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離開皇城已經三個月了,每每夜裡都會做夢,夢裡八皇子那輕蔑的嘴臉,一次一次的出現在自己的夢裡。
易安給老者試藥已經是第十天了,老者的醫術沒的說,身體日漸壯實,只是那些奇怪的藥,總會伴有不良的反應,偶爾嘔吐腹瀉讓易安苦不堪言。
老者明確的告訴易安,讓他調理半年,除了丹田修復和腰部不能過於用力,就會與正常人一樣的生龍活虎。
每次端起那碗說不出顏色的湯藥,老者和老狗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易安,好像是在等待著奇蹟發生的時刻。
易安平時用不了什麼花銷,基本在老者那裡藥就喝飽了。他曾聽過一堂軍事理論課程,花費了一個貢獻值,但是收穫非凡。
易安家一直有個傳統,就是參軍。這源於祖上,當時易安的先祖不知道觸犯了什麼事情,被一字王一脈逐出家譜。易安之一脈因此每代都努力在軍中建功立業,希望有一天可以將自己這一脈重新的迴歸一字王的族譜上,這也是每一代人的心結。
從小易安就被教育一定要建功立業,到達一定的高度,讓本家那些看不起他們的傢伙後悔。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間秋意來臨,到了這個漫天飛舞舞秋風的時候。果實累累楓葉鮮紅,稻穀飄香,帶著一種成熟的氣息。
老者眼巴巴的看著易安將一碗綠色的湯藥喝下去,好奇的問:“什麼感覺?”
易安咂咂嘴,回味的說:“有點甜。”
老者一手號脈,一手在本子飛快的寫著。這本子一開始只有幾頁,現在的本子已經一寸來厚,上面記錄著易安喝下去的藥會產生什麼情況。
老者皺著眉頭,疑問的說著:“這幾味草藥品相劇烈,難道中和了所有的藥力?又排除了一種方法。”
易安呆呆的看著老者,這些天早就已經廝混熟悉,半開玩笑的說:“您好像很失望,昨天那碗要差點就要了我的命。你是治病救人的郎中,還是專門研製毒藥的毒師啊。”
老者聽到板著臉,劈頭蓋臉的罵道:“你小子不知好歹,你喝的東西都是名貴的藥材,多少個你都買不來那些東西。也是你小子體質好,不讓連救治的時間都沒有。”
易安那條失去知覺的腿在老者的調理下已經恢復,易安扶著自己的腰走出了老者的房間,貪婪的吸了一口滿院子的藥香。
易安直了直腰問著老者:“您說讀書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建立的書院真的很有特色。”
老者從菜籃子裡拿出一根黃瓜,用袖子擦擦,咬掉一截含糊的說:“他就是一個商人,這個書院一點沒有書香氣質,反倒充滿了銅臭的氣味。你要是有他沒有的東西,他跪下來管你叫爹都可以。”
易安聽到老者不敬的言語,感到意外,爭辯的說:“讀書人畢竟是聖人,聖人哪有那樣不堪。”
老者將黃瓜根扔向了藥田,滿不在乎的說:“屁,什麼聖人,就是一群人而已。北邊的那人狂得不行了,就是天上霹雷都要鬥上一斗,他那寶貝閨女一說什麼,立馬就跟奴才一樣。西邊的用劍的夠驕傲的,如果你用你手裡的那把鐵劍,讓他去殺了西楚的皇帝,他肯定屁顛屁顛把皇帝的人頭帶回來。”
易安看了自己簡陋的房子,回頭好奇的問:“我的那把鐵劍,好像不是什麼寶劍吧。”
老者呲之以鼻,白了易安一眼,似乎在說他不識貨。
“一字神王有三寶,鐵劍鐵甲神王書。你那鐵劍我沒看錯的話,就是那把鐵劍的仿品。”
一字神王就是一字王的先祖,南朝易家的二公子。在幾百年的歷史上,他是唯一一個打得北嶽無力還擊的南人。
幾百年後,北嶽無時無刻的不在打擊著南朝,南朝只是竭盡所能的防守,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一字神王北伐歸來,鑄劍為犁,大力的發展農業,振興收復的失地。而那把無堅不摧的鐵劍陪著神王的雕像經歷了風風雨雨,見證者南朝一點一點的強大。
易安感覺有些小題大做,一把仿製的鐵劍,能夠讓西楚的劍聖屁顛屁顛的為自己做事,有點聳人聽聞。
老者看到易安不可置信的眼神,感覺自己被侮辱了似的,跳起來說道:“你不信我說的?你可知現在那件鐵犁已經不是真品。真品被人重新回爐,造出兩把鐵劍,一把無堅不摧,鋒利無比,一把堅固無比,無鋒可毀。那個只會玩劍的傻子已經收集到一把,對另一把自然垂涎欲滴。”
易安用一種信你有鬼的眼神看了老者一眼。老者的醫術真的很高明,就是太願意吹牛皮,好像自己都認識這些聖人似的。
一夥人氣勢洶洶的來到老者的藥院子,看到易安正在裡面站著,為首的人指著易安的鼻子罵著:“易癱子,你昨天是不是把我兄弟打了。”
那人是當日在山門口發生爭鬥的楚國人,身旁一個鼻青臉腫的傢伙幽怨的看著易安。
易安昨日散步,看到一個人正在刁難一位婦女,一時沒有忍住出手。被打的人真的是沒有什麼身手,易安現在這個樣子依舊把他打倒在地。
易安好奇的問:“這是你的兄弟,難怪那樣討人生厭。”
那人臉色鐵青,叫囂的說::“易癱子,不要以為這些天你過得安生了,我就把事情忘掉,我只是有事沒時間處理你。今天老賬新賬一起算,來人啊,把這個院子和這個癱子給我砸了壞了什麼東西我來陪,我白家有的是錢。”
一群人叫囂著朝著小院進攻,驚醒了睡覺的老狗。老狗醒來,疑惑的看著易安。易安立馬賠笑,它可是這一代的霸主,無論是人還是畜生。
“狗爺,他們要砸了你的住處。”
易安恭敬的在老狗的耳邊打小報告,老狗大怒,呲著牙,跳出了院牆,不一會兒哀嚎聲和驚叫聲此起彼伏的想起。易安慢慢地走到院牆,看著威風八面的老狗周圍躺著一群倒在地上哀嚎的人,身上多少都有牙印。
易安轉過頭看著早就出來看熱鬧的老者,問道:“狗爺是什麼品種,我看要比一般的高手都厲害。”
老者一臉鄙視的看著老狗,心不在焉的回答:“我哪知道,它又不是我的狗。”
易安恭迎著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的老狗,說實話,易安對待老狗要比對待老者恭敬多了,就連老者都不敢跟老狗隨意的呲牙。
西楚的白姓人摸著大腿裡側的鮮血,顫抖著罵著易安:“易癱子,你居然放狗咬我,你,你真無恥!你把南人的臉都丟盡了。”
易安看著有些委屈的楚人好笑,嘲諷著說:“你連狗都打不過,你才丟西楚的人。哎呦,狗爺,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鬆開我的腿。”
老狗威脅的瞪了易安一眼,至少易安認為是這樣的,轉身回到藥田旁,繼續開始睡覺。
易安揉揉已經發紫的小腿,苦笑著小聲說:“它不是你養的?”
老者一臉鬱悶的說:“你沒看出來它在這裡的地位要比我高?”
一個年輕人從遠處走來,身後揹著一個揹包,看著地上的人,頓時鄒起了眉頭。
地上的楚國人眼含淚水,委屈的說:“公孫兄,我讓狗欺負了。”
“廢物!”年輕人嚴厲的說了一句,然後盯著趴在院牆看戲的易安。
“你就是易安?”
“不錯,就是我。”
易安看著這位年輕人,步走龍蛇,兇悍猛虎,一看就是六階的修為,他的話語好像在俯視著易安,易安既然決定要在這裡待下去,就不會輕易的低頭。
“一個半癱之人就應該做些能力之內的事情,你在山門外削了楚國的面子,我要找回來這合情合理。一個月後書院的講武場我要和你決鬥,你也可以請些人來幫忙,不要說我欺負你。”
易安搖搖頭說:“我不和你決鬥,一是我打不過你,二是沒有什麼意義。”
年輕人嘲諷則易安:“南人如果都像你這樣懦弱,那就把天門關讓出來,把你們南人的土地都謹獻給我們楚國。”
易安沒有理會那人,慢慢地走到老狗的身旁,坐在地上給老狗梳毛。斑駁的白毛梳理後噼噼啪啪作響,易安突然感覺一種老狗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
“我很忙,沒有時間和你過家家。”
年輕人聽到院牆裡傳來這句話頓時火冒三丈,一腳踢開院門,想要痛毆易安一頓。
地上的楚人好心提醒到:“公孫兄,裡面有狗!”
事實再一次證明,天下武功,沒有老狗不能破解的。
年輕人一瘸一拐的走出院子,留給易安一個背影,瀟灑的說:“我在講武場等你。”
易安放肆的笑著一群離去的背影,突然腹中絞痛,扶著自己的腰消失在老者的藥院子裡,老者一臉自信的看著易安狼狽的背影,笑著說:“時間剛剛好,看來這次的試驗成功了。”
易安接著最後一點陽光看著手裡的書,這是一本普通的行軍策,講述如何行軍的教科書。在燦星學院裡,這類的東西都在講師的手裡,寶貝的不行,而在這裡就是地攤上隨意處理的垃圾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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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影向著易安的住處走來,白衣飄飄,身後揹著一個大書箱,易安放下手裡的書,扶著自己的腰上前迎接,那人是考中舉人的李斯。
李斯上下打量著易安,說著:“看來讀書人的書院真是個神奇的地方,你恢復的不錯嘛,另一只腿有知覺了?”
易安狠狠地抱了一下李斯,滿口豪情的說道:“你要是晚來一點,我都能健步如飛。你怎麼來著了,你不用工作了。”
李斯好像很無奈的說:“那個文職,做起來一點都沒有挑戰,所以辭掉了。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夕陽西下,血紅色的殘光灑到大地上,一個較小的身影,揹著一個大的包裹,手裡拎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來者名為:範小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