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腦中飛快的搜尋著和蘇聆有關的記憶,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瞭解她。除了知道她有讀心術,以及她爸是教授陳政國,我對於她的感情生活一無所知。
作為江大的校花,難不成她已經有了男朋友?
我和劉朔大眼瞪小眼,他是一心想要弄死我,而我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弄死誰。
劉朔咬牙切齒的說道:“還想裝蒜?”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或許蘇聆沒有喜歡的人,她只是找了個藉口來糊弄劉朔呢?沒錯,一定是這樣。
突然,有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齊昊?齊昊,你在這裡嗎?”
聲音的主人是一名女性,聽起來有些耳熟,但卻並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幾人的……
“齊昊?”
我猛的回過神來,或許這是有貴人在暗中相助,趕緊扯脖子喊道:“我在這裡!”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長長的麻花辮,乾乾淨淨的面龐,還有顯得極具學生氣的絲框眼鏡……是陸香菱。
真是沒想到陸大班長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畢竟我倆無論在世界A還是世界B都沒有什麼交集。
如果非要說我倆有關係,那也只是這個世界中我問過她一句話,還喝了她一杯蜂蜜水。
劉朔一看到有外人出現,偷偷收起了手裡的刀,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陸香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對我說道:“我找了你半天!”
說完她“驚訝”的發現劉朔也在,又說:“太好了,我也要找你呢!”
劉朔問:“什麼事?”
“學校要開運動會了,但是咱們系的男生實在太少,你們也知道情況……陰氣太重……”
“我不參加。”劉朔粗暴的打斷了班長的話,掉頭就走。
陸香菱看著他逐漸走遠之後,神色恢復了正常,一臉淡定的問我:“都是同學,關係怎麼會這麼差?”
我沒好氣的說道:“那貨精蟲上腦。”
“你沒有受傷吧?”
“沒事兒,我倆就是吵了幾句。”我大大咧咧的說,“不過你怎麼會來這裡的?”
陸香菱說:“當然是找你參加運動會了,我初步算了一下,如果劉朔不參與的話,光是你一個人就要參加50米、100米、400米、3000米、跳高、跳遠……要不咱們系就會被取消參加資格了。”
我聽得小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跳了出來:“不對吧,不是說每個人能參加的專案是有限的嘛!”
“沒關係,咱們系比較特殊,我跟上頭說好啦!”
在這個世界我的腿還沒來得及摔斷,而且過早的和班長扯上關係,沒想到又扯出了這麼多爛事。
我有些為難地說:“和你說實話吧,其實我不喜歡體育項目,你也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前兩年你就什麼都沒參與過。”陸香菱從沉甸甸的書包側面掏出一個水壺,“所以其實我對你參賽這事沒報太大幻想。”
“理解萬歲。”說完這句話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又問道:“那你找我……是有其他的事?”
陸香菱倒了杯蜂蜜水,“你喝嗎?”
我搖頭:“不用了,謝謝。”
她輕輕的吸了一口,然後說道:“我想和你聊聊催眠的事情,雖然從表面上看來你是變成了鳥人,可你當時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呢?”
我突然有些心慌:“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為什麼在催眠之後,你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呢?”陸香菱饒有興致的看著我,“難道催眠還有這種神奇的作用?”
她為什麼要打聽這些,難道陸香菱察覺到了什麼?
班長看我半天不說話,又解釋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一直以來都比較懷疑催眠的作用,所以想和你聊聊。”
我說:“可我實在是回憶不起來當時的感覺了……真是抱歉。”
她將瓶蓋裡的蜂蜜水一飲而盡,微笑著說道:“沒關係,那就下次見面的時候再說吧。”
說完她把瓶蓋裡的水往地上用力甩了甩,然後重新把水杯塞回了書包側袋,轉身離開了小樹林。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忽然發現陸香菱的身材其實很好,差不多一米七的個頭,長長的麻花辮,只是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注意過她。
不過她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還是說我想得太多?
懷著種種疑問我回到了宿舍,看到江成龍正在收拾行李。
我趕緊上前問道:“你這是幹啥?”
他面無表情的說:“走。”
“先是孟良雲,然後是劉朔,現在又是你,你們三個到底想幹啥啊?”
“我和他倆不一樣,我不僅要離開宿舍,還要離開江大。”
我粗暴的合上了他放在地上的皮箱,說道:“你至於嗎?”
“至於,我現在一想到那具屍體會無緣無故的移動,還有你消失在錄影裡,就覺得特別害怕。”江成龍說這些話的時候極其鎮定,但在我看來那完全是裝出來的。
為了挽留老江,我說道:“今天林洛初說她會在學校裡待一陣子,你要是不走就能天天見到女神!”
他沒有理會我,繼續收拾其他東西了。
“要不我請你吃頓大餐吧,釋放一下壓力?實在不行我讓靳小時給你唱首歌也行,保準聽完之後什麼煩惱憂愁都沒有了。”
江成龍總算有了一絲表情:“那麼厲害?”
“必須的,包你聽後吐得不省人事。”
“唉。”他嘆了口氣,“齊昊,謝謝你,可我真的不想和你開玩笑。”
我像塊狗皮膏藥似的粘著他,說道:“你現在就是壓力太大,樂呵樂呵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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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龍搖了搖頭,準備把充電寶塞進包裡。
我一把攔住了他,搶過充電寶,說道:“你這玩意兒壞了,快扔了吧。”
他疑惑道:“壞了?我怎麼不知道?”
“前幾天我用它給我手機充了半小時的點,結果我手機電量硬是從50%降到了20%,我看你這不是充電寶,是偷電寶!”
江成龍無奈的看了我許久,最後一句話也沒說,繼續收拾東西。
這一刻,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無力挽留江成龍。
在劉朔離開之後,江成龍用一種更加決絕而且徹底的方式離開了宿舍。
臨行前,他只對我說了一句話:“等我……忘了這件事情,一定會聯絡你的。”
可是有些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忘記。
人生最大的無奈,難道不就是總是不經意忘掉了不應忘掉的事,而應該忘掉的事卻總是揮之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