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是由前一刻當事人的選擇所決定的,那次的當事人是江海,而這次卻當之無愧是X。
‘···總有一天我會找她問清楚,不過現在還是坐觀發展比較好。’
想打亂卡門的安排很簡單,直接告訴X說,就是C引導他把X帶來的,你接下來會經歷一系列離譜的事件,然後引導你做出一種又一種的選擇。
江海做不到給X透題,但他可以把題型告訴X,某種程度上他能打亂C的安排。
不過江海想了想,還是沒那麼做,決定還是坐觀其變。
X試著活動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是無法靈活的使用這隻手,手指有些不聽使喚。
“···肌腱斷裂了?”
江海問道,X聞言搖了搖頭,說道。
“應該只是神經沒接上而已。”
“而已···”江海有些無語。
這就是人類身體的脆弱了,僅僅是一道傷口就有可能導致他們失血過多身亡。
若是換作江海他們這一類的人形異想體,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當初直接把魔彈射手的一條胳膊砍下來,但是沒過多久對方就直接把胳膊接回去了,在那之後魔彈射手還是行動自如。
別說失血過多,就連大出血都沒有。
剛才X的那一刀有些太狠了,哪怕同K公司簽訂,用奈米科技製作的肉體治療彈也沒能讓他徹底痊癒。
或者說,僅是一顆子彈沒能讓他徹底痊癒——其實X完全可以再製造一顆肉體治療彈打在身上來繼續治癒那隻手,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
他打算永遠記住這種感受,以此來警示自己接下來的路。
“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江海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雖然受傷的並不是他自己。
卡門可是把黑森林缺口一樣的血水帶走了,他再也無法把X拉進這個世界之中。
“你是在關心我麼?”
“咳,之前的話當我沒說吧——對了,你知道這條通向哪裡麼?”江海嘗試轉移話題。
“我猜想那是通往下一扇門的路。”
“不用說我也知道這是一條路。”江海吐槽道。
“對了,回答我先前的問題。”X提了一句。
“我只知道這裡是異想體愛娜溫的世界,你剛才到底怎麼了?”
X沒有說話,他腦中瞬間回想起了有關愛娜溫的所有資訊,但卻沒能和那個人聯絡到一起。
既然和愛娜溫沒有關係的話···難道說?
X把視線移向了江海。
他之所以到這個世界裡面,是因為面前這個異想體,而這場景又讓他想起了過去的記憶,看似毫無關系的一切似乎有種冥冥之中的聯絡。
“你果然是引領我的使者嗎?”X開口問道。
江海聞言一愣,完全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如果你指的是我把你拉進來這件事,那確實沒錯。”江海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的回答驢唇不對馬嘴。
X意識到那個人在指引他回想起過去的一切,而江海,就是C給予他的指引者。
“那面前這片草地又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某人記憶之中的景象吧。”
江海也意識到了什麼,問道:“難不成是面前的這片草地刺激到你了嗎?這是你記憶之中的景象?”
X點了點頭。
“我大概懂了,走吧,路都出現在眼前了。”
雖說是“路”,但其實地縫裡面昏暗無光,外面的陽光還沒能夠進入地縫,便被驅散的一乾二淨,與其說是地縫,倒更像是深淵。
但江海和X都知道,看待事物不能只看表象。
隨後,兩人對身後的陽光沒有一絲留戀,齊齊踏入了地底的深淵。
下一刻,空間突然扭曲,江海打起十二分精神,當下取出河兮,同時把X護在身側,待到四周的空間重新穩定下來,兩人發現他們來到了一個研究所之中。
看著這熟悉的場景,江海頓時陷入了沉思。
原因無他,因為面前的場景有點像當初他化身被遺棄的殺人魔時去過的那個研究所,不···現在江海能打包票說,這踏馬絕對是同一個。
江海想起了當初的遭遇,登時心道:‘我永遠都習慣不了這種地方···’
“X,你對這裡有印象麼,下一扇‘門’在哪?”
注意,江海問的是“有印象”,他只是想試探一下現在的X是否回憶起研究所時期的點點滴滴了,如果他能完全回想起來,那他估計就不是X而是A了。
X面容說不出來的複雜,他沒有理會江海,雙手插兜,穿著那件被血染紅一半的白袍走了進去。
江海看到了X的表情,他的表情已經能說明很多了。
X封閉的記憶和封閉的內心正在被一點一點的開啟,此刻的他需要一個傾訴物件——而一旁的江海完美符合了他對傾訴物件的要求。
正因為不是人類,所以X才能更放心的傾訴。
醜陋的人類是靠不住的——他需要一臺機器,但是偶爾一個異想體,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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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江海是為了指引他而來。
“這裡是一切開始的地方,新的L翼就在這裡開始誕生的···”
“能詳細說明一下嗎?我對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呢。”
“這就說來話長了。”X頓了頓,還是有耐心地跟著江海解釋道。
“曾經,有一個人說每一個都市人都患上了心病。她管這種病叫做‘都市病’。”
“她說疾病紮根已深,若是任其自由生長,人類終將自取滅亡。”
“為了改變這一切,那個人想要拯救人類,召集了很多人,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員。”X稍作思考,“或許說我的前生比較貼切。”
“然後你成為了主管?”江海插了一嘴。
“不,那個時候我們只是在這個研究所裡做研究,研究的內容就是拯救人類的靈魂。”
“老實說,這些話從我口中說出來也許是很可笑···但從那個人口中說出卻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這種話,放誰嘴裡說出來都會是笑話吧?”江海道。
“是···可我相信,可我們相信,正如我們相信那人一樣,相信她選擇的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