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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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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搞的。”成芸說,“這麼大的地,就種這麼幾棵樹?”

阿南說:“沒人管。”他說著,往下面走,一邊告訴成芸小心。

剩下的幾棵樹長得也不好,枝杈乾枯,還有歪倒的。他們走近後,阿南晃了晃其中一棵樹,搖下幾片葉子來。

成芸忍不住說:“這也太寒酸了吧。”

阿南低聲說:“本來是有很多的。這邊不少人種楊梅,家裡之前也做過幾年。”

“有的賺麼?”

“還可以。”

成芸站在樹旁,一邊眺望遠處的山景,一邊同他閒聊。“既然有的賺,怎麼現在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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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家,我爸也常走,家裡的樹林一直是我哥看著……”他說了半句,停頓住了。成芸已經猜到了後來,“你嫂子跑了之後他就不做了?”

這也算是家中鉅變了,可阿南回憶起來,神色一直淡淡的。成芸不知道,是時間把過去磨平了,還是他本身就是一個冷淡的人。

不知為何,成芸希望他是前一種。

阿南沉默了一會,又說:“我哥很愛她。”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很愛很愛……”

成芸沒說話,阿南拍了拍手邊有些乾枯的楊梅樹,說:“她不是我們這個寨子的人,是我哥在外面認識的,嫁過來之後待了一年不到就跑了,什麼話都沒留。”

阿南隨手折了一小截樹枝,又說:“她走了之後,我哥在山裡找了她好多天,一直沒回來。後來家裡覺得不對,整個寨子裡的人幫忙找,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在這片楊梅樹林裡暈過去了。寨裡的人給他送到醫院,醒了之後腦子就不太好用了。但平時還好,就是想到他老婆的時候會犯毛病。沒人提的話他也不會想。”

阿南看向成芸,“寨裡的人照顧他,不在他面前提那個女人。”

成芸說:“那女的找不著了?”

“一直沒信。”

“沒報警?”

“報了,警察說找不到。”

成芸呵了一聲,從衣服裡掏出一根煙來,點著。

“也對,想走的女人,的確找不到。”她吐了口煙,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不遠處。

那裡是一條溝,兩邊都是上坡路,溝壑裡流著一條小河水,不寬,大概只有兩米。

吸引成芸的並不是這條小河,而是跨越在河上的那座建築。一張板面跨過薄薄的河水,下面有幾根柱子,將上面的結構頂起來,似乎是一座橋。

可跟一般的橋不同,這橋上面是封頂的,收尖,好像是幾座小寶塔一樣。

“那是什麼?”成芸抬抬下巴。

阿南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回答說:“風雨橋。”

成芸將這個名字在嘴裡輕輕念了一遍,“風雨橋……”她轉頭,對阿南說:“你這楊梅樹視察完了沒?”

“怎麼了?”

“去那看看。”

阿南說:“就是一座舊橋,沒什麼可看的。”

成芸已經邁開步伐,邊走邊說:“照你們這個寨子的標準來看的話,這舊橋已經算是a類景點了。”

“……”

成芸走著,不快不慢。阿南看那背影一會,到底還是跟上來了。

風雨橋看起來不遠,可走起來著實費了點功夫。成芸把抽完的菸頭掐滅,扶著山坡上的樹往下走。

阿南在她身後說:“你小心點。”

成芸嗯了一聲,擼起袖子,一手扒著一棵樹,順著土坡往下滑,到下面要失去平衡的時候,她朝前跨了一步,拉著另一棵樹,將將扶穩。

等她找尋下一個落腳點的時候,視線裡出現一隻手。

成芸抬眼,由下自上地瞄著剛剛超過她的男人。

“我扶你吧。”阿南說。

成芸抿嘴,她直起身,將手伸出。阿南拉住她的手。

他對這種山路很熟悉,下盤又穩,有他扶著,成芸很輕鬆地就下了山坡。等到了下面,阿南放開她時,成芸並沒有馬上鬆手。

一換成她握著他,重量便立馬沉了許多。

成芸沒久握,虛搭了個邊,就松了。

阿南抬手,看見成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很快移開目光。

成芸從他身邊走過,來到那座風雨橋。

不怪阿南說,這只是座舊橋。

的確是座舊橋,橋身木製,已經有好些年頭,而且從木頭縫隙里長出的雜草來看,這橋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走了。

可這並不是阿南嘴裡一處“沒什麼可看”的地方。

成芸走上橋,看著下面的小河。

其實這樣一條小河,想過的話搭塊木板就行了,何必造橋?這橋雖小,可也並不是隨隨便便建起來的。成芸抬頭,看見橋頂複雜的結構。

阿南在她身旁說:“聽說是寨裡老人建的,百十來年了。”

成芸回頭,淡淡地說:“突然當起導遊,我不適應了。”

阿南閉上嘴。

成芸坐到橋邊的柵欄上,“開玩笑的,聊聊天吧。這橋做什麼用的?”

“遮風擋雨。”

“管用麼?”

“管用。”

雲彩遮住太陽,天陰了一點。

成芸靠在木柱上。即便是沒有穿著高跟鞋,她的腿看起來依舊修長。她輕輕地抬起下巴,後腦點在柱子上,看著阿南。

“你媽媽去世多久了?”

阿南說:“十幾年了。”

“你爸爸沒再娶吧。”

阿南看她一眼,低低地嗯了一聲。

成芸輕笑,“我是該說你們家男人都是情種呢,還是該說你們家男人姻緣命都不好呢。”

阿南也靠到木欄上,隨口說:“不知道。”

成芸散了散頭髮,點了一根煙。

“那你呢。”成芸靜靜地看著阿南,“你現在還在等你女朋友麼。”

阿南轉頭。

風很大。

成芸應該會覺得冷,因為她的頭髮還沒有完全乾透,風吹起來時,好像飄得有點笨重,最後沾著一點溼潤,輕輕貼在帶著點笑的唇邊,發角微彎,黑得}人。

她安靜,在等他的回答。

半晌,阿南低聲說:“我沒等她……”

“那為什麼沒有找女人?”

阿南轉回頭,看著橋面,淡淡地說:“沒有為什麼。”

“你之前的女朋友什麼樣的?”

“很漂亮。”

“有多漂亮?”

“……”

阿南不知在想些什麼,成芸慢慢直起腰,靠近他,輕輕地說:“跟我比呢……”

一縷山風,從橋的這邊,吹到另一邊。

貫穿風雨。

阿南緊緊盯著地面,好像木板的縫隙開出了花一樣。

“她很漂亮。”他又說。

成芸就留在了他身邊,語氣不以為然。

“七年了,你根本忘了她長什麼樣子。別一廂情願。”

阿南無言。

“跟我說說你的女朋友,聽說她騙了你錢,騙了多少。”

“……沒多少。”

“你還想不想她?”

阿南嘴唇緊閉,目光好像透過橋面,看向了虛無。過了一陣,才緩緩開口:“她是個攝影師,當時來貴州拍攝一套少數民族的攝影作品,我們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後來她走了。”

很簡單的故事。

成芸不經意地一過眼,“藝術家。”她抬手,輕輕撥了撥阿南耳邊的頭髮。阿南耳朵敏感地一動,轉過頭。

他的輪廓好像比往常更深。

成芸的手沒有放下,他們之間飄著成芸身上的香味。

不知那味道由什麼催發,越來越濃。

“這七年裡,你有過別的女人麼。”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可也越來越清晰,好像拋開了所有不必要的耗損,每一個位元組都直接落到他的耳朵裡。

阿南死死地低著頭,不說話。

成芸漫不經心地說:“你不找女人,是不是因為還忘不了她?”

“……那女人有毒。”

過了好久,阿南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成芸沒聽清楚,看向他,阿南又說了一遍,“那女人有毒。”

女人有毒――聽著似乎有點滑稽。可此時此景,他說出這樣的評語,寓意絕不是滑稽。這其中幾分埋怨,幾分無奈,甚至暗藏其中的幾分誇獎,大家都聽得清楚。

可成芸不在意。

你過往如何,我不在意,也沒興趣。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其他的地方。

成芸的手指從阿南乾硬的髮梢滑下,再一次碰到了他的耳朵。他耳垂那麼軟,一碰就輕輕地動。

手被瞬間握住。

他的手很大,比她的溫。

成芸看著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眼睛,淡淡地說:“攥疼我了。”

她語氣還同之前一樣,表情也沒有變,讓人分辨不出話中真假。

阿南真的用了力,他的手都在抖。

他緊緊看著她。

她也同他對視,目光已經露骨。

熱流不會永遠在地表之下鼓動,烏雲也不會永遠壓著天際――總有火山噴發,天降大雨的一日。

成芸驀然一笑,微微靠近。她眯著眼睛,眉頭都輕輕皺了一下。

低低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帶著溼氣,又有點委屈。

“好硬啊……”

好硬啊。

你的手,你的身子,你的人。

好硬啊……

只一個剎那,阿南就把她推到了柱子上,他緊貼著她,氣息落在了她的臉上。一下,又一下,他喘著粗氣,臉色黑沉,好像一隻憋壞了的野獸。

他們的下身緊緊相貼。

成芸在阿南的圈固之中,仰起頭。

阿南俯下身,他貼在她的臉邊。

他的呼吸還是那麼急促,像一臺小小的鼓風機,吹著熱氣,她感覺到脖頸上的汗毛隨他的呼氣顫動。

她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意外的好聞。她吸氣,鼻尖之處的涼風,讓她想起了家鄉的雪地。

你見過雪地麼?

剛剛下過的雪,平平的,軟軟的,在陽光下泛著光,一馬平川,什麼都沒有。

第一個踩上去的人該有多爽快。

細心規劃,構想腦中的圖案,然後付諸實踐,一腳一腳踩出自己想要的畫面。

該有多爽。

成芸側著臉,輕輕地蹭,他耳畔的髮梢有點硬,刮在她的面頰上。

他越硬,她就越軟。

成芸的身體漸漸發熱,她抬起手,攬住他的腰。

可在他們的身體即將靠得更近之時,他忽然把她推開了。

其實她也並沒有被推開,因為她身後就是柱子。

是他後退了幾步,才拉開了距離。

她看著他。

他喘著粗氣,臉色深沉,嘴唇緊緊閉著,一張黑臉看起來有些凝重。他直直地看著成芸,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成芸靠在橋柱上,低聲說:“說吧,想說什麼。”

阿南沒有很快回答,因為他自己也沒有想清楚。兩個人就這樣站了好久,阿南終於緩緩地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侗語。

“我聽不懂。”

阿南收緊下頜,咬牙,對成芸說――

“你比她更毒……”

山水冷清,天地寂靜。

――你比她更毒。

足足兩分鍾的時間,成芸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最後,她點點頭,將風衣繫緊,淡淡地說了聲: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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