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玉軒的話,趙汝愚和韓節夫的眼睛都亮了。
梁婕妤的事,怎麼就跟他們的計劃有關係了呢?
兩人的目光都望向謝玉軒,等著他開口。
過了一會,謝玉軒才沉吟道:“梁婕妤在信裡,讓開國伯梁禹行暗中找一位郎中。”
韓節夫不以為然地說:“也許是梁婕妤病了。”
趙汝愚搖了搖頭:“病了可以找御醫,梁婕妤深得官家喜愛,總不至於連病都不給看的。”
謝玉軒說道:“官家對梁婕妤甚是喜愛,如果她病了,官家應該能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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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病成醫,官家趙惇經常生病,如果梁婕妤身體抱恙,他一定能看出來。
既然他沒看出來,要麼是梁婕妤隱藏得很好,要麼根本就不是病!
可不是病,為何要找郎中呢?
作為一名法醫,只要是不合理的地方,就會深究。
韓節夫疑惑地說:“對啊,如果她真病了,可以直接跟官家說。不管如何,也不至於暗中找郎中吧?”
謝玉軒伸出兩根手指,沉聲說道:“有兩個可能,第一,梁婕妤確實病了,她擔心找的御醫是李皇后的人,令她重蹈黃貴妃的覆轍。第二,梁婕妤並沒有生病!”
韓節夫不滿地說:“沒病找什麼郎中,有病!”
謝玉軒澹澹地說:“沒病也可以找郎中的,特別是女人,官家的女人,擔心李皇后的婕妤。官家身邊的嬪妃,哪個不對李皇后又畏又恨。”
韓節夫不解地問:“怎麼越說越迷湖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汝愚突然說:“你是不是懷疑,梁婕妤可能有喜了?”
謝玉軒說道:“對,她一定是察覺到有了身孕,這才想找個郎中看看。”
他看到信後,也很是疑惑,梁婕妤是官家的嬪妃,怎麼可能還要孃家找郎中呢?宮的御醫一大把,哪個不是名醫?
最好的解釋,就是梁婕妤有了身孕。
皇帝的女人,如果有了身孕,當然是大喜事,皇家絕對不會允許你有例外。
可現在的皇后的李鳳娘,那就未必了。
如果生個女兒還好,如果添個男丁,那就是嘉王最強有力的競爭者,誰知道李鳳娘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呢?
畢竟,這是一個公認的悍婦,她連太上皇和太后都敢當面頂撞,黃貴妃說殺了就殺了,天下人都知道是她幹的,可就連官家都不敢放個屁。
梁婕妤身處宮中,自然也是知道這層關係的。
她被官家寵愛,已經是李鳳娘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再懷了孕,那就是生死仇人了。
也只有這樣,她的做法才合情合理。
韓節夫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趙汝愚問:“可大想怎麼做?告之李聖人?可你想過樑婕妤的下場麼?”
用梁婕妤刺激李鳳娘自然是好的,但是,梁婕妤的下場恐怕會很慘,甚至開國伯梁禹行,都不會有好果子吃,能保住性命,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謝玉軒緩緩地說:“如果梁婕妤真有身孕,對李皇后而言,除掉她自然不是上策。黃貴妃的事,可一不可再,況且,梁婕妤有了皇家的血肉,也不會再會她胡來的。真要是這樣,她這個皇后,恐怕也真的當到頭了。壽皇和謝太後那邊,恐怕一直在等一個廢后的時機。”
趙汝愚冷冷地說:“李鳳娘再悍妒,也不得對趙氏宗室血脈下手!”
他是宗室,李鳳娘就算是皇后,也不姓“趙”。如果她膽敢對宗室下手,他也會站出來的。
謝玉軒說道:“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讓嘉王上位。至少,要立嘉王為皇太子。只有這樣,不管其他嬪妃生再多皇子,也無人能威脅到她和嘉王了。”
趙汝愚有些憂慮地說:“就看她會不會接受這個建議了。”
李鳳娘天性悍妒,這是她性格決定的,恐怕她目前對梁婕妤都是咬牙切齒,如果知道梁婕妤懷了孕,或許馬上就會將之除掉。
謝玉軒說道:“所以,此事要先讓壽皇和謝太後知道,他們知道了,梁婕妤的安全就有保障了。再加上我們暗中保護,沒人能傷到梁婕妤。”
不管他有何目的,都不會以傷害無辜為前提。特別是女人,有身孕的女人,更不能傷害。
韓節夫問:“所以,我們該怎麼做?”
謝玉軒說道:“等開國伯請了郎中,給梁婕妤看了病後再說。我覺得,梁婕妤應該會找個機會出趟宮,與那個郎中見一面。”
讓開國伯先尋郎中,不就是為了查驗她是否有身孕麼?
韓節夫說道:“我可以幫開國伯介紹一個郎中。”
他與外戚,梁禹行也是外戚,雖然外戚也不能走得太近,可也不能說是仇家,正常走動走動,還是沒問題的。
謝玉軒說道:“正合我意,這個郎中一定個可靠,嘴風要緊,最重要的是,能把出喜脈。”
趙汝愚說道:“那我就去見壽皇,只要這邊有訊息,馬上給他透口風。”
謝玉軒笑道:“正是如此,到時候李鳳娘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對梁婕妤下手。”
趙汝愚突然問:“只是,誰去勸李鳳娘呢?”
謝玉軒微笑道:“我們無需出面。”
這種事,他們誰去都不合適,他已經想好了人選,李鳳娘應該會聽他的。
幾天後,梁婕妤找了機會到靈隱寺上香,期間“無意間”碰到了開國伯梁禹行,父女倆在寺裡小聚了一會。
期間發生了什麼,外人自然無人知曉。
然而,回去之後的梁婕妤,則又是又驚又喜。
很快,謝玉軒也得到了準確訊息,梁婕妤確實有孕在身。
“謝提點。”
謝玉軒回到皇城司後,就有人上門找他,不是別人,正是許智瀾。
今天的許智瀾,面色紅潤,兩眼放著光,尖尖的臉顯得更尖了。
謝玉軒連忙站了起來:“許都知。”
他當然知道許智瀾為何會如此神氣了,梁婕妤有了身孕,作為梁婕妤身邊的人,他自然也有了底氣。
自從辦好與梁禹行的送信之事後,他就深得梁婕妤信任。
許智瀾笑了笑:“這次來找你,也是有一事相求。”
他嘴上說有事相求,可語氣倨傲不恭,一絲相求的味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