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知家裡有個閒置的家用白板, 平常不怎麼用，這次因為補習，沈予知特意把它從庫房裡拿出來支到客廳的落窗前。
趙洛沒有過多耽誤時間, 準備完畢直接開始講課。
他講得認真, 明音聽得專注，偶爾一問一答, 氛圍十分和睦。只有沈予知, 坐在邊上一直偷偷觀察著兩人。
顧明音看向趙洛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沈予知快要酸成檸檬了。
在的女孩子似乎都喜歡趙洛這一款, 就連沈予知那剛上幼兒園的表妹都要說和他結fen。
表妹什麼都不懂都要和小叔結fen了，那明音……
“好了, 們先休息一下，順便你把剛的內容梳理一遍, 有哪裡不明白隨時問。”趙洛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視線一轉看向沈予知，“知知，你從剛起就一直看著，臉上有東西？”
他這麼一說, 顧明音不禁望過去。
被拆穿的沈予知倉皇垂眸，掩飾性撥弄著手機螢幕：“沒有，也在聽你講課。”
她這樣子可是罕見。
趙洛笑道：“知知在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他的語氣寵溺，眸中溫柔化作流光。
明音注意到沈予知因為這句話而別開頭, 白皙的耳垂透著淺淺粉色, 陽光照射下顯得通透又可愛。
顧明音皺皺眉, 猛然有點不舒服，她起身：“先去趟洗手間。”
等她離開，沈予知立馬撲到趙洛跟前。
“小叔。”
“嗯？”
沈予知的桃花眼直勾勾看著他, 眼神充滿求知慾：“你剃毛嗎？”
趙洛握著水杯的手一抖，剛咽下去的茶水差點嗆住嗓子。
“你問這個做什麼？”趙洛用懷疑的眼神打量她，想不通好端端的她怎麼突然問這種奇怪的東西。
“男孩子都不剃腋毛的嗎？”沈予知從幾天前就很在意這個問題，他不明白男人氣和剃不剃毛毛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說他沒毛毛就是娘。
趙洛思襯片刻，答道：“明星應該會剃的吧。”他有個朋友是歌手，別說腋毛，腿毛每天都颳得乾乾淨淨，聲稱為了個人形象，不過這種情況應該也只是個別。
趙洛還是很好奇，“知知，你問這幹嘛？”頓了下，“戀愛了？”
沈予知呼吸一窒，“小叔別亂說，、沒戀愛。”
“噢。”趙洛恍然大悟，抬手拍拍沈予知的腦袋，“那就是暗戀。”
暗戀？
也算暗戀吧……
沈予知撓撓頭：“其實是一個學，他喜歡上一個女生，可是不敢去追求。”
趙洛很耐心聽她說完，問：“為什麼？”
“因為他……”沈予知好半天艱難說出那兩個字，“很娘。他會剃腋毛，留指甲，噴香水，路還扭腰，其他男孩子說他娘，而他喜歡的女孩子又喜歡陽光猛男，所以他很自卑，不知道怎麼辦好。”
沈予知想追求她，可是始終不敢邁出一步。
他抬眸瞄著趙洛。
小叔沉穩又不世故，溫柔卻不過度，不管從相貌還是為人處世，沈予知好像都比不過，硬要比的話，他還是比趙洛聰明點的。
趙洛的眼梢流露出許笑意，“替你朋友問？”
他的眼神讓沈予知的心跳慢了半拍，一瞬間竟然覺得趙洛知道了她的身份。
但是想想也不應該，他小心翼翼隱瞞著除家人外的所有人，如趙洛真的知道，哪會像在這般如常。
“你朋友是因為被人說娘而自卑？還是因為剃腋毛，留指甲，噴香水，覺得自己不是陽光猛男而自卑。”
沈予知認真思考了一下。
前者只會讓他不太舒服，但並不會自卑；真正讓他自卑的還是明音的看，他成為她心目中的樣子，時時刻刻因此困擾不安。
“者吧。”
“所以你的朋友是覺得自己的形象配不上女孩心目中的樣子，是嗎？”
沈予知點頭：“差不多。”
“嗯，明白了。”趙洛說，“那你可以讓你朋友試著改變，出讓他自卑的形象再去追求，看看她能否接受。”
沈予知一下子緊張起來：“那、那她要是不接受呢？”
趙洛低頭翻閱著教案，“很簡單啊，這就說明一切都是你朋友的臆想。她喜不喜歡你朋友，根本關個人形象，說不定被你朋友暗戀的女孩就喜歡剃腋毛，留指甲，噴香水，路扭腰的男孩子呢，要看，你不如直接讓你朋友去告白。”
沈予知壓根沒把趙洛的話放在心上，眼珠子一個勁往他寬大的袖口裡瞅，不死心想看看小叔的腋毛。
趙洛抬手遮住，抬手拍了一下他的額頭：“去，不要打擾備課。”
沈予知撓撓臉，若有所思離開。
明音全程貓在牆頭看著兩人互動，當看到沈予知因為那一下拍拍而恍惚離去時整顆心都涼了。
她不得想起先前那幾條評論，心裡頭瞬間不得勁起來。
雖然小惡毒一直對外說趙洛是小叔，可兩人間根本沒血緣關係，如趙洛再小幾歲，他們之間就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大小姐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喜歡上好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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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提趙洛的確是個有魅力的好男人，完全就是人渣男主的完美對照組。
仔細想一下，沈予知讓趙洛來家裡給她補習，應該是想更近距離的接觸趙老師，說不定如評論所說，她真的誤會什麼。
顧明音死死摳著牆皮，臉上寫滿怨念。
系統：[女鵝，聽阿爸的別自己腦補，讀者的話你也信？她們之前還站你和小綠茶百合呢。]
[是啊。]明音語氣幽怨，[這不就彎了嘛……]
系統啞口言，片刻說：[你、你都彎了，說不定小綠茶也會彎，自信點寶。]
明音根本聽不進去，捂著胸口悲慟暗示：[爸爸，女兒失戀了女兒不舒服女兒胸口疼。]
系統：[真的一滴都沒了！]
顧明音不放棄說：[擠擠總能有，何況運氣負數你讓你閨女怎麼自信！]
系統說什麼也沒有了。
它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攤上這種宿主！
在別說在系統安全性最好的伺服器買房，估計連下次的最佳化包都買不起，說不定到時候還要去找其他系統頻寬。
顧明音：[那你沒有錢學什麼別人養什麼女兒？不知道養女兒很費錢的嗎！]
系統：[……]
顧明音調戲完系統，又偷偷摸摸往那邊看了眼。她知道一直躲在這裡不好，她調整好情緒與表情，佯裝事重回到座位，繼續專心補習。
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得很快，趙洛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臨時他說：“明音，爸說週末想請你吃個飯，你看有沒有空？”
顧明音正要拒絕，沈予知先一步跳出來說：“恐怕不行，爸爸媽媽也想請明音吃飯。”
她急匆匆的，好像生怕顧明音答應。
明音掩去眼角的絲絲落寞，對趙洛搖搖頭：“謝謝趙爺爺的邀請，還是不去了。”
“沒事，是父親過於唐突。”趙洛背起包，“那先了，有不會的題在微信上問。”
“老師慢。”
兩人一起送趙洛到門口，關門彼此大眼瞪著小眼。
沈予知雙眸裡的明音是失落的。
他暗掐了掐掌心，拙劣掩飾去神情裡的不安，解釋道：“真的是媽媽想請你吃飯，、不是故意不讓用你接受小叔的邀請。”
這番說辭簡直就是此銀三百兩。
顧明音胸口憋得慌，有氣力輕一頷首：“不過週末不是很想出門，你就幫謝絕伯父伯母吧，等下次有空再去。”
沈予知心裡一個咯噔，急匆匆追過去：“音音，你生氣啦？”
“沒有。”明音的確沒生氣，她本來也不想去趙家，見趙爺爺倒是所謂，煩的是趙墨臣。
沈予知眉心緊鎖，食指小心翼翼勾上她的小拇指，見明音沒甩開，沈予知又大著膽子把臉蛋貼了過去。
他對明音來說是很高的存在，需要彎著腰能貼上她的臉。
沈予知很喜歡和她貼貼。
他喜歡感受她的氣溫，呼吸，乃至睫毛劃過皮膚的微癢觸感都讓他喜歡。
如說他是乾涸的沙漠，那顧明音就是這沙漠裡的太陽，可以為他帶來陽光與生命。
“音音，不是故意的……”
“知道。”
“因為、怕你去趙家被阿臣欺負，他總是欺負你。”沈予知語軟軟的，就連微微沙啞的尾音都因拖拽而顯得可愛，“你週末和回家好不好~”
顧明音根本拒絕不了。
明知道她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拒絕不了。
最終，她還是點頭答應。
沈予知抿唇輕笑，雙唇下滑在她側臉落下一個親吻。
顧明音感覺她呼吸略過耳根，“音音。”她的嗓音緩慢低啞，“你最好了。”
氣息就像電流，觸及脆弱的皮膚時讓顧明音整個人顫了一下，緊接著酥麻感從耳垂的分蔓延到肢。
顧明音呼吸紊亂，沈予知鬆開放在她肩膀上的雙手，眼裡閃爍著茫然，“音音，你呼吸好快，你不舒服嗎？”
沈予知的眼神天真，懵懂又清澈。
“沒、沒有。”明音說話時差點咬到自己舌頭，她僵硬背過身，“去做作業。”
說完，顧明音拿起桌上的東西逃回到房間。
她握著筆呆坐在桌前，卷子一片空白。
明音一直覺得小惡毒是不諳世事，清純可愛的大小姐，可是她剛過來和她咬耳朵時，竟然很……很性感。
而且小惡毒……又主動親親她了。
顧明音摸了摸被親過的臉蛋，大腦又一次放空。
儘管她清楚小惡毒的親親只是朋友間的友好接觸在，但當她對小惡毒的情感變質時，所有的親密行為都有了其他顏色。
——她變壞了。
——她黃色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