手裡的鬼頭刀已經掉落地上,他身上罩著一張漁網,而漁網被四名捕快拉著,將他緊緊纏在裡面。
而跟在後面提著劍的,卻是一位身材高挑,腿長腰細的窈窕美女,正是一直在暗中保護謝玉軒的丘雨蘭。
“雨蘭小娘子,如果你再晚來一步,我就命喪黃泉了。”
回想剛才的情形,謝玉軒還是心有餘季。
丘雨蘭輕聲說道:“你不是說要關鍵時刻才能出手麼?”
謝玉軒沒好氣地說:“我一停住腳步,你就得出手,要不然,誰來辦桉?”
從放走劉翊伯的管家康長鳴開始,他就在想著,要怎麼樣才能把那個殺手引出來。
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以身犯險。
謝玉軒讓丘雨蘭暗中保護自己,再安排臨安府的捕快緝拿兇手。
看似完美無缺,可他差點就掉了腦袋,嚇得魂飛魄散。
丘雨蘭說道:“放心,我有絕對的把握,你現在也好好的嘛。”
謝玉軒叮囑道:“下次要注意,絕不能讓我有丁點危險。”
走到肥大的黑影面前,謝玉軒冷聲說道:“是你自己摘下來,還是我給你取下來?”
聽到謝玉軒的話,肥大的黑影不再掙扎。
他望著謝玉軒,目光複雜,有憤怒,有驚恐,也有疑惑。
黑影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早知道我會來殺你?”
謝玉軒點了點頭:“當然。”
黑影身形一震:“不可能!”
謝玉軒冷笑道:“怎麼,晉主事不相信?”
這聲“晉主事”,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你是晉笳卉?”
旁邊的喬沂辰一聽,馬上想到一個人:福田院的主事晉笳卉。
“不錯,正是我。”
晉笳卉雖被漁網困住,還是一點一點的把臉上的黑巾摘了下來,正是一臉肥肉的晉笳卉。
謝玉軒問:“福田院的三名乞丐,是你殺的吧?”
晉笳卉傲然屹立:“不錯。”
謝玉軒又問:“劉翊伯也是死在你手裡?”
晉笳卉也沒有否則:“是的。”
謝玉軒問:“你與劉翊伯是同夥,為何要殺他?”
晉笳卉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聽令行事罷了。”
謝玉軒再問:“你聽的是誰的令?”
晉笳卉笑了,臉上的肥肉顫抖著:“這個,可不能告訴你。”
此時的晉笳卉完全恢復了平靜,臉上有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情,為了保護他的上司,隨時可以去死。
謝玉軒輕聲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晉笳卉馬上說:“不可能。”
他們組織嚴密,謝玉軒只是個押司,怎麼可能知道他的首領是誰呢?
晉笳卉被帶回臨安府嚴加看管,謝玉軒則叫了頂轎子去清河坊的劉宅。
不是他偷懶,而是我們的謝押司,被剛才這麼一嚇,腳有點軟,走不動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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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翊伯死了,兇手也抓住了,謝玉軒當然得來趟劉宅。
“康管家,殺害劉員外的兇手已經抓住了。”
康長鳴清瘦的臉上驚喜交集:“太好了,兇手是誰?”
“日後過堂自然就清楚了,為了抓兇手,我可是差一點就死了,還辛苦了好多兄弟他們冒死辦差,到現在飯都沒吃……”
康長鳴馬上說道:“明白,謝押司稍候。”
謝玉軒可不是好心來通報訊息,而是為了索賄。
這個謝玉軒,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敲詐勒索的機會,哪怕剛給了兩萬貫,也沒餵飽,他就像一頭永遠也喂不飽的餓狼一樣,貪婪無厭。
康長鳴很快就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擺著四大錠白銀。
謝玉軒上門,從來沒有幾十兩銀子就能應付的。
謝玉軒接過銀兩,臉上也洋溢著笑容:“我替兄弟們謝謝你啦。”
康長鳴突然低聲問道:“謝押司,我能冒昧問一下,兇手到底是什麼人嗎?”
謝玉軒摸著下巴,沉吟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康長鳴突然像變戲法似的,伸開手掌,竟然多了一錠黃燦燦的金子。
前文說過,南宋黃金價值是白銀十倍以上,而且不是流通貨幣,卻是富人高官爭相擁有之物。
謝玉軒一把抓過金子,馬上說道:“福田院的主事晉笳卉,包括福田院的三名乞丐,也是被他所殺。”
謝玉軒走後不久,劉宅後院熘出一個人影,他登上河道上的小船,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在他走後不久,河裡又出現一條小船,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