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直接說！”溫亦謙語氣不善，冷冷道。
“呵呵呵……”老闆冷笑幾聲，“對於你這種手下敗將，我可沒興趣跟你玩第二次！”
“如果不是我大意了，就憑你也想贏我？”溫亦謙不甘示弱，同樣冷笑著說道，火藥味十足。
李衛國看到這一幕，心頭一跳。
他真的恨不得把溫亦謙這愣頭青的嘴巴堵上，都落到這種境地了，嘴巴上還一點都不肯吃虧。
萬一惹惱了那家夥，指不定會讓他們現在的處境雪上加霜。
“你的對手是我，說吧，你想怎麼玩？”李衛國害怕溫亦謙進一步激怒對方，急忙出聲道。
“這次我們玩的遊戲叫做……抉擇！”老闆語氣淡漠，不急不緩道，“我在市區的某個地方，埋了一顆炸彈。”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李衛國眉頭一跳，下意識質問道。
“別緊張，只要我不想讓這個炸彈爆炸，這個炸彈就永遠不會炸！”老闆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李衛國咬著牙，他已經隱隱有了不妙的預感，大致猜到了對方想玩什麼。
“對於你們警察來說，所有人的性命都應該是平等的，都必須一視同仁。”老闆悠然道，“可是……一個人的性命和一群人的性命，也是平等的嗎？”
李衛國聽到這，不禁掃了溫亦謙一眼，對著手機緩緩道:“一個人的性命確實和一群人的性命是平等的。”
他頓了頓，搖了搖頭，苦笑道，“不過你也清楚，這只是場面話。”
他眼神複雜道，“如果真要到了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刻，一個人的性命，無論如何都比不上一群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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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真實。”老闆似乎對於這個回答十分滿意，“想必你也應該猜到了我接下來要說什麼。”
他緩了緩，“你只要救下了他，我就會立刻引爆市區那顆炸彈，至於會死多少人，我也不知道。”
他笑了笑，“也許是幾十，也許是幾百，也許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他繼續道，“你要是讓他去死，我就會告訴你那顆炸彈埋藏的地址，你可以立刻通知警方疏散人群。”
李衛國聽到這，陷入了沉默，眼神複雜的看著溫亦謙。
“你應該清楚，這傢伙的話，沒有半點可信度！”溫亦謙靜靜看著李衛國，“他說什麼在市區埋了炸彈，絕對是騙小孩的把戲，不能信！”
“埋個炸彈而已，又不是多困難的事情！”電話裡又傳來老闆輕鬆愜意的聲音，“你該不會認為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吧？”
雙方左一句右一句，弄得李衛國一時間感覺腦子裡一片混亂。
這些天下來，他見識過溫亦謙的本事。
然而就連溫亦謙都敗在了那家夥手上。
可想而知，這個被稱之為“老闆”的傢伙，絕不是等閒之輩。
埋個炸彈，對他而言，也許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別上他的當，相信我！”溫亦謙一臉誠摯的看著李衛國。
李衛國一臉糾結，緊緊握拳。
在這種情況下，他感覺真的是空有一身蠻力，卻使不出來。
他寧願對方找幾十個殺手跟他拼命，也不願面對這樣艱難的選擇。
“相信我！”溫亦謙又重複了一遍，語氣中帶著幾分急躁。
李衛國身體緊繃，沒有去看對方，默而不語。
他就算相信溫亦謙又有什麼用？
在這種處境下，註定他們只能被那家夥牽著鼻子走，甚至就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再拖下去，警察都快來了。”老闆幽幽道，“給你最後兩分鍾的時間考慮。”
由於李衛國沒有做聲，他便又補充道，“如果你一直不說話，我就當你選擇了這小子，到時候，我會立刻引爆那顆炸彈！”
李衛國感覺心都揪在一起了，這一刻，他彷彿能聽到自己心臟怦怦跳動的聲音。
於情，他更偏向於溫亦謙。
畢竟兩人相識這麼久，也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相比較而言，那些可能被炸彈炸死的人，不過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只要他心足夠狠，完全可以不去在意。
於理，他不應該為了救一個人而放棄掉一群人的性命。
無論做出哪個選擇，李衛國都知道，自己後半生將永遠活在陰影之中。
“一分鐘！”電話裡，又傳來老闆催魂一般的聲音。
李衛國心急如焚，他本來不是優柔寡斷之人。
但面臨這種抉擇，他真的難以立刻做出決定。
溫亦謙似乎看出了李衛國的難處，微微嘆了口氣，低著頭默默道:“你走吧！”
“你什麼意思？”李衛國立刻問道。
“我來幫你選。”溫亦謙眼眶泛紅。
“你……”李衛國隱隱猜到對方要做什麼，一臉的不敢置信。
“走啊！”溫亦謙大喝一聲，痛哭流涕，一副下定決定犧牲自己的壯烈模樣。
“我……”李衛國心頭一顫，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二十秒！”老闆的語氣中沒有半點波動，冰冷的讓人害怕。
“快走啊！”溫亦謙哽咽著，說出了最後的遺言，“記住，一定要抓住那家夥，為我報仇！”
“10、9、8……”
李衛國鼻頭發酸，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倒計時之後，死死咬著牙，一步步從屋子裡退了出去。
在他踏出門的那一刻，他親眼看見……溫亦謙沖他微微一笑，說了一聲“再見”，然後站起身來！
李衛國心中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然而，預想中的地雷爆炸，卻沒有發生。
“無聊。”老闆似乎也看到了這一幕，語氣中盡是失望，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李衛國微微一愣，看著同樣楞在原地的溫亦謙，忍不住淚流滿面。
他連忙衝上去，來到溫亦謙身後，為其解綁。
在他看不到的正面，溫亦謙翻了個白眼。
溫亦謙實在沒想到，只是稍微表演了一下，居然把鐵骨錚錚的李衛國感動的稀里嘩啦。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是該說對方鐵漢柔情呢？還是誇自己演技好呢？
溫亦謙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感嘆道:“果然，我就該去當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