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天到達的是西城南部一個叫日措的地方, 這裡四周山勢低平,擁有黃金氣流帶,依靠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 成為滑翔傘愛好者的天堂。
一下車, 胡瑛就認出了那個地方。
他都來過三次了!
這一下好了,他要大顯身手了!
滑翔可是他最精通的專案, 他都不需要教練帶!他可以帶別人!
比如翟星辰!
這一次不用選房子了。節目組直接包了一棟兩層小樓, 節目組住樓下, 他們的嘉賓住樓上。
胡瑛看到他們的行李都在樓下堆著。
“這是什麼意思?”他問節目組。
“你們自己搬行李啊。”郭冰笑著說。
“這麼多!”胡瑛哀嚎。
“來吧,大家一起吧。”端藝華表現的十分積極。
這次他們每人都帶了至少兩個箱子, 還有霍城和嚴執提前運過來的行李, 加起來將近二十個。裴勖走過去把那幾個大箱子一個一個拎了一下,最後挑了兩個箱子拎了起來。胡瑛見其中有自己最沉的那個,忙喊:“我那個箱子很沉的!”
“你悠著點。”翟星辰說。
“知道。”裴勖說著就拎著行李箱上樓去了。
胡瑛抬起頭看著:“他力氣真大啊。”
見一次驚一次。
裴勖真的是1中極品,臂力驚人。
這一次紅方嘉賓都不想服輸,都想拿出自己的“男人氣概”來,溫諾也直接拎了兩個箱子,結果吃奶的勁頭都使出來了, 也只走了兩步遠, 就“咣”地一聲放下了。
翟星辰笑著說:“大家量力而行啊, 一個一個拎也沒事, 反正得跑幾個來回, 千萬別拉傷了。”
他說著就從溫諾手裡拿過來,拎著兩個行李箱上去了。
溫諾忍不住感慨:“星辰勁兒也好大啊。”
好1,嚶嚶嚶。
翟星辰提的那兩個行李箱要比裴勖提的小一點, 不過也很沉,他上幾個樓梯歇一下, 才剛走到拐角處,就見裴勖下來了,他仰起頭,笑著看向裴勖,裴勖直接從他手裡把兩個箱子拎了過去,翟星辰沒跟他客氣,直接就又跑樓下去了。
裴勖一個人力氣和速度頂的上他們五個了,不過他也累的夠嗆,最後臉和脖子都紅了,整個人都汗涔涔的,他索性脫了外套,露出黑色的t恤來,t恤後背都溼透了,貼在背溝上。
翟星辰想,這多誘人啊,可惜紅方嘉賓對裴勖都不感興趣了。
翟星辰從揹包裡掏出紙巾來,遞給了裴勖,裴勖擦了一下臉,拎起他手裡的行李又上樓去了。翟星辰趕緊跟上去,幫他提了一下:“你小心點。”
裴勖說:“我知道。”
上了二樓,他們才發現他們這次住的居然是上下鋪。
一個臥室,四個上下鋪,正好住八個人。
胡瑛說:“我終於能體會一下上下鋪的滋味了。”
“你上學的時候沒睡過上下鋪麼?”林青寧問。
“我一直都在學校外頭住,沒住過校。”胡瑛說。
“大家怎麼選啊?”溫諾問,“要等霍哥和嚴執他們來麼?”
“不用吧?”胡瑛說,“先到先選。”
郭冰說:“都是一間房,睡哪沒什麼區別吧?你們自己選。”
他說著看向裴勖:“趕緊把外套穿上,這邊太陽一落,氣溫就下來了。”
林青寧在這個時候忽然問翟星辰:“星辰,你睡哪,我們睡上下鋪啊。”
胡瑛和端藝華他們都愣了一下。
翟星辰笑著說:“好啊。”
“那我們睡這個吧。”林青寧挑了右邊最靠近門口的一個。
都是一個房間,睡不睡上下鋪其實差別不是很大,林青寧都這麼說了,其他人自然不好跟他搶,裴勖直接把包放到了隔壁的上鋪上。
一直不說話,卻比誰動作都快,呵!
胡瑛就把東西放到了他下鋪。
最後溫諾和端藝華選了左邊的一個床,剩下一張上下鋪留給了嚴執和霍城。
林青寧去了一趟洗手間,從隔壁出來以後笑著說:“你們快去看看隔壁的浴室,真的一秒夢迴校園生活。”
聽他這麼一說,胡瑛他們立即到隔壁看了一眼。
隔壁洗手間和浴室是分開的兩個房間,一左一右,洗手間是隔間式的,旁邊的浴室,居然也是隔間式的,一排四個隔間,前門都是擋板,只能擋到胸膛以下,小腿以上。
“一看這擋板就是節目組後期加上去的,以前估計連擋板都沒有。”端藝華說。
翟星辰說:“白天洗澡還行,晚上洗,不知道會不會冷。”
他剛說完,就見裴勖拿著洗漱用品進來了。
“你要洗澡麼?”他問裴勖。
裴勖“嗯”了一聲,說:“出了一身汗。”
胡瑛說:“我也想洗。”
“不是有四個隔間。”林青寧笑著說。
“我要等他洗完了,把浴室暖熱了我再洗。”胡瑛說。
床都是鋪好的,被褥也都是新的,大家回到臥室開始整理行李。
不一會裴勖就洗完澡回來了,翟星辰正在上鋪整理套枕套,見他回來,便往下看了一眼,看到裴勖的時候他還愣了一下,要不是裴勖的頭髮還溼漉漉的,他差點以為裴勖沒洗澡,沒脫衣服。
裴勖上身穿的是t恤,下身穿的卻是黑色長褲。
他以前洗完澡經常下半身一個平角短褲就出來了,最多外頭再穿個大褲衩,如今估計是人多了,他不好意思了。
“冷麼?”翟星辰問。
“還行,就是水壓不穩,忽冷忽熱的,得一直調。”
裴勖將東西放到桌子上,便也爬到上鋪來了。他的枕頭本來放靠牆那一側的,結果他上來就把枕頭給拿了過來,放到了挨著翟星辰的那一頭。
和他靠頭睡。
胡瑛在下鋪偷偷朝上看了一眼。
翟星辰本來要睡下鋪的,是林青寧跟他換的。
不過林青寧睡下鋪也能理解,他大概不想和裴勖一起睡上鋪,怕尷尬。
陰差陽錯又讓裴勖靠近了翟星辰一些,氣。
不過好在他們是上下鋪,他們倆也說不了什麼悄悄話。大家都住一個房間,其實睡哪個床真沒多大分別。胡瑛拿了洗漱用品就進浴室去了。
“有人要跟我一起洗麼?”他還回頭問。
林青寧就拿著洗漱用品跟上來了。
“這邊是不是不方便洗衣服?”翟星辰問裴勖。
他見裴勖把脫掉的衣服都裝袋子裡拎出來了。這邊只有一個洗手池,還是公用的,條件很簡陋,衣服洗了也沒地方搭。
裴勖“嗯”了一聲。
“我帶了一次性內褲。”翟星辰說,“你要不要?”
裴勖點點頭。
溫諾和端藝華在br />
裴勖說:“沒。”
端藝華很吃驚。
他們這些人有幾個會自己動手洗衣服的啊,所以出來錄節目,他們都是穿一次性內褲,方便,省事,也乾淨。
翟星辰和溫諾沒想起來帶也就算了,裴勖居然也沒想起來。
翟星辰下去從行李箱裡拿出一袋一次性內褲來。
他還是比較有先見之明的,聽說這次要住集體宿舍,他就專門去買了兩袋一次性內褲,果然派上用場了。
“不知道你穿小不小。”翟星辰說。
說完臉上一紅,感覺這話有歧義。
但他看了看其他人,他顯然是想多了,端藝華和溫諾並沒有往歪處想。
好吧,他們應該都不知道裴勖的情況。
霍城是眾所周知的霍大包,嚴執更不用說,倒是裴勖,藏的深。
當然了,他說的大小,指的不是那個,就單純講尺碼。
裴勖比他撐衣服。
誒,這話聽上去怎麼更奇怪。
他穿上鞋就從樓上下來了。外頭夕陽已經低垂,樓下一堆人,節目組還在往這邊運物資和裝置。也不知道誰在用大音響放歌,放的是逃跑計劃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翟星辰跑過去幫忙,郭冰阻止他:“你有空跟其他嘉賓逛逛去,我們這風景多美,別浪費了。”
郭冰說著就轉頭問:“小李呢?”
小李就抱著攝像機跑過來了。
“就你自己麼?”郭冰問。
他看了看翟星辰,覺得翟星辰雖然穿的很素,牛仔褲,白襯衫,那襯衫上的圖案很淡,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奈何氣質太陽光,看起來非常明媚耀眼。
“其他嘉賓都在幹嘛?”他問。
他話音剛落,人就看著樓梯處一笑:“來了。”翟星辰回頭一看,是裴勖。
裴勖穿了身黑色衛衣,又回到他們剛認識的時候的樣子,穿著極為隨意。裴勖走到他身旁,也問郭冰:“要幫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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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出去逛逛,就是在幫我們忙。”
裴勖笑著看向翟星辰:“那走吧。”
裴勖和翟星辰朝遠處走,郭冰對身邊工作人員說:“臭臉哥現在好愛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經典黑白配。”
這邊天氣很乾燥,火紅的夕陽照著山野,四下裡也沒什麼人家,除了山草樹木以外,只有遠處有個滑翔基地。翟星辰說:“好像不是太遠,我們去滑翔基地看看。”
裴勖笑著看了他一眼。
翟星辰就問說:“你笑什麼?”
裴勖說:“高興。”
翟星辰笑了笑,重複說:“高興。”
倆人默默地走了一會。
“你以前玩過滑翔傘沒有?”裴勖問。
翟星辰說:“沒有,這是我第一次來西城。滑翔傘嚇人麼?”
“比蹦極跳傘之類的簡單,還行,沒那麼嚇人。”裴勖說,“到時候找人帶你一下就行。”
翟星辰說:“到時候節目組肯定會給我安排一個人帶我飛。”
他太清楚節目組的套路了。
裴勖就“嗯”了一聲,然後把手往褲兜裡一揣:“到時候我努力看看能不能爭取帶你。”
翟星辰輕笑一聲。
裴勖笑著看向翟星辰,說:“真的,你跟別人不如跟我,我比他們都強,我每年都會來西城,去年為了考飛行駕照,在這呆了一個多月。滑翔傘我閉著眼睛都能飛。”
翟星辰腦補了一下裴勖開飛機的樣子,他穿上飛行服,戴上眼鏡,那一定蘇炸天。
這麼蘇,節目組肯定不會放過吧?
說不定他也有機會一觀。
他們倆沿著一條小路往山上走,結果越走路越窄,最後路斷在一個山坳裡。他們倆從旁邊的花田裡爬上去,那段坡特別陡峭,翟星辰幾次差點摔倒,回頭對攝像說:“你們在br />
他和裴勖爬到最高處,翟星辰看了看說:“咱們走錯了,應該走東邊那條上去的路。”
這一片寂靜無人,只有他們倆跟拍攝像遠遠地站著,山上風很大,站在最高處往南面看,正好看到有兩個滑翔傘乘著風飄向遠方。夕陽晚霞籠著群山,無限風光都在身下。
這是和北城截然不同的風光。
夕陽眼瞅著快要落下去了,風也冷了,他們倆在上面站了一會就下去了。裴勖踩著石頭下去,說:“把手給我。”
翟星辰不肯伸手,裴勖就又重複了一遍,只是聲音更低:“給我。”
別看聲音低,但語調還挺霸道。
翟星辰就把手伸過去,搭著裴勖的手下來。裴勖也是見好就收,下來以後就鬆開了他的手,誰知道他才剛鬆開,翟星辰腳下就滑了一下,直接撞到裴勖背上去了。他嚇了一跳,趕緊抱住了裴勖的腰,裴勖才沒被他撞趴下,兩人在跟拍攝像“小心小心”的急叫下穩住了身體,翟星辰鬆開裴勖,說:“好險。”
裴勖沒說話,耳垂紅紅的。翟星辰用手抵著裴勖的後背往下走,心想,裴勖的腰還挺細的。
硬邦邦的,卻很好摟。
西城暖和,比南城感覺還要暖和點,他們穿的都很薄,身上的香氣也更明顯,翟星辰覺得裴勖身上的薄荷香好像越來越淡,但越來越好聞了。
他有那麼一瞬間,還想多聞聞。
“你用的什麼香水?”他問裴勖。
裴勖說:“我沒用香水。”
“沒用?”
裴勖說:“我只有出席正式場合穿西裝的時候會噴香水。”他說著自己聞了聞胳膊,“我自己聞不出來。”
“有點像薄荷的香氣。”翟星辰說。
“沐浴露吧,還有洗髮水。”裴勖說,“我比較喜歡這個味道,牙膏也是薄荷的。”
他回頭問翟星辰:“你是喜歡這個味道還是不喜歡?”
翟星辰撓了一下臉頰,說:“喜歡……就挺好聞的。”
裴勖“嗯”了一聲,唇角就浮起來了,回頭又扶了翟星辰一下。扶著扶著自己就突然笑了,完全抑制不住的那股勁。
他過去幾年都沒這幾天笑的多。
“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傻了,”翟星辰說,“傻笑。”
裴勖說:“高興。”
他的高興很奇妙,心裡顫顫的,很幸福,喜悅本來只是喜怒哀樂裡的一種單純的心理感受,可他心顫的時候,下半身還會有輕微的反應,不算強烈,但無處不在,更像是身體無意識的反應。他抬頭去看翟星辰,山風吹亂了翟星辰的頭髮,露出光潔的額頭,清秀而英氣。
翟星辰幾乎不再看他的眼睛。
兩人一起往山下走,裴勖就一直默默地笑。
小衛忽然拉了一下小李的胳膊,輕聲說:“咱離遠一點。”
小李說:“再離遠一點這倆人估計都要談上了。”
小衛就笑了起來。
“我手都好了。”裴勖伸手給翟星辰看。
翟星辰“嗯”了一聲:“好了就行。”
夕陽完全被兩旁的山給擋住了,小路一下子暗了下來。走到拐彎處的時候,兩人的手忽然觸碰到了一起。翟星辰驚了一下,他把手往兜裡一揣,抿了一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