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閘放水，提褲抖腿。
處理完事情之後的尚川倒回了外面的洗手間。
帥。
對著鏡子眨了一個眼，挑了挑眉，偏過頭看了看門外。
沒人。
尚川擰開了新買的化妝品的蓋子，把臉湊到了鏡子前。
前世的女人和現在的男人都喜歡在飯間去上廁所，很大部分不是真有急事，而是妝花了要補。
雖說出門的時候點的還算是結實，淚痣上的化妝品沒花，但尚川還是有點心癢癢，和拿到了快遞等不及回家就直接在路上拆開來的心情差不多。
用紙巾沾了點水揉了揉，小心的點掉臉上的化妝品，偏著頭仔細看起來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
又聽到有人的腳步進來，尚川連忙慌張地捂住自己的臉。
用大拇指牢牢按住那塊區域，也顧及不了有沒有走護膚流程，兩隻手配合著手忙腳亂地把粉底液從瓶子裡倒到自己的手上，把東西塗抹上臉。
喘了口氣，算是矇混過去了。
什麼也沒有幹，但就是像做賊一樣，也不知道是為了些什麼。
尚川看到進來的那人沒有往裡面更深的地方走，而是停在了自己的身後。
可以供來洗手的地方很多啊，為什麼一定要用自己用的這個？
轉過身，尚川的臉色凝固下來。
不因為其它，而是面前的這個人的眼睛完全通紅著，像是整宿整宿沒有睡過覺一樣。
“你是……那個化妝師吧？好巧啊。”
尚川對於這個人還稍微有點兒印象，就是那天在拍攝廣告的時候給自己上妝的那個男人。
“又遇見了。”
方原的聲音有點顫抖、生硬，像是生鏽很久的東西再一次被啟動，一聽就有種大事不妙的味道。
尚川看著他臉上不自知地像是惡鬼一般的表情。
心底只浮現這麼一個想法。
啊。
這個人無了。
自覺地退後了兩步，尚川靠在了洗手臺子上，和方原拉開了距離。
心底琢磨著到底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就算是古神的低語也是漸進性的，遠遠達不到尤里心靈控制那麼強的作用，他淚痣的魔力應該也更談不上達到那樣的水準才對。
這傢伙明明才見了一面而已。
瞟了一眼衛生間的過道外面，尚川慢慢地、悄悄地朝更深的地方一點點磨過去。
跑是不能向外面跑的，得想個辦法把這人弄暈在這個地方。
“給我。”
方原感覺自己的身體因為興奮而止不住地顫抖。
“給你什麼東西？”
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尚川絲毫不慌，一點點向通往洗手間的深處的過道轉過去，而像是向日葵一樣的方原也跟著一點點轉向。
“把你手上的化妝品給我。”
尚川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東西，沒想到這人還能有一點基本的理智，還記得自己的主業。
“你要這個東西幹什麼。”
現在的背後是便池和隔間中的過道，尚川繼續勾著這個人一點點往裡面走著。
“這個世界上可能再也沒有像你一樣那麼完美的男人出現了。”
方原伸出手，像是頭追著永遠也追不到的蘿蔔的驢一樣往前挪過去。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好看的男人，我只是其中一個。”
方原打斷了尚川的自白。
而方原只是更加顯得癲狂。
“胡說，是我親手給你化的妝，你到底有多美，我完全都明白。我以前也幫好多個明星化妝，但是他們都無法擁有你那樣的美。”
“說實話，我可真不想聽到你們這麼稱讚我。”
認為一個東西是好的，自然沒錯。
但要是把這個東西無限制地抬高，抬高到了像是神靈一樣的地位就會出現大麻煩。
因為神是不能被玷汙的，陷入瘋狂偶像崇拜情節裡面的人是一把燒的通紅的兩面刃。
一面為了自己的信而戰，容不得心底崇拜的物品或則是人物被玷汙，另一面又對自己崇拜的物件施加殘忍。
尚川必須回應他們所有的期望，即使他從未回應過任何東西。
如果不能使他們得到滿足的話，那尚川就和那個被他們所在心底供養起來的形象出現了差錯。
完美的東西，怎麼可以不完美呢？
持有著這樣的想法一直往下走去，會發生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他們會嘗試著改造尚川，達到自己內心所期望的地步。
比如說現在這樣。
“來讓我給你再化一次妝吧，我肯定有辦法讓你的美昇華。”
“為什麼要遮住你的美呢，天生麗質者最大的義務不就是讓自己的美麗流傳到所有的地方去嗎？”
方原喃喃自語著，一步又一步地朝尚川靠近，被引誘進了洗手間的深處。
現在已經漸漸退到了洗手間的底部，從外面是無法看到這裡的狀況的。
“呵，你真有辦法做到你說的事情？”
“我覺得你根本沒法兌現你說出來的事情的百分之十。”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回去之後立馬就把你化的垃圾妝容馬上就洗掉了。”
尚川輕蔑地嘲笑了一下這個口出狂言的化妝師，一點點擊碎這個人還殘存的理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方原因為尚川的打擊而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把東西給我，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我一定能做到的。”
“那你就試試看好了。”
把手裡的粉底液往對方的肩上耳朵後面的地方一丟，趁著方原偏頭去看的空檔，加速幾步，一腳就把他踹得一個趔趄，提著他的頭髮把他跩起來，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把他擊暈過去。
這一套他實在是再熟練不過了，因為以前他就被一個有搏擊愛好的女人這麼打暈過，這都是從無數次慘痛的經歷裡學來的東西。
就算是人不暈，被人用力一拳打在下巴上也足夠失去反抗能力。
熟練地把這個失去意識的人在地上翻了個身，摁著兩隻手將他反剪起來固定住。再坐在這人的背上，脫去這傢伙的鞋子，用鞋帶把他的雙手綁起來。
又推開一扇隔間的們，拖著這個傢伙進了隔間，把他扶起來背對著門坐在便坑前，這樣在尚川出去以後他才能自然後倒把門給頂住。
尚川單手撐著對方的背，迅速地從隔間裡退了出來，把門一帶，聽到了“砰”的一聲身體敲打在隔間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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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除非有人蹲下來從下面透氣的地方檢視，就不會有人知道裡面暈倒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