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葫蘆空間後，方舟才算是松了口氣。
這比他預想的要好很多，本來已經做好跟葫蘆娃們幹一架，兩敗俱傷的最壞打算，因為他不確定知道姥爺被殺後，這些葫蘆娃們會不會找他拼命。
看來她們跟姥爺之前的親情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牢固。
凌霄月還在屋子裡把收集來的小商品分類，看她手法熟練的樣子，恐怕沒少幹過這種事，是一個合格的小商販。
方舟跟凌霄月要了紙和筆，寫下兩份契約書，內容是他和葫蘆娃們的合作範疇，責任與回報。
這樣做似乎有點多此一舉，但方舟想弄得正式一點，塑造一種嚴肅的氛圍，來震一震這群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哦不，是鄉下妖怪。
寫完後，方舟等待墨水幹後才小心翼翼的摺疊起來，他準備嘗試一下，看看能否用意識把東西帶進葫蘆內。
閉上雙眼，方舟的意識進入葫蘆，雙手卻空空，契約書無法跟著進來。
不知道是熟練度不夠還是根本不能，這個問題只能等以後探討。
方舟重新出去，用葫蘆把兩份契約書吸進去，然後意識再進入葫蘆內。
找到被吸進來的契約書後，方舟朝葫蘆娃們飛去。
葫蘆空間內的時間流速和外面不同，速度非常快，方舟在外面寫兩份契約書的時間，葫蘆內已經過去了好幾日。
遠遠的，方舟便看到七個葫蘆娃都躲在垃圾山上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面。
見到方舟出現，葫蘆娃們沒有再衝上來喊打喊殺，想必已經商量好了是否接受方舟的提議。
不過她們看向方舟的眼神可一點善意都沒有，有沒有仇恨看不出來，但敵對卻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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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三娃，望著方舟的眼神依舊飽含怒火，真不知道這丫頭哪來那麼大的怨念，在蘭若寺的時候，方舟也沒把她怎麼樣吧。
從老二到小七都沒動彈，只有大娃迎上來，應該已經達成一致的意見。
“我們同意跟你合作。”
大娃一上來就直奔主題，不過話說出口後，臉上那股堅毅的神色就崩塌了，露出痛苦之色。
一副從此就要為奴為婢的樣子。
看來葫蘆娃們根本就不相信方舟嘴上說的那套平等合作，認為方舟勢必會奴役她們七姐妹。
如果可以的話，方舟倒是不介意這麼幹，但他很清楚，奴隸制是非常落後的制度，奴隸主是沒有好下場的，這麼幹隱患太大了。
他以後還要讓葫蘆娃們幫忙幹活的，若是奴役她們，必定心生怨念，放著一群對自己滿懷怨氣甚至是仇恨的妖怪在身邊，那得有多蠢。
方舟也沒興趣對她們進行太多限制或者再教育，也沒那個精力，所以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比較好。
“別急著答應。”
方舟把契約書遞給大娃：“先看看這個再說。”
大娃有點疑惑的接過契約書，低頭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方舟，露出尷尬的表情。
她不識字啊。
也不能算不識字，大娃還是認識象棋上面那些字的，但除此之外就沒了。
好在葫蘆娃裡面還有一個是識字的，那就是二娃，方舟第一次見到二娃時，就發現她在看書，長得也像個溫潤如玉的書生。
大娃把契約書拿回去給二娃看，一群葫蘆娃圍成一團竊竊私語。
“這是何物？”
“這是契約書。”
二娃把契約書從頭到尾唸完後，露出奇怪之色：“上面記著跟我們的合作之事。”
“合作？”
三娃連忙道：“他不是要把我們變成奴隸嗎？”
二娃也是一臉茫然的搖搖頭，表示她也搞不清楚，然後把契約書的內容念給姐妹們聽。
內容雖然多但並不複雜，方舟儘量用平白簡單的句子寫，少用成語，免得這些妖怪看不懂。
契約書第一句就是雙方結成戰略合作伙伴關係，強調了雙方的責任和回報，葫蘆娃們有責任聽從方舟的命令行事，負責他的人生安全，工作時間十年，這十年間，方舟負責葫蘆娃們的日常所需，十年後必須給予她們自由。
還有很多細則，比如葫蘆娃們不得消極怠工，不得吃裡扒外傷害僱主，而方舟也不能讓葫蘆娃們去做必死的事情，不能故意危害她們的安全。
而且還有不少福利，比如可以得到基礎的生活所需，每日還可以輪流外出放風一次，幹得好還有獎金。
等聽完二娃的解釋後，葫蘆娃們都有點傻眼，心裡不約而同浮現出一個念頭——此人怕不是個傻子吧，竟然給她們這些手下敗將這麼好的待遇。
勝利者奴役敗者，這在妖怪中，甚至是人類中都極常見的事，失敗者失去一切，被勝利者任意處置，折磨後殺掉或者吃掉是最普通的下場了。
方舟要跟她們平等合作反而過於稀奇古怪。
當然，如果方舟真的選擇奴役，葫蘆娃們迫於形勢會接受，但心裡只怕把他當做必殺的仇人，而不是現在這樣輕飄飄罵一句傻子，還不敢罵出來。
四娃插嘴道：“這……能相信嗎？”
五娃馬上反駁：“白紙黑字寫著呢，怎麼不能信？”
“誰跟你說寫著就能相信了？”
“不能相信幹嘛寫下來？”
眼看著對雙胞胎又要吵起來，大娃連忙制止道：“別吵了，我們還有的選嗎？現在的情況已經比我們之前預料到的要好得多了。”
確實，妖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生死都掌握在勝利者手中，失敗者能做的只是接受一切。
方舟的做法雖然出乎預料，但無論真假都比直接奴役要好得多，她們之前甚至已經做好被方舟套上項圈的心理準備了。
而且搞得這麼鄭重，連契約書都拿出來，說不定他是真的這麼打算的。
大娃帶著契約書來到方舟面前，這一次，其他葫蘆娃也跟過來，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我們同意你這份契約書上面的內容。”
大娃對方舟說道，這一次沒有再露出什麼痛苦之色，唯有一臉的不解。
見到葫蘆娃們同意，方舟並沒有特別驚喜，她們連做奴隸都能同意，除非腦抽才不同意方舟這種平等合作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