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外的訊息,反而成了柳三前來瀘州得到的非常重要的一個線索。
兩方僵持不下,似乎面前這十幾人很是忌憚老漢,遲遲不願意動手,無奈之下,竟然吐了一口唾沫,灰溜溜的離開。
玄龍,玄虎等這些人走後,才小心翼翼的上前走去,只見老漢一把扯下鐵鋪前的番布,關門了。
“老前輩,可否告知晚輩一些事情?”柳三急著堵住去路,中肯的問道。
誰知老漢抬眼一瞅,面露兇色,冷冰冰的回道“無可奉告,當官的沒幾個好東西,好自為之吧。”
真是怪脾氣,柳三心裡納悶,卻對老漢的眼力不由的好奇,他是怎麼看出來自己是當官的了,聽他的語氣,似乎對當官的深惡痛疾,沒有多少的好感,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對瀘州發生的的事情,定然是知道一些的。
經過打聽,柳三才得知,老漢家住瀘州露水堡,一家老小皆是瀘州最初一代鐵匠的傳人,家中無論男女老少,都對鍊鐵工藝精通熟悉,曾經地位顯赫過一時,不過到了半途便中道沒落了。
但這麼多年過去,瀘州的百姓對他們一家還是保持著原有的尊敬,甚至連當地的官員,都對其恭敬有加,據說跟老漢家中的幾張礦山地圖有關,當然這都是些風聲。
至於那十幾個嘍囉,也是大有來頭,他們是當地赫赫有名的地主家下人,說起這家地主,在瀘州城內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位地主名叫高半傑,是個五十多歲的商人,百姓戲稱半截高,也確實是因為他的身高不過常人的腰間。其大夫人是高太守的妹妹,又因自己的姓氏和太守一樣,平日裡為虎作倀,逍遙法外,百姓只能有苦難言,半截高私下收取保護費,儼然是有高太守撐腰的。
當柳三問及為何不將此事申報朝廷官員時,所有人只是苦笑,一個老者說道,曾經有不少百姓去進京告御狀,結果半途就被攔了下來,幾乎打個半死,甚至連累了家人,都在瀘州待不下去了。
“方寸瀘州,居然成了他的瓦罐城。”柳三感到了深深的震驚。
大宋像這樣的城鎮不知道還有多少,又不知有多少的黎明百姓,還身處水深火熱當中。
告別了鄉親,柳三打探到了老漢的住處,決定前去拜訪一番。
露水堡是瀘州城自建城起就有的一處居民地,其中住的都是原有的瀘州百姓,更以鍛鐵世家著稱,到了那裡的時候,已經到了夜晚。
老漢原來姓張,打聽張老漢的住處沒費多大功夫,可是想進院的時候,柳三幾人卻被兩個青年攔了下來。
問過才知道,張老漢居然知道柳三幾人會跟來,特意囑咐,當官的恕不接待。
柳三幾人相識片刻,才懇求的說道“請轉告張前輩,晚輩幾人奉朝廷之命,前來調查瀘州玄鐵一事,望兩位兄弟前去通報一下,我們與其他當官的不同。”
“不同?”一個青年雙手抱臂,狐疑的打量著柳三,繼續道“還不都是錢眼銀子腰,黃金肚皮三丈高?”說著,將大門合緊,不再理會柳三他們。
赤裸裸的挖苦,原來人家以為自己都是只吃皇糧不做事的貪官汙吏,難怪溫大人說到了瀘州辦案可能舉步維艱。
既然這樣,就暫且等候吧,反正張老漢要出門,等他出來便是。
天色越來越晚,柳三也不困,與玄龍,玄虎兩人靜靜的站在院外,都到了午夜,柳三也看見院內的燈都滅了,也沒人出來,月落烏啼,是有些辛苦,不過如果能從張老漢嘴裡知道一些東西,這一晚也是值得的。
天色大亮,一聲雞啼傳來,隱約聽見腳步聲走來,門咯吱一聲被推開,原來是昨晚的那個青年,只見他揉著朦朧惺忪的雙眼,驚訝的看著門外的三人。
“你們昨夜沒走?”青年看著玄龍,玄虎的黑眼圈,啞然問道。
柳三點了點頭,誠切的回道“張前輩醒了沒,我們便在門口等他吧。”
誰知青年擺了擺手,大聲道“不用了,爺爺說如果天亮了你們還在,就讓你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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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吧!”青年有禮貌的說道。
玄龍玄虎暗歎一聲,幸虧沒走,原來老人家是在試探。
中院樹下,張老漢正梳洗著滿頭銀髮,回身之際,臉上的神色也好看了一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